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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揭穿了——没错,我的面具更可怕,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我摆了摆手:“罢了,相逢何必曾相识,咱俩不看脸,只交心。”楼楼轻笑一声,对我道:“江公子,你果然有趣。”“嗯?”我刚想回话,楼楼就一下子窜跑了。我抬头一看,已经到了江府后门。进,还是不进呢?我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站在后门,就是不敢进去。江寻的狠话都放出来了,潜台词就是:回家你等着。我不敢等,颤颤巍巍对白柯道:“我们今晚睡外头吧?”白柯摇摇头,率先推门进去:“客栈的榻没府里的好睡。”见利忘义的叛徒!我摸了摸身上,还有几个铜板,打算去买碗豆腐脑暖身子,一坐到天亮。刚刚想走,就被门后的江寻拽住。他望着我,似笑非笑:“哦?夫人私会情郎,这么晚才归府?”我叹一口气:“夫君莫说我,咱俩半斤八两。不如趁着这次开诚布公,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彼此识大体,岂不美哉?”话刚说完,我就打了一个喷嚏。江寻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道:“回房,坐着好好谈。”我低着头,闷声不说话。他的大氅确实暖,里头暖洋洋的,还有江寻经久不散的体温。待久了,心猿意马。江寻这手温情牌打得不错,我都不忍心跟他兴师问罪了。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问的,我心地善良,不会揪着不放。唉。不免感慨一声,我被我母后养得太天真无邪了。进屋,江寻让人端上一盅甜汤,说:“夜里看灯会,有寻些点心吃吗?”我掰了掰手指,道:“没吃。”他拿汤勺舀汤,吹凉,喂我:“吃点进去,省得脾胃受凉。”我闷闷喝汤,这燕窝熬得好,甜津津的,一下子暖到心里。身体一舒畅,人心就柔软了。我苦着脸道:“江寻,你别对我这么好。”他闻言,放下汤盅。“我有个脾气,对我太好,我会哭的。”江寻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怪脾气?”“你是愧疚吗?所以对我这么好?我父皇宠新人的时候,有一两个月没来我母后那儿,他也是很愧疚,赏首饰赏衣服,什么都给,人不回来。所以,你也要不回来了吗?”江寻坐着看我,手指在桌上敲了一敲,许久,道:“我如果不回来,你会想我吗?”“我母后说了,男人要是有了别的心思,寻死觅活找回来,心也不在我这儿。”“别的心思?怎么?夫人以为我生了外心,和你不是同一条心吗?”江寻一说话就喜欢动手动脚,此时将我搂到怀里,端坐在他腿上。他捏起我下颚,与我对视。这样近的距离,我都能看到他黑密分明的眼睫,蝶翼一般轻盈,转瞬就能飞走。他轻轻启唇,对我道:“夫人是以为我和那名女子有染?此番,是要抛下你了?”我皱眉:“不是吗?”“你见我与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吗?”他话说得越来越暧昧,凑到我耳边,轻啄一下,贴着我脸,道:“我只对夫人这般。”我脸颊烧红,一下子没搞明白江寻的路数,问:“那……那她是谁?”“夫人不是常说,番邦女子生性热辣,素爱露肩露腿的。她便是番邦来使,夜间想巡视一番皇城风光,了解市价与买卖,好做交易。圣上有命,让为夫负责此事,不可怠慢,好好招待她,遂无奈随行。她与我道,近日读了一话本,甚觉有趣,想将其译成本国言语,发售番邦。我觉得不错,倒没阻拦,回去说与你听,你定然欢喜。倒不曾想,我这办的是公事,夫人那出了点私事,不如今夜给我解释解释?”我很尴尬,还有这一出啊。不过他说的私事是楼楼吗?我立马撇清关系:“我不认识那男子,都是他纠缠于我。”“哦,那便将他腿打折吧。”“还是算了,不能仗势欺人。他也没和我肌肤相亲,更没耳鬓厮磨。”“答应夫人,倒也不是不行。那么,夫人与我亲香亲香,可好?”他这个亲香,含义可多了。不止是原谅我的意思,还有接受我的吻,至此重归于好的寓意在内。我想了想,凑上去亲了一口江寻。他揪住我,嗓音嘶哑,道:“上次和夫人说的新婚之事,我想,今夜可以继续。”我干咳一声,很是难堪:“那个……夫君,上次至今,已足足一个月。”“所以?”“我……葵水来了。”“……”第18章我清楚记得,江寻说,来葵水的时候不能干那些新婚之事。其实我也不太懂为什么,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是没有不耻下问的精神的。因为我潜意识里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果然,他面色铁青,对我道:“算了,来得真是好时候。”看吧,被我猜对了。我心情很好,坐在江寻的腿上一荡一荡的,脚不能着地,看起来身量又小了一圈。我低头,见江寻的月白皂靴有点磨损,看起来就像是清正廉洁的好官一样,不符合他的形象。于是我问:“夫君不换一双鞋吗?”江寻往后退了点,将鞋尖掩在长袍之下,道:“小时候穷惯了,见鞋破也不忍心丢弃。能穿几天就是几天,小事而已,无妨。”“哦。”我摸了几颗桌上的花生米,塞到口中。不得不说,江寻的腿不算硬,坐上去感觉正好,即使屋内烧着地龙,我还是偏爱他身上带草木香的味道与温热。我昏昏欲睡,好半晌,江寻才在我耳边道:“夫人没其他想说的?”我迷迷糊糊问:“想说些什么?”“夫人女红如何?”我惊了惊,尴尬道:“我之前是公主,那个……公主不做女红。”“这样……”江寻的语气颇为遗憾。我好像懂了什么,试探性地问:“夫君想让我帮忙纳鞋底,或是给你做一双鞋?”“倒是有这种想法。”“我绣工不太好……”“无事,只要是夫人亲手绣的便好。”“我只会绣红豆。”“嗯???”我为自己掩饰一番:“就是那种,入骨相思知不知的红豆。”江寻深吸一口气,道:“那便给我做个香囊,绣几颗红豆吧。”“行。”我不太懂江寻的套路,既然他不嫌弃,那就绣吧。夜间,江寻在隔间沐浴,我翻动柜子寻些女子私物,这些东西我不爱假借人手,喜欢亲力亲为。刚翻了一会儿,突然在屏风一侧发现一双男子皂靴,纹祥云金线,样式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