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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丹阳看向迟老爷:“现在,我觉得林家需要一个交代。”赵氏脸上极不好看:“一个丫头的话,怎么能相信,迟家怎么可能亏待了沧海。”林丹阳没理赵氏,依然看向迟老爷:“这就是迟家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迟府的一个妾都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迟有德面露赧色,妾是没有资格出来见客的,尤其像现在这样还敢几次三番的接过亲家舅爷的话头,的确是没有规矩,如果林丹阳没有提起也就罢了,如今自是不占理,转头瞪了赵氏一眼:“丢人现眼,还不回屋去。”赵氏虽不服气,但是也不能说什么,一甩手帕转身向外走,身后的迟沧海却悠悠的接了一句:“父亲何苦这么说姨娘,先夫过世的早,本就已经够苦命了,规矩学不好,也怨不得姨娘。”这话听着是替赵氏说话,却让赵氏心里恨出了血,他当初的确是为了掩人耳目,以寡妇的身份,带着两个儿子进的迟家做妾室,让迟有德对外还博了个好名声,如果不是为了林家的这份嫁妆,她怎么会这般忍气吞声,明明是发妻却连侧室都当不上?只是这话她却不能说出来,只是站在那,狠狠瞪了迟沧海一眼。迟沧海仿似完全没看到赵氏的目光,叹了口气:“如果娘还在就好了,有了女主人,定能把迟府管理的井井有条,毕竟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规矩自是懂的。”这话,便是戳了赵氏的心窝子,她的怒气一下被点起来,指着迟沧海开骂:“你放屁,我才是迟家的女主人,我比她早……”林丹阳听了这话缓缓的站起身,迟老爷没等她说完,就大声呵斥了一句:“住嘴。”赵氏愣了一下,随后便更加失控:“你让我住嘴?迟有德,我忍了这么多年,其实我才是……”“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赵氏的脸上。林丹阳看了迟老爷一眼,又慢条斯理的坐回去了。迟有德喘着粗气,挥手指着门外:“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赵氏捂着脸,显然被吓着了,也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只能咬着嘴唇,灰溜溜的走了。迟沧海极轻的勾了下嘴角,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第六章皇上有旨庭院深深,口蜜腹剑。大宅后院女人们的这些个争斗与算计让迟沧海觉得心烦,他不是不会,只是不屑于用这些伎俩,但是今天,银杏的那个巴掌,赵氏必须还,他娘的那笔帐,他也一定会跟她慢慢算。迟沧海有些累了,索性又靠在了林丹阳的身上,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过身边有个人陪着的感觉了。迟有德面色苍白,额头上还带着汗,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刚想说话,突然按着右下腹一个踉跄,用手撑在桌子上,近两日的疼痛越发频繁,好几个大夫都来看过,只是开的药根本不见起色,也不知是怎么了。迟沧海听见动静睁开眼,看着迟有德的不适皱了下眉头,那日在前厅也看到他按着右下腹的动作,他其实一直很奇怪,也没见他平时有什么毛病,按照那一世,怎会突然就病的严重了?现在看,只怕得了个急性病。待迟有德缓过这一阵疼痛,林丹阳没什么诚意的问了一句:“姐丈无碍吧?”迟有德摆了摆手,看了一眼迟沧海,对林丹阳说:“刚才的事见笑了,我们去前厅聊吧,也让沧海好好休息。”他知道,如今这个场面,想糊弄过去林丹阳是不可能的了。林丹阳点头:“也好。”两人正准备起身,迟沧海抓住林丹阳的衣袖:“我也去。”迟有德白了他一眼:“病成这样,躺着吧。”迟沧海很认真的回了一句:“看见舅舅,病就好了大半。”迟有德气结,合着是看见他才吐血的?刚想拒绝,林丹阳先开了口,还意有所指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你在我身边,我也好放心。”迟有德无话可说,只得一甩衣袖,向外走去。林丹阳把身上大氅脱下来披到迟沧海身上,跟着迟有德向前厅走去。落座,林丹阳直接开口:“我要带沧海离开。”迟有德眯起眼睛:“丹阳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丹阳:“林家告迟家‘父不慈’,如今要接回jiejie独子,姐丈,丹阳这回,可说的明白了?”迟有德:“沧海虽说病了,迟家没有及时请大夫医治,是有疏忽,但是迟某这么多年为了沧海并没有续弦,也没有多添个一子半女,这‘父不慈’的罪名,迟某怕是担不起。”迟沧海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续弦这事,不是你不想做,只是不敢做罢了,正想着,就听身边的林丹阳开口:“姐丈,迟家收了两个养子做庶子的事,似乎没问过林家吧?这养子和庶子可是天壤之别,林家没有干预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是,你想再让这两个庶子变成养子?”迟沧海转头看了林丹阳一眼,迟家的事他并没有跟林丹阳说,不过他也确实想到要在这两个庶子的身份上做文章,没想到不用他说,林丹阳便直接戳中了迟有德的死xue。迟有德没有说话,似是正在权衡,他所作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两个儿子,林家如今依然算是他正妻娘家,如果林家人不同意,他的确不能把两个儿子认为庶出,养子就是养子,何况他还有嫡子,没这样的道理,但是如果迟沧海一直在林家的支持下待在迟家,那两个儿子就永远是养子,连继承家产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悔,就不该一时心软的留了迟沧海一条命,如果他早些动手,便不会再有这许多麻烦了,只是他怎么会想到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林家会突然来了人……虽说只有一瞬,但是迟沧海还是看到了迟有德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这个迟家,当真没有半分留下来的理由了……迟沧海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我留在迟府也改变不了什么,您还是要为两个庶子谋划一下,毕竟这么多年,您为的就是这个,做人,适可而止,要学会知足,父亲,您说是吗?”迟有德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从没正眼看过的儿子,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彷佛洞穿了一切的注视着他,竟让他有些心虚,他突然有种错觉,迟沧海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再看,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只是一双眼睛似一口古井,幽幽的深不见底。他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彻底占了这份家产,如今要是被林家以这种罪名接走沧海,当年林氏的嫁妆,他一分也留不得,好在,他还有个理由:“按说林家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