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半辈子不会老无所依,我也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蛊惑,我攒点钱,还是得走的。我不是一个太纠结的人,事情想明白了也就忘了。时辰差不多,我跟着白柯到了一间茶楼。不是我傻,忘记茶楼名字,而是这间茶楼就叫“一间”。如此有个性,我很喜欢。进了茶楼,我和小二报了一声:“我是风华绝代的江公子。”小二一听,急忙跑回柜台后,掏出一本话本,道:“您给我签个名,中不中?”“中。”我两臂张开,潇洒地抖了抖袖子,左手执笔,往本上画了个“江”字。昨晚想了很久的签名创意,左边的水字旁写得快了可以连成一道弧,右边的工字可以搞点创意,只留上杠与下杠,缩略成两点。于是,就变成了一个平易近人的笑脸“(:”,既简单又方便,深得我心。小二顿时被我签名惊到,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请我上楼。快要到厢房内了,我在想,要不要揭开我的面具,毕竟以面具示人不太礼貌。但是从另外一方面说,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才能更戳中来往读者的少年少女心。算了,还是戴着吧。我刚进屋,环顾四周,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了——原来,所有人都打算用这套蛊惑读者,全戴了面具。我拱手作揖,自我介绍:“诸位先生好,在下是风华绝代的江公子。”他们有些人虽还没有话本作品印刷出来,但毕竟是原创作者,还是统称为话本先生(作者)吧。“原来是江公子,在下是玉树临风王二楼。”角落里有一穿青衫的少年郎走来,对我微微一笑,客气道。玉树临风王二楼?这笔名眼熟。我想了想,记得他的作品,他写的是,里头具体说了什么,我没仔细看,但就销量来说,他是位居榜首的。我面对强大的敌人,干干一笑:“原来是楼楼。”为了打消他的戒备之心,我决定亲近他,以亲昵的爱称相称。他的笑僵在脸上,好半晌,才回我:“江公子果然有趣。”“哈哈哈,过奖过奖。”糟了,他居然一眼就猜中我的弱点。我这个人无法抵抗任何夸奖,再怎么隐晦的赞美之词,我都能听得出来,并且喜形于色,很容易丧失警惕心。厢房里其他话本先生都是哑巴,没什么话讲。我被孤立了,于是和楼楼打成一片,不一会儿,已经成为了可以站在同一处,看同一片楼外风景的挚友。楼楼压低声音,对我道:“江公子想赢得这二百两吗?”我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的。”“我也想,不如我们联手?”“怎么联手?”我愣了一下,懂了,“这不好吧?屋内这么多人,我们还没武器,一个个打死不太可能啊!”楼楼一噎,道:“不必杀了他们,只要使一些小手段。”“譬如?”“此地不好谈此事,平日我们若想互换信息,只消派人把书信传到一间茶楼的小二处,自有人会帮你寻我。”“那行吧,反正前三名有二百两,我们两个人还是可以合作的。”我话音刚落,书铺主办方就差人来说,购买话本的平头老百姓来了,让大家来签个名。这时,原本死气沉沉的众人一改先前寡言的面貌,一个个精神抖擞,与读者们互动,笑语嫣然。我愣在原地,扼腕叹息,这他娘的,一个个都是戏精啊!就在我分神的期间,突然有一女子拎着裙角,犹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花蝴蝶一般,旋至我身前。她着秋香色软烟罗缎襦裙,梳双刀髻,额角各一枚海棠花细钿,垂着银白流苏,浅笑盼兮,灵巧动人,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名与江寻同行的女子。她捧着话本,对我道:“先生是风华绝代的江公子吗?”我欲哭无泪,叹道:“我正是。”她惊喜,连连轻笑,对着身后道:“我说了,江公子今晚定会在,你还不信。”“是吗?”江寻突然抬步进来,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不,是面具上,格外阴冷。片刻,他才冷冷道:“我原以为风华绝代的江公子定会留在府中,哪知他也会来签售话本,倒是我猜岔了。”江寻这是威胁吗?我明明答应过他,会乖乖留在府中等他回家,结果还是偷偷摸摸出门了,还被抓个正着。这样想也不对,若不是我出府,还不知道他身边有这样一位美娇娘相伴。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这些小事,何必瞒我呢?我颇为委屈,一言不发,给她签了字,笑脸也险些画成了哭脸。江寻还在逼我,咬牙切齿问:“怎么?江公子不说话吗?”我指了指嗓子,骗他:“嗓子疼,开不了口。”这时,楼楼发现我的异常,前来替我解围:“江公子身体不适,若是想问什么,便由我说吧。”他将我轻轻扯到身后,护住,遮挡住了江寻探究的视线。江寻笑了一声,道:“无事,既然先生身子不适,那签完就尽早家去吧。这夜间不太平,人多眼杂,行路时且当心些。”楼楼听出江寻的话音,回头,温柔地看我一眼,答:“在下与江公子是挚友,自然会送江公子家去,这等小事,倒不必让外人忧心。”“外人?甚好。”江寻呢喃自语一句,没多留,就和那名女子走了。楼楼问我:“他是?”我叹一口气,答:“别多问,都是风流债。”第17章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当晚我不是特别敢回府。我一想到江寻望着我,咬牙切齿道:“外人?甚好。”我就一阵脊背发凉。按照母后的话说就是,江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欲坐享齐人之福。我偏不。楼楼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果然答应江寻那般,一路送我回府,我很感激。我牵着白柯的手,左侧是楼楼,他摇了摇扇子,对我道:“方才那人,是户部尚书江大人吧?”其实天很冷,完全不用扇扇。他此举不是贪凉,而是附庸风雅,就是臭美。我出神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答:“对,应该是吧?”我不笨,从他的话中,我发现了几个疑点。其一,平头老百姓都不得窥见江寻颜,楼楼是如何知道他是江寻的?其二,他说这话时,半点眉头不皱,语气也无恭敬或敬畏,他是傻大胆还是无所畏惧?“楼楼,你是谁?”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半张脸都被面具遮住了,只露出单薄的唇,唇形轮廓好看。“问我是谁,不如江公子摘下面具示人?”我刚想说他卑鄙,隐藏身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