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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事……若是两人心中有意,我这个峰主,说什么也不能阻止这一桩佳话。”话虽如此,李洄鱼想到陆尘潇初见谢庐溪时,那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道,恐怕陆尘潇本人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只是苦了太史飞鸿那孩子……好在,那孩子目前似乎还不懂自己心怀之情,而且少年之情,没个定性,说不定时间一久,太史飞鸿便会淡忘。“此外,我觉得,最好别太早让陆尘潇知道此事。他刚入仙门,心性未定,若是以谢庐溪师叔为依靠,养成了骄横跋扈,仗势欺人的性子,就不好了。”李洄鱼估算了一把,“至少在他金丹期之前,最好不要透露口风。”掌门严玄孚点点头:“这是自然。”本来,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就算有变故,也可以到时再商议。但李洄鱼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不知谢庐溪师叔,对陆尘潇这个孩子怎么看待?”谢庐溪想了想,回答道:“我一见他,便心如捶鼓,血液加速……”“噗……”掌门严玄孚把口中的茶喷了对面灵霄派长老一脸。李洄鱼和在场他人虽然表现的不如掌门那般夸张,但也是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好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谢庐溪想了想,见到大家都是一副很懂的模样,就把后面那句“恨不得拔出剑与其大战三百回合才好”压下不提。掌门在失态之后,一张老脸如枯木逢春,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他拍着谢庐溪的肩膀,频频道:“我便是没想到啊,便是没想到啊……原来,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师弟开窍的一天。”开窍?谢庐溪想,是开启xue窍的意思吗?他早在金丹期,就把周天三百六十个大xue全部打通了。按理说,他早开窍了啊。谢庐溪心下疑惑,但看到掌门人已经喜滋滋地在接受灵霄长老的祝贺(虽然他还没明白,祝贺的点在哪里),只得把疑惑藏入心底。倒是李洄鱼在出殿的时候,邀请了谢庐溪同行。谢庐溪心底也想去见见陆尘潇,便是同意了。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留言啦啦啦。话说最近上火了,嘴上长泡,舌头溃疡,牙齿……长智齿中。嘤嘤嘤好难受。☆、第十二回杀意李洄鱼和谢庐溪并肩走出了主殿,此刻已经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之时,两人御剑返回灵莲峰的时候,夜已过半,陆尘潇已然入睡。李洄鱼有几分尴尬,修为到了他们这个阶段,五谷睡眠早已经不是必须之物,时间一长,对这方面的概念越发单薄起来。以至于闹出了这种笑话。他对谢庐溪说道:“我这就去喊陆尘潇过来。”谢庐溪摇了摇头:“不必了,我本来也就只是想看看他而已。”他说着,推开了隔壁弟子房间的门,略一垂头,就看见了两个紧紧挤在一起的小脑袋,正睡得酣香。太史飞鸿睡姿不雅,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地缠在陆尘潇身上,陆尘潇也无知无觉地把头靠在太史飞鸿的肩膀上,整个姿势看起来亲昵至极。李洄鱼也没想到,房间内会是这么一个光景,尴尬之感更重。他先前误解了谢庐溪对陆尘潇的感情,又陡然撞到这个场景,一边是门派的长辈,一个是新收的弟子,两相对比,只觉得里外不是人。虽然李洄鱼并不觉得,谢庐溪会因此给太史飞鸿穿小鞋,但被撞见这么一个场景,他也觉得太不像话。“我没有给他们备多余的床,所以现在才这样将就着。”这句话自然是假的,刚开始是这样没错,但李洄鱼毕竟是修士,很快就准备了新的房间。只是太史飞鸿不乐意和陆尘潇分开来。当时,李洄鱼只当两人兄弟情深,也没有强迫——不过,就算是李洄鱼,也没有料到这半个月,事情会有如此突兀的转折。谢庐溪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低头,目光落在陆尘潇依然有些稚嫩的脸上,少年在睡梦中,似乎依然在戒备着什么,眉头紧锁,透出一丝桀骜之意。先前闻到的花香,在空气里凝而不散,让人感觉到一丝安宁之意。突然,谢庐溪感觉到,心底的某个角落微微地被触动了一下:这个人是他的残魂转世,甚至把两人视作同一个人,也不为过。谢庐溪又凝视了陆尘潇好一会儿,才和李洄鱼一起出去。李洄鱼还在纠结方才所见:“……两人中间真的没有什么的。”谢庐溪倒是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李洄鱼:“刚才……有什么吗?”李洄鱼一怔忡,随即抽了抽嘴角。严格而言,谢庐溪和他是同期入的山门,他早就听闻过这位师叔不懂人情世故,但遗世独立到这种程度,李洄鱼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确认道:“师叔,你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意味着什么?”谢庐溪不明所以地想了半天:“……我不喜欢和别人太靠近。”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没怎么经历,所以完全不了解。李洄鱼心底糟糕的预感越演越烈,他又问道:“那你知道,陆尘潇对你仰慕的事情吗?”“仰慕?”谢庐溪眉眼微微展开,对于表情淡漠的他,已经是惊讶的极端表现了。李洄鱼不得不把陆尘潇在入门仪式上,满脸通红的含义解释了一遍。他认真的注意着谢庐溪脸部细微的变化,他的眉毛微微舒展了一点,结合李洄鱼对对方的认知,他想,这应当是恍然大悟的意思。师叔虽然修为高深,但是在人情练达上面,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啊。李洄鱼在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心底的天平偏向了自家弟子。他想,既然谢庐溪和陆尘潇互有好感,就别让太史飞鸿的事情让太多人知道了。不知怎么,李洄鱼突然庆幸起来——反正他余年不足百岁,百年之后,这些破烂的感·情·事,就不用他再头疼了。……告别了李洄鱼之后,谢庐溪回到自己的洞府里。天雪峰山如其名,终年白雪不化,苍松皑皑,谢庐溪的孩童时期,就是在这种寂静而洁净的世界里,年复一年地练剑,风雨无阻,即便是现在的他,已经无法从这种练习中得到任何收获了。但是谢庐溪喜欢这样的感觉。剑握于手,他觉得很安心。谢庐溪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开始慢慢地舞剑,他动作很慢,姿势标准,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完全如凡人一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步步稳上,层层拔高,仅仅触目便有惊心之感。由慢及快。再由极快转至极慢,不过一剑的转折。一剑卷起千层雪。残雪碎琼,雪涛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