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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道:“还说什么要我拍电影做自己喜欢的职业呢,不如我早回去给那个船王当孙子,不就什么都有了,meimei何必舍近求远,还是跟着我好了。”苏容的神色僵住了,真好看。无论多少次,他仍然会像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一样,露出惊讶而受伤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黎商一点也无法感觉到曾经的快意了,那痛苦正灼烧着他的灵魂,原来这就叫诛心。“你说什么?”“我还以为meimei不让我跟秦蒹葭说话是吃醋呢,原来meimei就想跟秦蒹葭共侍一夫啊?那正好,我把秦蒹葭睡了,meimei就把我当成博焱好了……”回应他的自然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但苏容脸上的神情像挨打的人是他一样,他的眼泪很快地流了下来,眼睛也变得通红了。如果这时候拥抱他的话,他会不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人心原来是这么玄妙的东西,心脏离得再近,也无法传达哪怕一丝一毫的心意。“你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别人。”你不要用你龌龊的心思去揣测博焱,他是真君子。黎商似乎听见他的声音这么说道。“是吗?那博焱知道我和meimei早就睡过了吗?要给他听听细节吗?先讲在海滩还是在床上的……”那痛苦似乎要没顶了,原来林飒说的是这个,那是能将人的灵魂都烧成灰烬的东西,比guntang的岩浆更要炽热浓烈,你在那瞬间其实已经无法感觉到痛苦了,甚至有种灵魂抽离的感觉,仿佛那个被人拳打脚踢的人是别人,想要亲吻苏容结果被狠狠咬了一口的也是别人。你的灵魂只是跟着那个落荒而逃的叫苏容的人一起走掉了,不管多远,都能听见他伤心的哭声。黎商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直到有人找了过来。“我的天,你怎么在这里,”秦蒹葭的声音远得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你不去颁奖吗?你的脸这是怎么了?”黎商挡住了她摸自己嘴角的手。“我很痛,我要喝酒去了。”秦蒹葭和他一起拍过戏,也听过业界传闻他从马上摔下来也毫不停顿接着拍的事,她知道黎商对疼痛的阈值很高,几乎是从来不说痛的人,不由得有点惊讶,但黎商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就直接走远了。作者有话要说: 唉……☆、第132章意义林飒做完最后一次彩排已经是深夜了,刚说了句“大家今天辛苦了”,就接到了苏容的电话。他本来以为苏容是说明天看秀的事的,所以笑着叫了句“小容”,但苏容没有说话。他在哭。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像是因为太伤心说不出来话了,只是一言不发地在电话那头哭着,哭得人心酸。就算不是九楼的人,没有见过他以前开开心心的样子,也能听出这哭声中的伤心。“没事没事,”林飒眼睛也热了,耐心哄他:“你在哪,我去找你,我马上到,别怕,深呼吸。”苏容不说话,只是哭得异常伤心,至少有两次,他想叫“师兄”,都被过于急促的呼吸打断了,林飒已经直接拿过助理手机给人发消息查他在哪,他终于抽噎着道:“我在百……百乐盛典……”“你在那别动,别挂电话,我马上去找你。”林飒直接抓过外套,飞奔出门,在门口打出租,直奔百乐盛典今晚的举行地点,一面拿助理手机给黎商发消息,问他怎么回事。正发着,黎商那边迟迟没回,反而是苏容的哭声渐渐停了,他像是哭懵了,又像是自己也觉得哭得太狼狈,本能地想找回一点成年人对自己生活的控制力,抽着鼻子道:“我……我要去找我的包。”林飒自然不放心他这样出去,安抚道:“等我过去,跟你一起找,我在打车,马上到了……”他话音未落,一辆黑色的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本来以为是私人出租车,刚想靠近副驾驶窗口,忽然僵住了。他显然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也认得这辆车。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非常冷,如果苏容在这,一定会被他的表情吓到。但他什么也没说,只着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副驾驶的窗落下来,驾驶座上的人毫无疑问是萧肃,他鲜少自己开车,也极少穿成这样,像是从家里匆匆跑出来,连外套也没穿,只是穿着里面的衬衫。他身上有种不同于靳云森的英俊,是某种质地更冷漠坚硬的东西,但又有天生的华丽,是冰冷的河边碎石间夹杂着金沙的砂砾,粗糙的黑石上有蜿蜒的金矿层。很少人知道,他两边眼睛的瞳仁颜色深浅其实有轻微的差别,右边那只更偏向极深的橄榄色,只要光足够,其实非常好看。“我……”他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下车。”林飒对他说。萧肃没反应过来,林飒已经绕到了他的驾驶座旁边,拉开车门。他看着萧肃给他让出位置,直接钻进车中坐着,看了一眼手机,显然那边通话已经挂掉了,焦急地给了方向盘一拳,骂了一声“fuck!”然后他直接关上车门,萧肃的车他开得并不习惯,一脚油门下去时差点撞到路边的垃圾桶,但他还是这样绝尘而去,头也不回。-秦蒹葭在主办方准备的afterparty的小吧台找到了黎商。他说喝酒,就真的在喝酒,也不管这是不是什么重要的晚会,娱乐圈在外人看来是天上掉馅饼的工作,其实内部的人也常有种胆怯的战战兢兢,像中了彩票或者误入豪华舞会。但黎商不同,他身上有种漫不经心的傲慢,是某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自我,不管在哪,他都要按他的意愿来生活。最开始吸引秦蒹葭的,就是他的这种姿态,他是某种强大而美丽的生物,天性甚至是残忍的,傲慢地在娱乐圈行走,不为任何人或事驻足。今天其实也是个晚会,她身上的礼服价值七位数,裙摆漂亮得像童话,但也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如果他喜欢的人不跟她跳舞,其实一切都没有意义。晚会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吧台只有个调酒师在认真擦杯子,秦蒹葭看了一眼,那调酒师就自觉离开。这是博谊的晚会,人人都认得她,某些时候她说话甚至比黎商更有用。她从来不是说大话的人,无论用什么方式,最终也终于能和他平等地坐在一起。黎商喝龙舌兰,盐边青柠,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点酒时秦蒹葭才刚过二十岁生日,中产家庭的好女孩,央戏文化课第一名,一路校花到大学,骄傲得像一只鹤。他是最合乎逻辑的爱人,那些不起眼的优雅细节,构成黎商这个人。但人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