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书迷正在阅读:绝不原谅(H)、糙汉娶夫记、港口の他、全家都是Alpha只有我一个Omega真是对不起啊、后庭囧传、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月迷疏桐(H)、我要这百万粉丝有何用、皇室(H)、风云起之王不见王
听筒里传来叶初阳的笑声,周飞一听就明白了:姓叶的是王八吞秤砣,铁了心要老牛嚼嫩草。“行吧。哥们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老叶啊,兄弟一场,我得叮嘱你个事儿。谈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千万不要冲动犯错,”周飞话说了一半差点说不下去,好不容易缓过来,苦口婆心道,“咱得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那个……违法乱纪的事绝对不能做,这是底线。有些不成熟的小青年,失个恋就整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非得闹得你死我活,情杀啊、殉情啊,新闻上天天播,你可别……”嘟。叶初阳挂断了电话。他郁闷地吸了一口烟,弹掉了烟灰。这个时候,通知栏忽然弹出一条消息,附近有乘客打车。叶初阳扫了一眼乘客信息,手机尾号是0423。他眼皮一跳,侧身一看,熟悉的身影刚好出现在了白夜门口。第3章2019-05-0711:32:43哥,吃糖吗?叶初阳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摁熄烟头,接单的同时,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摁了两下喇叭。甘宿走过来的时候,叶初阳假装没看见。小青年敲了敲车窗,叶初阳不动声色地摇下窗子,四十五度扬起头颅——经他本人亲测,这个角度美颜效果还不错。“师傅,车门锁了,能开一下吗?”甘宿看到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说话的时候弯着眼睛,天光映在半边脸上,睫毛都沾了一点金色。叶初阳难得离他这么近,居心不良地装了回耳背,盯着他左耳上的耳钉问:“你说什么?”甘宿两手趴在车门上,凑得更近了,把话重复了一遍。叶初阳解了锁,心思还停在耳钉上——弯曲的黑色金属螺旋,像绵羊角。“师傅,我好像见过你。”甘宿说话的时候,叶初阳刚好打开了音乐播放器,他回头端详了青年一会儿,惺惺作态道:“是吗?不好意思啊,客人有点多,不太记得了。”叶初阳攥着他的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地想:才几天不见,就从“哥”变成“师傅”了是吧?好似跟他通了灵犀,甘宿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块泡泡糖,问:“哥,吃糖吗?”叶初阳已经发动了车子,犹豫了一下,觉得糖纸太难剥了,摆摆手拒绝了。后座传来小青年剥糖纸的声音,百香果的香味在车里弥散开,叶初阳听见他嚼泡泡糖的声音,湿漉漉的。叶初阳的大脑皮层受了刺激,忽然觉得渴,经过前方路口的时候,心不在焉地忘记拐弯了,只好多绕了一圈路。到达学校北门收费口的时候,叶初阳没停车,直接开进了学校。“你回宿舍吗?我送你到宿舍楼底下。”甘宿还嚼着泡泡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道:“直走,在前面十字路口右转,走到底再左转,停在二十五栋楼下。”叶初阳在露天停车位停下车,在甘宿下车之前,开口说:“刚才走错路绕弯了,小同学,我微信把钱转给你吧。”甘宿弯起嘴角,说:“哥,不用了,我不给你差评。”他说完,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叶初阳看见他给自己打了五颗星,评价是“活地图认路准”。叶初阳:“就讨厌你这种懂事的小青年,要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明白吗?……微信给我。”甘宿挑了挑眉,见叶初阳坚持,也不再多说,打开微信,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叶初阳接过手机,看着小青年的二维码心尖儿甜甜地颤了一下,点开“扫一扫”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都没敢呼气。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晃出一个转账界面。叶初阳:“……”又是哪儿来的倒霉功能!不就是想加个微信吗,这坎儿还就过不去了是吧?叶初阳盯着微信图标,颇有些意难平,虽然这玩意儿顶着一脑门的原谅色,但是他娘的根本无法原谅。他转了账,把手机还给甘宿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指不经意擦了一下,叶初阳指尖发烫,擦出了火苗似的。甘宿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道里,叶初阳摸了摸口袋,想点一根烟,结果只翻出一个空空的烟盒。天已经暗了,不远处是条商业街,街口有个烧烤摊,三五个学生围在边上叽叽喳喳地点餐,胖老板正往一串烧烤韭菜上刷油,热烟滚滚地散入空气中。一股闷闷的热气飘过来,叶初阳抬头看见几只小蝙蝠从低空飞过,扁平的翅膀恰好遮去了最后一线残阳。叶初阳中午直播做的是仙女减肥餐,播完之后顺便当午饭吃了,整个下午也没吃什么东西,此时刚好肚子饿了。到小摊子周围逛了一圈,叶初阳买了一份烤冷面和一支华夫冰淇淋,蹲在马路牙子边慢慢地啃完了。刚擦完手,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家里人打来的。电话接通了,是常小姮的声音,她问叶初阳周末回不回去,家里有客人来。叶初阳听出了弦外之音,打从他迈进三十岁的门槛,亲友安排的相亲就没断过,但凡谁家姑娘缺对象,沾他七大姑八大姨的光,叶初阳一定能赶上热乎的。可他是个弯的。叶初阳忍了大半年,终于将原先家里托关系安排的公务员职务辞了,收拾了几件衣裳,从家里搬出来了。“妈,周末我就不……”“没良心的,你妈过生日都不回来看一眼,白把你养这么大了,喂条狗还知道摇尾巴,你小子白眼一翻不认人了……”叶初阳愣了一下,常小姮惯常过农历生日,每年的公历日期都不一样,他点开手机日历看了一眼,确实是在周末。“行了妈,您说您一把年纪的人了,过什么生日?过一年老一岁……”叶初阳昧着良心说了一番狼心狗肺的话之后,忽然松了口,无奈道,“我回去成吗?”常小姮就知道他嘴硬心软,“哎”了一声,又问他最近工作怎么样。她不知道叶初阳现在具体是干什么的,只是听说他赚得比以前多。叶初阳说:“都挺好的,没什么事我先挂了。”他不太喜欢跟家里人通电话,通话信号从这座城市传到另一座只消一眨眼的时间,所有来自真实的压力也就跟着过来了。叶初阳刚成年那会儿觉得三十岁的自己会长出一副顶天立地的脊梁骨,然而真到了这个年纪,却悲哀地发现,他连自个儿肩上的担子都挑不好——一担家庭,一担事业,他扛在肩上举步维艰。叶初阳回到家里之后喝了点酒,坐在阳台上看风景。小区楼下有几棵树前几天被锯掉了枝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扎在原地,夜风吹过,纹丝不动。就像刑场上被斩首的死囚,伸着孤零零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