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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大事未竟,所以无心娶媳妇,那么他们这些早就成家了的……难道是不务正业?

袁文彬死都不会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公孙景的反应竟这般激烈。

他还有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觉得可能对方真的对成家没有意向,自己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老夫了解了,既如此,此事就当老夫没提过,公孙大人也莫要放在心上。”

公孙景这回也有点回过神来,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的有些过了,忙欠身施礼。

“大人恕罪,晚辈一时无状。”

“哎,”袁文彬倒不觉得有什么,当即很和气的将他扶起来,又对牧归崖和白芷笑道,“人各有志,此事原怪老夫,不该就此贸然提及的,来来来,老夫自罚一杯,此事就此掲过。”

他确实起了爱才之心,想着公孙景将来总是要成家的,这等人才与其便宜了旁人,倒不如落到自家锅里,这才开口保媒。

怎料天不遂人愿,他有情,人家却压根无意,也只好罢了。

冬夜风雪交加,可外头却又突然热闹起来,原始本地官府组织百姓放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滋滋作响,随后腾空而起,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一朵明亮的花,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边关不比中原,尤其□□更被用在刀刃上,以防外敌随时入侵,年节本是随处可见的烟花爆竹也十分稀罕,根本不允许民间私下出售,只是这样在大的节日里集中起来燃放。

不过即便如此,百姓们也都十分欢喜,一早就吃饱穿暖了,趴在自家窗口观赏烟花。若有那不怕冷的,更是扶老携幼,全家出动,亲自到近前去看,更添趣味。

袁文彬本来也想出去凑凑热闹,可到底年纪大了,又是南方人,刚走出二院儿就又冻了回去,坦然大笑着同白芷他们围着火炉开窗子看。

到了新年交接的那一刻,众人又都郑重的吃了热腾腾的饺子,期许来年更好。

若是平常人家,不过祈祷个家人身体安康,事业顺遂罢了。可这些人却都本能的添上一句:

惟愿国泰民安!

许完了愿,牧归崖又趁着袁文彬还没睁眼,悄悄的拉了白芷的手,飞快地放到唇边亲了一口,“愿你我日夜相伴,平安康健。”

白芷冲他粲然一笑,回道:“必不负君意。”

公孙景知道这么做不好,可还是鬼使神差的抬头往那边瞧了一眼,正好看见这一幕,就觉得心头又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次日,袁文斌特意起了个大早,将自己裹得熊一般,倒背着手满城转悠。

天刚蒙蒙亮,除了巡逻的士兵之外,街上并没有什么人。这些年轻的将士都十分警惕,老远看他就已经提枪示警,哪怕识得他这张脸,也必然要仔细查验过腰牌之后才放行。

天空整体还是灰黑的,只有东边的天际微微泛了一点鱼肚白,西边还有许多清晰可辨的星子闪烁。

不少人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排队打水的打水,摆摊的摆摊,还有人拿着书信和大包小裹的行李齐齐往什么快递点去,都赶着将这些东西在新年第一天发出去。

天气分明这样冷,周围也是这样的荒芜,但他们的眼中饱含着希望,脸上洋溢着笑容,没有一丝勉强。

袁文彬望着远处黑影中连绵起伏的群山,踩了踩脚下平坦坚实的石板路,再看看四周严酷环境下依旧倔强生长的胡杨林,忽然心生感慨。

他感到自己是何等渺小,便如沧海之一粟,恒河之一沙,不过浩淼宇宙中最微小的一颗尘埃!

人之力,何其微小。而战争,又何其可怖!

然而这座经历了无数战火的城池啊,还有这来自天南海北的百姓们吶,却全然没有放弃。

他们扛住了战火的侵袭,抵住了严寒的肆虐,并于一片颓败之中亲手挖掘希望,打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袁文彬且行且看,还饶有兴致的去面摊上叫了一碗臊子面,就着两瓣蒜吃了。

吃完了,他一边擦嘴一边点头,还问自家随从如何不吃。

随从看着碗里的三瓣蒜一脸为难,“老爷这大清早的您就吃蒜……”

本来他们南方人就不兴生吃大蒜,偏偏自家老爷一大清早的就吃这个!这可如何使得?回头同人交代起公务来,岂不……

袁文斌倒是很看得开,“无妨,稍后便回去重新洗漱,再多吃些清口茶也就是了。”

旁边的摊主就笑道:“钦差大人说的是,这面呀,不配蒜不对味儿!”

袁文彬连声称好,他的随从却越发愁眉苦脸。心道老爷您可别入了这个道,不然回头就算夫人不说什么,圣人先就该有意见了!

吃了面,袁文彬竟然跟面摊上借了小半张桌子,又跟随从要了纸笔,像模像样的写起了家书。

随从失笑,“老爷,您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最多月底咱们就家去了,便是着急,也可使驿站顺路走官道……”

“你懂什么?”袁文斌倒是很兴致勃勃,一边奋笔疾书头也不抬的说道,“入乡随俗的话,没听过吗?本地快递已然闻名全国,无数人心向往之,你家老爷我好容易来了一遭,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各中滋味。”

说罢,他果然纷纷扬扬的写了十多张纸,结果转头就被快递点的人说超重了。

袁文斌:“……”

随从:“……噗!”

☆、第44章第四十四章

阳春三月,袁文斌奉旨回京,白芷等人十里相送,最终众人在府城以东的瑶平县在分别。

离别之前,牧归崖取了当地浊酒,亲自敬他。

“袁大人,相逢即是有缘,你我虽相交不深,然我知你是谦谦君子,一是天下少有的好官,这一碗我敬你!”

说完便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袁文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侯爷,君子之交贵在交心,你乃是坦荡君子,他日若有再见之时,望你我能坦诚以待,我必扫榻相迎。”

说完也学着他的样子,喝光碗中酒水。

牧归崖笑了笑,冲他拱拱手,什么都没解释。

袁文斌知道牧归崖和白芷对自己有所隐瞒,却也明白他们的苦衷,所以既没有戳破,也没有一定要求他们说实话。

牧归崖和白芷也都知道瞒不过他,却也未曾使他难做……

君子之交,并非不愿以诚相待,而且造化弄人,逼得他们不得不遮遮掩掩。

回到京城之后,袁文斌先在城郊驿馆静候一日,次日一早才得宣召进宫面圣。

一身常服的圣人亲自上前将他扶起,打量他明显消瘦黝黑的面庞,和气道:“爱卿一去将近半年,着实辛苦了。”

袁文斌忙道:“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