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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醒来,稍微动弹一下,清脆的铃声便在房间里响起来。他眨巴几下干涩的眼,抬手看到腕上系着的东西,脑子轰的一声。昨晚的每个细节,逐渐在脑海中汇聚成形复刻演绎,包括他是如何含泪求饶学猫叫,都记得一清二楚。面红心跳地翻身坐起,简意手忙脚乱地要去解脖子上的东西,但他右手不便,单手在后颈摸索半天也没找到暗扣,脆弱细嫩的皮肤反而被磨红,无辜生出一股被凌虐后的美感。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如山间风吹过屋檐下的风铃般悦耳。“嗯——”贺伯言伸个懒腰,拖着慵懒的鼻音从背后环拥住简意劲瘦的腰,迷迷糊糊地说:“小意哥哥早啊。”简意没心情跟他道早安,拍拍腰间的胳膊,羞臊道:“醒醒,快点给我把东西解开。”“嗯?”贺伯言打个哈欠,弓在他身后躺在床上,扬手勾动项圈上的铃铛,笑道:“解开干嘛?哥哥你昨晚非缠着我要戴的,你不是挺喜欢的嘛。”“胡、胡说!”简意扯不开项圈,又顶着一张红脸去解脚踝上的圈环。从贺伯言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耳朵尖都泛起了透亮的红,可爱至极。知道他脸皮薄,贺伯言没过分逗他,便凑过去帮他极其缓慢地解掉了那些东西。简意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扯过睡衣披在身上往浴室走,结果被地上那根毛茸茸的长尾绊了一跤,差点摔倒。“慢点!”贺伯言赶紧起来要扶他,结果简意匆匆往身后瞄了一眼,立刻小跑着冲进浴室,一把将门关上了。贺伯言好笑地跟上去,倚靠在浴室门上,朝门内那个模糊的轮廓笑道:“有什么害羞的呀?小意哥哥喝醉了,比现在热情奔放多了,以后咱们家里也像莫青一样,弄个酒窖怎么样?”“你别、别说了!”简意羞愤欲绝,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缓和了很久,才肯出门见人。下楼吃早餐时,他还不肯和贺伯言坐在一起,无辜的简丹便成了挡箭牌,夹在两人的座位中间,如坐针毡。贺伯言赖着脸皮缠了简意一整天,但简意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一看到贺伯言的脸就想起昨晚,脸烫的不行,心跳快的不行。最终还是简丹先受不了了。虽然昨晚他把耳机开到最大,没听见什么可疑的动静,但上次拆快递包装时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导致他一想到那个书包里的铃铛声响,眼前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根尾巴。“你俩什么时候走啊?”简丹开口问,“你们做演员、当明星,不应该全国各地到处飞吗?怎么你们这么闲?”简意不解,以前别说回家,就是两人通电话或者视频聊天,简丹从来都是黏着他迟迟不肯挂断联系的人,这次才不过在家待了一天,他弟就开始撵人。实在不正常。贺伯言弹了简丹的脑门一下:“忙碌一整年,还不允许休息两三天了?你这小孩怎么回事?”简丹倏然撤开半步,傲声说:“什么怎么回事?我就随便问问!”说完,他就噔噔噔跑上楼,把门甩上了。简意和贺伯言对视一眼,下一秒,默契得同时笑出声。“小意哥哥,终于肯理我了?”贺伯言贴过来,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外套兜里揣。距离瞬间缩短,简意别扭地想抽回手,却被贺伯言拉得更近,胸口贴着胸口,他只要微微抬首,就能吻到贺伯言的唇。“别、别闹。”他轻轻捏了捏贺伯言的虎口,小声道,“爸妈就在院子里呢。”“没事,”贺伯言带人转到楼梯后,将他挤在角落里,抵着他的额头,轻笑道,“爸妈都是过来人了,就算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也不会放心上的。小意哥哥别羞了,好不好?”“你……”简意想嗔怪他两句,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面色又涨红几分,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改口叫爸妈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那,”贺伯言的语气郑重起来,“你想不想跟我到那一步?”兜里的两只手逐渐十指交缠握在一起,身体贴紧到密不可分,狭窄的空间里,温度急速上升,呼吸开始变得guntang。简意终于抬起头,眸子里含着水光看过来,宿醉后的声线沙哑无比,反问道:“你呢?”贺伯言勾起嘴角,一手抚摸上简意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角,道:“你是明知故问。”这是简意第二次听他提起关于结婚领证的事,虽然时隔不久,但此时的所思所想却与之前有了不同。大概是程阳划在他掌心的那一刀,终于将他刺醒。人活一世,爱理应自由无羁。贺伯言用整个青春来爱他,而在生命遇险的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也是贺伯言。两个彼此交付真心的人,再没有任何理由踌躇不前。正在他要点头的时侯,贺伯言忽然话锋一转,说了句“但是”。简意的眼底浮出一抹茫然,手指下意识地勾紧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别紧张,”贺伯言察觉到他的反应,安抚性地揉搓下手指,继续道:“但是呢,我有个条件。”“别卖关子,”简意咬了下嘴唇,干哑催促道,“一次性说完。”贺伯言“咯咯”笑了两声,随即又敛起笑意,认真地提要求:“我要小意哥哥跟我求婚。”简意讶然:“这是什么条件?”贺伯言没解释,继续补充他的要求:“我这个人呢,要求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求婚不需要太正式,但多少得有点仪式感,毕竟这是咱们两个的大事,这个你同意吧?”简意怔愣着点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张严肃得有点幼稚好笑的脸。“唔,最好有点惊喜,但也别太浪漫,”贺伯言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的,遇见和你有关的事就爱激动。你如果太浪漫,我没准会当场掉眼泪,那样会有点丢脸。”不知为何,简意鼻尖犯酸,有点想哭。贺伯言刮了下他的鼻梁,又顺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说:“哥哥这是什么表情啊?不愿意吗?”简意赶紧摇头,抓紧贺伯言的手,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过来抱抱,”贺伯言一手牵着他,一手将他搂在怀里,侧头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哥哥你知道吗?看着你一天天好起来,变得开朗变得自信,我却有点不踏实了。”他的小意哥哥,是皓月星辰,即便曾经跌进烂泥里,但终归能找回属于他的光辉。贺伯言的声音虽近在咫尺,但又有点飘忽:“我好像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侯,目光每天追着你跑,却总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伯言……”简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