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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啼血的眼。他来到相容面前:“没有什么重新来过,对吗?”“我……”相容哑口无言。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相钰觉得极其可笑:“你根本不想好起来,我做那么多都是徒劳,白费!”相钰百思不得私聊,万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错了?出了什么问题!相钰想不通相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相钰伸手拽着他的肩膀的手恨不得捏碎他,用一种极其无助绝望:“你能不能告诉我,啊——”声音撕裂:“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只要你张口,无论是什么我都能做,只要你说,我都能改!”他走投无路,在相容面前就像是一只失孤的兽,四面穷途,没有出路,他困在墙里四处乱,撞的头破血流。“只要你告诉,为什么……”身后的手紧紧攥紧袖子,相容痛的窒息,几乎喘不过气来。久久沉默,又是沉默。在相容咬牙的沉默中,相钰不由可笑的嗤笑一声。“这五年哪怕再恨你我都没有怀疑过,可是就在刚刚,一个恍惚间,我很想问你,相容,你想过我吗?”他自己都迷茫呢,深深陷入自我怀疑,劝服不了自己,无法解脱,于是他抬起头来,迷茫又纠结,像个迷路的孩子:“你是真的……爱过我吗?”话是一把薄刀,在相容心上见了血。作者有话说:估计就是十天内完结了!谢谢大家支持!第八十三章自从那天晚上离开淮王府后,相钰就再没去过淮王府,他不去看相容,对相容的一切都放任不管。相钰彻彻底底被相容伤到,失望至极,冷了心,已经不是恨,这一次,相钰真真正正生了厌弃。从前他是恨的,咬牙切齿恨相容,恨他多变,恨他背叛和离开,恨他不自惜,可这份说到底他的恨意其实是来自于他的牵挂,他所有的不甘心也是因为他从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过。但人无完人,就算是他是皇帝,被天下人赋予的神光,天下万民以为无所不能的相钰也怕被辜负,而相容所做,一次一次让相钰寒心。守着淮王府的侍卫仍然守着淮王府,淮王府的消息仍然会每天禀到相钰耳边,相容还是这样,那晚相钰离开后相容不但没有半点痛悔,反倒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起来。侍卫把徐翰元原话转禀给了相钰,原封不动,一字没改,徐翰元说:重伤渐愈,日渐憔悴。侍卫说时,相钰正在批折子,听到最后四个字笔下一顿,生生滞住。阮安瞧了瞧相钰的脸色,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了:“回陛下,淮王殿下的身底原本便不大好,此番重伤遭不住伤了元气,反反复复也是有的,要不再请太医院几位太医……”“不用。”相钰恢复正常的神色,打断阮安,淡漠道,“不用多此一举,他想做什么便由他什么,都由着他。”淮王府仰头四方的天,相容关在片大的府墙内,有通天的本事他拖着那副孱弱破败的身体又能翻出什么新意。侍卫每次回禀末了,阮安都会悄悄抬头看一眼座上,有时连他也叹一口气。“陛下,还是过去看看吧。”有几次,阮安忍不住劝道。可是相钰无动于衷,哪怕旁人再劝再说,他始终再去看过一次相容,他已经不盼着相容像从前一样巴巴等着他来,他甚至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了。一晃半个月过了,就在阮安交代侍卫无需再向陛下再上禀淮王府任何消息后的不久,佟管家秉承相容的意代相容写了一封信,郑重其事如上递奏章一般恭敬盖上了亲王印。因淮王府仍被围着,进不来,出不去,所以这份信送不到宫门前,于是佟管家把信交给淮王府的侍卫,请他们转呈圣上。当时侍卫一脸为难,因为上头传了消息过来,御前的阮安大公公吩咐他们若非十万火急,不然此后淮王府的事都不用上禀。只不过,面对淮王府的人,侍卫没把话说这么直接,只道:“近日国事繁多,陛下**乏术,指不定何时才会看,我等尽力。”“有劳了。”侍卫还是把这份信送进了宫,只不过他没有直接上呈陛下,而是转到服侍御前的阮安这里。阮安看着手里这份信,一边蹙着眉头一边给想法子。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法子,阮安干脆先从这处难事上挪了一挪,先紧着问:“淮王殿下怎么样了?”侍卫摇起头,一副不好的表情:“前几日咳嗽竟咳了血出来,徐太医连着王府里的大夫在院子里守了一夜。连这份信都是淮王殿下念,由府里头管家听着写下来的。”雪终于要停了。司天台观测数日,推算这到今年的这场寒雪终于要下到尽头,今夜是雪狂的最后一夜,过了今晚大雪逐渐减势,约莫两三日就停了,拨云见晴,这个漫长严寒的冬天总算要结束了。外头铺天盖地的雪,御书房打烛到这个点,寿宁宫的皇太妃娘娘遣宫人来问了几次,小十四着实无奈。小十四回了宫人,随后又重新回御书房。已经很晚了,御书房里参知政事领着几位大臣还在与相钰商讨开凿运河一事。运河开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江南地形多变,水道交错复杂,还要考虑到季节时令,中间困难种种,就光说用于开凿运河上的银子,就够户部的楚大人把头发挠光。其实现下这个眼节并不是兴修水利的时机。河清海晏岂是易事,南境乌奴苦战多年,为支撑前线,国库耗空大半,是以结束战争后相钰下施新治策,整饬营伍,修明武备,全国上下减轻赋税,与民休息。现在正值大越养元蓄内,大运河不是一朝一夕的建业,运河开凿,河支通汇,连接南北上下,若能修成,其中得益远远不止缓解江南多年的水患,眼下做不了不代表完全不作为,为君者,不仅仅要成就眼前的建业,同时也要为后世铺好牢固的基石。小十四进来时,案边小太监才把相钰看了一宿的地形图卷起来,站在一旁的几位大人看见相钰又犯头疼的揉眉,不禁担忧:“国事虽重,陛下保重龙体才是最紧要的。”“无妨。”相钰不甚在意淡淡道。听见声音,他疲惫地抬起眼睑,看见小十四从外面走进来,“崇和宫又派人来了?”小十四现在已经离宫在外头开牙建府,封王戴冠,初登金銮殿,以前捏着相容的袖子的小少年经历五年前那场风波,开始学着兄长们曾经的样子承担起皇室宗亲的责任,在开凿运河这件事事上相钰回回都会宣小十四来听。小十四道:“母妃还当我是孩子。”相钰说:“你还未及冠,不必对自己这样苛刻,歇在宫里不算坏了规矩。”相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