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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挤进酒楼,寻觅赵几道和他伙伴的身影,见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显然是在这里约了人,有人在等候他们。位于二楼的雅间并不密封,都有很大的窗户,让酒客能一览无余城中的繁华。赵由晟站在酒楼的阑干上,能看见对面雅间的大窗,还有窗户内的酒客身影,他认出赵几道进的雅间里有两个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身影:赵几洲和范威。两人正在喝酒笑谈,隔岸观火。“几洲身边那人是范威?”赵庄蝶不确定,隔得有些远,他对范威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赵由晟应道:“是他。”“我看司理院那把火,说不定是范威叫手下的兵放的。”赵庄鲲一见到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眼前,这个念头当即冒出来。范威手下聚集着一众无赖恶棍,人尽皆知,给钱什么事都干,再则范威还看管着赵几洲家的盐田,说是他家的家奴都不为过。这帮混账早早就将观火的位置选好,还挺有“闲情雅致”的嘛。他们觥筹交错,额手称颂,几步之外的司理院火光冲天。司理院的火还在燃烧,灾情严重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赵由晟带章义离开酒楼,去司理院打探情况,庄鲲和庄蝶及吴杵留下,盯梢赵几洲和范威这帮人。司理院大门外围着无数人,这一场火,仿佛使得半座城的人都从夜里醒来,并聚集在这里。远远看着像似整个司理院都被大火吞噬般,走近才看清遭火焚烧的只有库房,而且官兵和附近居民都在积极救火,火势渐渐被控制。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都在谈论这场火,从人们的交谈里,得知司理院的一名院卒在火灾发生前正好起来撒尿,发现有两名男子在库房外鬼鬼祟祟,院卒喝声盘问,两名男子翻墙逃跑,也就眨眼功夫,院卒察觉身后火光亮起,库房已经被火苗吞噬。火苗扩散如此迅速,显然用了助燃物。院卒大喊着火啦,院中的人纷纷被惊醒,虽然库房遭烧毁,但幸在没有人员伤亡。在救火的人中,赵由晟认出陈端礼的身影,他指挥陈家的数十名家仆运水浇火,人便站在余火前,神色镇定。离陈端礼不远处,有陈繁的身影,他正在与司理院的官吏交谈,从他挽高的袖子和掀起的袍摆看,他应当也参与过救火。陈家与地方官员的关系一直打点得很好,在百姓间也享有极好的声誉,正因陈端礼是个乐善好施,有担待的人。见到陈端礼和陈繁,赵由晟自然而然想到陈郁,父兄皆在,小郁应当也在这里。四周甚是混乱,人头簇动,赵由晟在人群中寻觅陈郁的身影。不知为何,当他意识到陈郁就在这样混乱的场所里,他感到心慌。他已许多天没见过陈郁,而陈郁也没来找他,宗室间的纠纷闹得城中人尽知,在这样不安定的状况下,双方尽量少往来是最好的。赵由晟将目光从人群中收回,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返回仙酿楼,庄鲲他们还在那儿候他。他听着人们呼朋引伴的声音,听着少年们激动的交谈声,他的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搜寻,四周尽是人,灯火阑珊,要寻个人谈何容易。“郎君?”章义本身就是捕役,他察觉到赵由晟的异样,他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无事,我们过去和庄鲲汇合。”赵由晟抬步前进,有数人从他身边穿行而过,就在一处拐口,他见到一盏灯笼,那盏灯笼比周围的其它灯笼都明亮,因为灯笼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郁站在大户人家的台阶上,他周身都是人,你推我挤,他的模样有些无措,他身边仅跟随董宛,董宛护着灯,神色紧张,怕被人撞灭灯火。“章捕役,你先过去,我稍后便到。”赵由晟驻足,注视陈郁。章义见过陈郁,而且他很擅长记人长相,他一眼认出人堆里的陈郁,这人是他家郎君的友人。章义感到困惑,不过他还是听从。赵由晟没有迟疑,径直朝陈郁走去,他走到陈郁跟前,对方才认出他来,毕竟是在黑夜里。陈郁惊喜道:“阿剩,真是你!”他几乎不敢相信,会在这样混乱的夜里,在数百人之中偶遇阿剩,他们已经有许多天不曾逢面。陈郁并不知,根本就不是什么偶遇。“你怎么独自在这里。”赵由晟轻轻一笑。董宛把灯笼提高了一点点,示意才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呢。“父兄参与救火,我在这里等他们,说来真是惭愧。”陈郁低下头,感到不好意思。他远远站在外头,看父兄冒着危险在着火的司理院忙进忙出。董宛说:“小郎君也想去提水救火,但是主父不让。”在陈端礼看来陈郁年纪还小,也确实还未成年,估计也老怕他会受到伤害吧,陈父这样的心思,赵由晟懂。“你父兄还不知道几时能忙好,已是二更天了,我送你回去。”赵由晟不放心他单独待在这里,虽说有董宛,可董宛稚气得像个孩子。董宛揉揉眼睛说:“小郎君,我们回去吧,这么晚,真教人犯困。”“需跟我爹说一声。”陈郁挤进人群,到司理院门口找陈端礼,赵由晟贴身护在他身侧,董宛吃力跟随,远远落后,他扁扁嘴,莫名觉得有点委屈。陈端礼见到儿子过来,再见赵由晟也在,听由晟说要将陈郁送回家,他只道:“由晟,有劳你送他一趟。”有赵由晟在,他总是放心的。赵由晟再次护着陈郁钻出人堆,他回头一看,董宛还被堵在里头,他过去将董宛拉出来,董宛十分感激:“舍人真好!”“跟我家郎君真是特别要好!对小的也是爱屋及乌。”也不知道他那呆脑瓜是怎么想出这样又感性又尴尬的话来,但没人取笑他。陈郁低头默默走,赵由晟抬头看视前路,安静陪伴,董宛“咦”一声,提灯快步追上。陈郁显得有点不自在,倒是赵由晟很自若,他护送陈郁返家,一路多有照顾。来到陈家门口,陈郁站在门口,有些小心翼翼地征询由晟:“阿剩,要进来坐坐吗?”赵由晟抬头看视陈家的大门,这里熟悉的一切,他谢道:“夜深不便久留。”陈郁依依不舍看他,看他的五官因夜晚显得很深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心似被一份道不明的情感充盈着。陈郁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朝门内喊内知潘顺,让他唤个仆人过来送由晟回去。赵由晟谢绝,说他自己提盏灯笼回去便行,他走前跟陈郁叮嘱:“小郁,近来城西不安宁,你要多保重。”“阿剩你也要多多保重。”陈郁把一盏灯笼递给由晟,由晟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