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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品行太差,别想参加化学竞赛!”郑亦勤跑走后,留下短暂的沉寂,林雁行伸手向陈荏:“下来,别老呆在傻.逼床上。”“……”陈荏推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林雁行托着他的腋下强行抱他下来,果真像抱小孩儿。陈荏还没落地,头就针扎似的一阵疼,于是往自己床上倒去,躺下没三秒又跳起来,恶心地用手掸脸上的饼干碎屑。掸完了脸上和被褥上的,他把枕头拎起来抖:“姓郑那货真跟小学生似的,整人都这么幼稚。”林雁行问:“刚才怎么了,你睡糊涂了?”陈荏抱着枕头躺下,合上眼睛:“我刚才在做梦,好多梦但是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最后一个,有人敲碎了玻璃,所有的碎玻璃渣都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朝我落下来,我被吓醒了……”林雁行噗地一笑:“所以你对丫又打又骂?”“……”陈荏昏沉地说,“我还想睡一会儿……”“你睡。”林雁行说,“我替你挡碎玻璃渣。”这句话在陈荏耳中一闪而过便被遗忘,他太困了。林雁行将宿舍门轻轻关上,反锁,然后坐到陈荏的床头看他。他已经睡熟了,那张动人心魄的雪白的脸被枕头遮了一大半,只露出一张微张着的嘴,呼吸声有些粗。林雁行要拿开枕头,他哼了一声不让,林雁行只好将枕头边缘往上拨,将他那个细巧的鼻尖露出来。但陈荏绝对是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这让林雁行很发愁,他知道陈荏在高强度学习和睡眠差的夹击下已经吃不消了。他甚至怕陈荏死掉。陈荏会死吗?林雁行俯**子去听他的心跳……还好,还在跳。他望着窗外深秋的黄叶,慢慢躺平。这宿舍里的窄床躺了一个陈荏,已经挤不下他,所以他将两条长腿都挂在床边。这是他第二次和陈荏躺在同一张床上,上次还是一年多前的军训。他好像就是从军训开始察觉陈荏不一般,现在更知道那是个宝贝,他的。他固执地认为陈荏的所有不属于陈荏,而属于他,他得把这宝贝儿藏着。他听说有高三学姐十分rou麻地喊陈荏“小白兔”,还听说陈荏收到过高一学妹的小礼物,但发现是给自己而不是林雁行后就赶紧还回去了。他甚至觉得陈荏一天比一天好看,即使像今天这般萎靡不振,也跟一朵花似的招人。……不怪他形容得土,他想不出别的词儿,他凑过鼻子闻陈荏的味儿,有点暖烘烘的太阳味。这家伙一到晴天就晒被子,仿佛一天不晒就糟蹋了光。他某些习惯真小气巴拉的,比如年纪轻轻居然喜欢收集购物袋——从小徐总的奢侈品拎袋到奶茶铺方便袋一样不放过——但放在他身上就那么可爱。林雁行心想完了,我他妈必须托付终身了,我不能把这人让出去,不然家里没塑料袋用。买的袋子有什么好玩?捡破烂捡回来的才有意义,还得是陈荏那小白手儿亲手捡的!林雁行把他那修长细窄的手抓起来比划,十指相扣,几乎不出声地说:别收拾破烂了,收拾我吧。说完了他就臊,他林雁行顶级大帅逼居然沦落到和破烂相提并论,居然还觉得挺美。他贴着陈荏瞧,甚至想亲上去,但是没敢,一是怕他醒,二是知道他鼻子不通,怕亲时间长了把人闷坏。他带着一种难耐的向往盯着那两瓣浅淡的唇,在几乎失控之际捞起被子蒙住了头。他多喜欢他,病入膏肓似的喜欢,但他一口解药都不想吃。如果有人硬塞给他,他就把它从喉咙里抠出来,带着血扔在地上,然后继续生他的心病。……陈荏在做梦,这次不是噩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日光斑驳的流水里,周围是浓烈的低垂的云。水很浅,刚刚淹没他的膝盖,有鱼绕着他游动。他弯下腰去捞那金色的大鱼,鱼鳞触及指尖,变成了一具健实的躯体。他认得出那是谁,他搂着他跪坐在水中,平静地望着远处的乌云骤雨。身边的卵石上篆刻着发光的经文,他的灵魂已经被超度,他像个胎儿似的拥抱着另一个胎儿,温热而圆满。这是他的河,狭窄崎岖,许多暗礁与悬崖,然而逆流而上时却有这样的风景,是不是有人为他注入了水流?“林雁行……”他问怀中之人,“我能陪你多久?”……一年?两年?如果到了分手之际,舍得让他拍动着美丽的鳍,漂流而下么?可舍不得的话,又能怎么样?……林雁行也睡了一小觉,耳畔听到陈荏说梦话,咕咕哝哝不清楚,生怕他又被魇住,伸了个懒腰轻拍他说:“起床了!”陈荏迷蒙地睁开眼,盯着林雁行近在咫尺的脸:“……你是一条鱼。”“啥?”林雁行。“你是……一条鱼。”陈荏又说一遍,翻身继续睡,线条柔和的侧脸半隐在枕头里。林雁行再不能让他睡了,午觉时间太长人真容易糊涂。“起床。”陈荏被他摇醒,忽然圈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嘘,别吵别吵,你是鱼……”林雁行被他的举动吓得够呛,“干嘛呢你?”陈荏没多大力气,但仿佛拥有着恒星般的引力,林雁行必须努力支撑才能保证自己不向他坠落。“陈荏,起来了……”他从咬紧的牙关里出声。陈荏没醒,嘴还张得大了些,能看到绯红色的小舌头尖。“……cao。”林雁行想把那勾人的玩意儿吃了。但他不能,这是宿舍,已经过了四点,走廊上能听到返校学生的脚步声,随时随地会有陈荏的舍友开门进来,然后他们就会撞见一个男生把另一个****拥吻。有几个人会接受这个?好吧,郁明那小跟班儿一定受得了,而且还会保密三十年,但是其他人呢?万一郑亦勤那孙子再回来呢?“陈荏,放开我……”林雁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