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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行为规范”的宣传牌,如同沉浸在个人世界中的木偶。整整32天,他一言不发,像个哑巴。世界仿若一堵厚重无比的水泥墙,而他困在其中,无法呼吸,不能脱身。直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将他拽出这场冗长的梦。简意猛地坐起来,胃口还有点疼,拿起手机,屏幕上的称呼是“妈”。他抹了把额头的虚汗,接通电话,“怎么了妈?丹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不是不是,你别急,”他妈声音有点疲惫,语气不掩歉意,“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这才不到6点半。”“没,我平时都这个点起床。”简意靠在床头,一手搭在肚子上,问:“您是不是又熬夜没睡?”电话那端传来叹气声,“没办法的事,丹丹离不开人。”简意一颗心又揪起来,“请个护工吧,您和爸爸年纪都大了,经不起折腾的。”“可是咱们家……”“钱的事我来管,您不用cao心,”简意抬眼看下墙上的挂钟,“我该出门了,稍晚点我把这个月的钱转过去,护工必须请。”“小意……”他妈的声音带了丝哭腔,“你和你弟都是可怜的孩子,托生在咱这个家,受苦受难,妈、妈心里不好受。”简意狠狠擦了下眼角,故作轻松地笑:“您瞎说什么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洗漱过后,简意叼着一块面包片就出了门,利用下楼三两步路的时间,快速解决完他硬得掉渣的早餐。穿好外卖服,戴好头盔,他骑上自己那台二手电动车,开始了一天的送餐生活。本来都很顺利,但中午因为帮一位客户买水加倒垃圾,导致下一单送达时间晚了两分钟。就是因为这两分钟,他收到了差评,导致这个星期外卖平台的等级奖励没有了,损失将近一百块。简意有点委屈,他送一单也不过5块钱的配送费。接单间隙,他胃口疼得有点受不了,靠在店门外的墙角想缓一会儿,可这一蹲下去,就再没能起来。店员发现了不对劲,赶紧把他送去最近的医院。病情来的很急,店员还赶着回去上班,护士要求简意找家人或朋友来医院陪护。简意没有朋友,更不想通知他的父母,他们已经有个孩子需要cao心劳神了。“我自己也可以的,”他嗓音干哑,“麻烦给我点水好吗?”“暂时不能喝水,需要做检查排除胰腺炎,”护士小jiejie给他掖好被角,“你现在都痛成这样了,怎么还逞强呢?你身边必须得有人陪着,不然我去帮你找个阿姨来?”“……别,让我想想。”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简意闭上眼想了又想,也没能在脑海里找到一个可以寻求帮助的名字。二十分钟后护士又来催促这件事,简意紧抿着唇,翻开通讯录找到“申书语”的名字拨了过去。这是他的经纪人,以前他叫她“书语姐”。他们两人已经近两年没有任何联系。电话接通后,申书语得知他在医院,没有任何犹豫地说了句:“你等着,我马上到。”简意并未因此感到轻松,他现在这副落魄模样,实在没脸再见故人。但申书语毕竟是在圈子里混了多年的老人,赶到医院后,即便万分震惊,也没有在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泄露半分情绪。两人在嘈杂的病房里一站一卧,沉默了很久。“对不起,书语姐,”简意满是歉意地说,“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我实在找不出……”“不用解释,”申书语截断他的话,“我带你两年,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简意垂下眼皮,掩住眸子里晦涩的情绪。“其实你不找我,我这两天也要联系你,”申书语看了下吊瓶,“你在P站直播的事,被公司知道了。”简意重新抬眼看向她,像个安静等待宣判的囚徒。申书语心有不忍,但她必须得说。“你和公司还有三年的约期,合同规定在约期间艺人不能进行非公司安排的演艺活动,包括直播这种形式。”申书语放低声音说,“听高层的意思,是要告你违约。”简意的身体一僵,他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申书语弯腰握住他的手,“姐知道你这几年不容易,我尽量帮你周旋,但……你要有心理准备。”“谢谢。”简意勉强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申书语拿好住院单去窗口缴费,回来时在病房门口发现简意在哭。穿着病号服的男人缩在狭窄的一张床上,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嘴角下弯,浑身颤抖。她没听到哭声,却觉得简意这副模样比任何悲号痛哭都要让人揪心。撤回要推开房门的手,申书语背靠走廊怔忡许久,从包里翻出手机走进了楼梯间打电话。当时贺伯言正打算给下一个私家侦探打电话,看到“申书语”的名字时,手竟有些微微颤抖。像有预感一般,冥冥之中他知道这个电话将会改变某些东西。电话接通。申书语不做废话,说:“S市人民医院,他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帮助。”贺伯言一颗心猛揪起来,来不及细问,急忙说:“我O型阳性血,等我!一定要全力抢救!”说完马上挂断电话,抄起车钥匙、钱包往门外飞奔。听着手机那头“嘟嘟嘟”的声音,申书语反思下自己的开场白,好像是比较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等她再次拨打对方手机打算进一步解释时,贺伯言不是正在通话中,就是已关机。没办法,只能作罢。当晚八点钟,护士刚给简意换好吊瓶,正在向申书语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时,病房忽地被人推开,一道人影如疾风闪过,没等她看清,人就扑到病床前,一把将简意搂进了怀里。简意一脸懵逼,想把人推开,怀抱却固若磐石。他两手无所适从地摊在身体两侧,困窘地看向申书语求助,对方却视若无睹,把身边一脸探究的护士请出了病房,还顺手把病床间的帘幕给他们拉上。一时间,世界缩小为几平米的天地,耳边男人的自言自语蓦然变得清晰。“这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怕见到你浑身是血,怕看到你缺胳膊少腿,更怕我一个赶不及,这辈子就跟你都错过去了。老天保佑,还好你没事,还好还好。你怎么这么瘦?这几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你现在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为什么突然进医院了呢?”一连串的问题,砸得简意晕晕乎乎。他被男人的双臂箍得有点疼,不得已轻轻拍了下对方的脊背,“呃,不好意思,先生你是不是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