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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我若规矩不生事,他才起疑。”姜雪宁道:“可打消他的疑惑,又待如何?”谢危看她一眼:“我自有计划。”姜雪宁:“……”这人上辈子真是没挨过打吧?她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多问了,总归用得着她的时候谢居安不会不开口,只道:“那……那什么修炼,又为什么?”谢危搭着眼帘,想起万休子此人来,慢慢道:“让他相信你对我来说非同一般,很重要。只不过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本来就相信的东西,对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却会保持怀疑。你若笃信凡是人活在世上没有一个不怕死,又怎么会相信一个人会舍命救人?万休子便是如此。”他相信利,不相信义;他相信欲,不相信情。倘若要取信于人,自然要投其所信。姜雪宁总算明白了,然而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特别对劲,可仔细琢磨又不知到底哪里不妥。天色已晚,先前一番折腾之后,更是夜深。屋内仅一张床榻。姜雪宁不得已与谢危同榻而眠。两人和衣平躺在床上,挨得极近,肩靠着肩,手挨着手,脑袋各搁在枕头一端。屋里漆黑一片。谁也没有乱动,谁也没有说话。姜雪宁能听到谢危细微平缓的呼吸,一时竟觉得很奇异:同榻而眠这样本该很亲密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好像都不算什么了。毕竟以前不是没有挨在一起睡过,只不在这般床榻上罢了。两逢生死,话尽说破。是湍流归于深静,沧海不起波澜。有那么一刹,竟给人一种平淡悠远的错觉。姜雪宁本以为经历了先才那样一场见血的风波,自己该要平复许久才能入睡,却不想躺下后,心内竟一片安定,仿佛生死也不是那么大不了。她很快睡着了。只是酣眠到半夜,迷迷糊糊之中,竟然被人推醒了。姜雪宁几乎忘了自己如今身陷囹圄了。困倦地睁开眼来,只看见谢危支着半边身子,坐在她身侧,手还搭在她肩臂处。显然,就是他将她腿醒。她尚未睡够,刚醒脑袋里简直一团浆糊,有点烦,梦呓似不耐地嗔道:“你又干嘛?”谢危问:“你会叫吗?”姜雪宁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叫什么?”谢危看她眼皮沉沉,又要闭上,薄唇一抿,索性不跟她解释。他搭在她那瘦削肩膀上的手,便往下移去,在她细软的腰间,微微用力捏了一把。人的腰际最是敏感。一股又痒又痛的感觉,从谢危下手处传来,姜雪宁被他一把捏得蜷了起来,一声猫儿似的娇吟带着点朦胧的鼻音,便从喉咙深处溢出,慵懒缠绵。他听得呼吸都滞涩了片刻。但这下她总算又把眼睛睁开了。谢危向着紧锁的房门看了一眼,才转回头来凝视她,重复了一遍:“你会叫吗?”若说先才还有迷惑,这一瞬间,姜雪宁想起他捏过来时自己不由自主叫唤的那一声,又听他这意有所指的一问,便终于彻彻底底吓清醒了!叫――谢居安是想让她怎么个叫法?!第228章地老天荒她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了――要在万休子面前做戏,让人觉得他俩有点什么,半夜里孤男寡女关一块儿,又是“修炼”过的有情人,小别胜新婚,就算是在这种险地里,也毕竟躺在一张床上。如果不发生点什么,那还叫“有点什么”吗?所以这戏还要演得逼真!那“叫”,自然是叫……姜雪宁躺在榻上,被子盖了一半,想到这里浑身都僵硬了。谢危被她这样看着,难免也有几分不自在,只是黑暗里看得不甚清楚,单听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好像只是说了什么寻常话似的,仍旧低低道:“你叫一会儿。”姜雪宁莫名紧张。她两手抬起来抓住锦被边缘,喉咙都干涩了几分,声音发紧:“要、要演到这么真的程度吗?而且都快下半夜了,会不会不太好……”谢居安的手还搭在她腰际,并未移开,闻言只淡淡道:“听话,不要逼我。”姜雪宁心里顿时大骂。两情相悦,s席之好时叫上两声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也不是不会。可明明什么也没发生,还要当着别人的面叫,这样羞耻的事情,便是前世她都没做过!别说是做,光想想都有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浑身都跟煮熟的虾似的发红。她感觉出谢危态度的强硬来,可无论如何拉不下脸,微微咬紧唇瓣,显出几分抗拒。谢危虽是冷静自持,可到底活了许多年,从市井到朝堂,这种事即便不曾亲历,也多少知道个大概,有过一些听闻。想也知道要她配合不容易。他凝视她片刻,只问:“真不叫?”姜雪宁听见这句,顿觉不妙。但等想躲已经迟了。床榻上一共也就这么点地方,何况谢居安的手一直搭在她腰间,根本不待她反应过来,那只手便重新用上一点力道捏她。腰间这处当真是又软又痒。她给他捏得受不住,一叠声“别、别弄了”,中间还夹杂着根本控制不住的惊喘,断断续续,想笑还想逃,一条鱼似的在他手里挣扎,又偏偏避不开。一通闹下来,额头上都汗津津的。姜雪宁终于知道犯在谢危手里不听话是什么下场,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忙捉住了他那只作乱的手,气喘吁吁地服软道:“好了,好了,我叫还不行吗?”这声音实在委屈十足。她一双眼湿漉漉的,眸子里含着点朦胧的雾气。谢居安只觉她整个人在自己手底下仿佛化作了一滩水,软软柔柔,让人想起枝头那艳艳的杏花。听她答应,他顿了片刻,才将自己搭在她腰间的手收回去。姜雪宁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