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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脸上迎着吊顶上明亮的灯光,反而让人觉得看不清楚,她的语气轻悠悠的,好像落在水面上的一朵飘絮:“起码让我为了我的初恋哀悼一下嘛。”“为了你五岁的初恋哀悼?”秋大少出人意料地面瘫着脸,连语气都没有起伏地反问她。“哎呀,居然被你看穿啦?”余大小姐嬉皮笑脸地挽着他的胳膊小幅度地摆:“那你说我要是这么骗沈泽渊,他会不会上当?”秋斐白看着那双亮闪闪的发光的杏核眼就觉得头疼,他只能拿出自己最郑重其事的语气说:“别开这种玩笑去招惹他,嗯?”“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宝贝。”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想像往常一样得到支持的余茜立刻就甩开了怀里的胳膊,从桌上随手取了杯香槟抿了一下才撇撇嘴说:“就冲着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这点,我就该整他两下吧!”“小金鱼,他跟我们不一样……”秋大少皱着眉,只是后面那句“他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从沈泽渊的一贯表现来看,他的确没什么缺陷。但是秋斐白同样也知道那是因为,逆鳞没被戳到。虽然拿自己比成沈泽渊的逆鳞这件事挺自恋的,但是秋斐白却还是这么毫无根据地深信着。就好像沈泽渊可以忍受余茜给他穿小鞋故意找茬,但是如果有一天余茜真的去告诉沈泽渊“她爱过秋斐白”,那就会像是在一间十平方的密室点燃了一个C4炸药包。沈泽渊的绝对控制欲虽说控制得很不错,但这并不影响向来敏锐的秋大少发现它。一颗曾有爱慕之心的青梅,这是沈泽渊无法容忍的。所谓的自由是什么?我给你足够的社交空间,只是把囚笼从合拢的掌心扩大到整只手掌而已。这也是当初沈泽渊一定要让亚当和秋斐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也是他从罗杰身上吸取到的教训。秋斐白完全可以模拟出沈泽渊被余茜挑衅之后的应激反应——狂暴。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件坏事。所以现在,秋大少只能继续说服余茜放弃那个“大家一起不爽”的发泄计划,他说:“老妈已经答应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像是按了余茜的停止键。她本来还滔滔不绝的发表着要在怎么一个恰当的时机让沈泽渊知道自己暗恋的这件事,结果在听觉系统接收到秋斐白这句话之后只能呆滞地转头,然后像是每一个听见自己不能消化的消息的人一样问:“什么?”“我说老妈已经同意我跟沈泽渊的关系了。”当初秋太太那句“如果你觉得他人还算处得来的话,那就多跟他接触接触吧”被拿来偷换概念,秋大少干得毫无压力。“卧槽!”余大小姐一怒之下连粗口都爆出来了,还剩了半杯的香槟被恶狠狠地笃在桌上,余茜的手举起来想抓秋斐白的衣领又想起来现在是什么场合,只能又放下去:“阿姨怎么会同意的?!你们俩就拍了一部戏的时间,阿姨甚至都没见过他!”“见过。他以前是斐秋基金的救助对象。”“……”余茜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一口气吹起来快要爆炸的大气球,结果就在爆炸之前被人一下松了手。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之前都没告诉我。”“这属于个人隐私。”秋大少毫无负担地冲她耸耸肩。“……妈蛋!不能动他!”余大小姐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最后只能怒气冲冲地朝着秋斐白说:“那我就去找陈志安撒气!”秋大少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小金鱼去找陈哥撒气的后果,然后发现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他满意地笑着说:“好主意。”1“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再敢欺负我弟弟就打到你们老娘都认不出来你们!”穿着粗布褂子的七八岁男孩刺头一样地追着一伙同龄的孩子一直跑到了村口还挥着拳头放狠话。“哥、哥……”从后面远远地跑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白净的小脸上全是脏污,看起来就像是掉进泥坑里的兔子,只有那双灵动的凤眼反而更显眼。“你跟过来干嘛?!”年长的孩子恶声恶气地吼了他一句,然后在看见自家弟弟委屈的神色的时候又抓了抓自己跟鸟窝一样的头发恨铁不成钢地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帮臭小子要是再来惹你就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说完还很豪爽地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小胸脯。倒是弟弟很不给面子“扑哧”一声笑了:“哥你学爹说话。”因为一打多群殴得灰头土脸的哥哥只能瞪他一眼,然后把自己脏兮兮的爪子伸到弟弟的小脑瓜上摸了两把再一拍道:“还敢笑你哥!要不是我回来了你小子又得给他们当媳妇儿了!”“嘿嘿。”弟弟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柱子他们跟我说好了,这次我当了媳妇儿,下次他们就让玉珠给我当媳妇儿。”结果话音刚落,后脑勺上就又挨了狠狠的一下:“你个傻子!你比玉珠长得好看多了,那帮兔崽子占你便宜呢!想让玉珠给你当媳妇儿还不容易?你去找她说,她准保一百个乐意!”“真的啊哥?”笑得更加傻乎乎的弟弟在得到哥哥的点头之后就高兴地准备朝村子东边去。倒是哥哥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弟弟的后脖子,掐小鸡似的半拖半掐地就把人朝家带:“你现在这跟从泥地里打了个滚样的,准备去找人家干嘛?先跟我回家洗洗!”“哥,我不想走了。”走在前面一步的哥哥听见这话就停了脚步,转过身子就看见还跟自己牵着一只手的弟弟蹲在地上一脸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虽然知道这是这小子的常用手段,每次找自己给他背黑锅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哥哥还是不由得在心底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一点用都没有的抵抗力。他只能也蹲下去,边揪着自己袖口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给弟弟擦擦脸边心疼地说:“现在知道疼了?那你怎么还跟柱子他们打起来了?不是说还跟他们说好了吗?”弟弟有点惊讶地看着哥哥问:“你不是不喜欢我给他们当媳妇儿的吗?”“你哥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就没答应的事,那就肯定不做!既然答应了,那也应该给自己弄到好处再找他们算账!”虽然自己说的话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但是哥哥说话的语气和提到自己弟弟给别人当媳妇儿这事的时候擦脸突然加重的力气都是在表达“我说的话就是道理你丫给我好好记着”的意思。弟弟伸着爪子乱挥了一会儿权当是在抵抗哥哥擦脸的暴力手法,嘴上还是在为自己辩解道:“只是假装给他们当媳妇儿能换回来玉珠给我当媳妇儿那是没什么,但是他们要我换裙子穿!”听到这话,那只还大力气把弟弟半边脸都擦得红彤彤的手就顿住了,然后就怒不可遏“腾”地站起来大吼一声:“我cao他大爷的龟孙子们!敢让老子孙擎苍的弟弟穿裙子给你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