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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格的玩笑,这一刻,到底是感知到了她并不言明的体贴周全。谢居安是何等心如明镜的人?闪念间已知道她故意开了这样的玩笑打岔,舒缓他的情绪。只是宁二,你知不知道,那并非是因身陷险境,而是见着你平安无虞后的余悸……谢危终于将那捆住她的绳索解开了。姜雪宁两手几乎没了感觉,酸麻一片,动上一动都疼,心里不由得把万休子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谢危却压低声音道:“在这儿等我。”姜雪宁一怔:“你想去哪儿?”谢危不答,目光向北面那扇紧闭着的窗落一看,脚步便跟着移了过去,只透过那一道窄窄的缝隙朝外面望。姜雪宁也紧张起来,不敢出声。谢危似乎想推开那窗,做点什么。然而刚抬起手,目光流转,又皱了眉,折转身走回姜雪宁面前,竟然抬起右手拇指,便朝她唇上抚触。温热的指腹,用了点力道,似乎想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迹。姜雪宁先是一惊,后是一头雾水。嘴角擦得有些疼。她不由道:“干什么?”柔软的唇瓣,指腹一压上去,便随之而动。单单用手指,并不如他所想一般,那么容易留下痕迹。况这一时润泽的触感,忽然间便唤醒了他心内的汹涌浓烈。手指顿在她唇角。谢居安毫无征兆,埋头便压下来一个倾覆的吻。含吮轻咬,半是怜惜,又半是凶狠,一番蹂i躏,微微喘气了,才将她放开。那原本樱粉的唇瓣,便添上了一抹艳色,甚至因为他的过分,而显出轻微的红肿。姜雪宁睁大眼睛看她。好半晌,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抬手抚上唇瓣,火气上涌,却恐声音太大叫外面人听见,低声咬牙问:“你有毛病吗?”谢危抿了抿唇,耳尖略有一分微红,然而话出口却貌似坦荡:“演出好戏。”姜雪宁一头雾水。谢危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又往窗前去,一面走一面问:“万休子和你讲我以前的事了?”姜雪宁心里不痛快,觉他莫名其妙。于是冷笑:“讲了,还挺多。什么修炼不修炼的。”谢危压在窗沿上的手指却忽然一顿,回头看她:“你怎么回他?”姜雪宁下意识道:“没回。”谢危看她一眼:“若他下回再以修炼之事试探,你就说有。”姜雪宁:???????!第227章叫这人究竟是想干嘛?现在万休子明摆着是想要自己来要挟他,可他非但不想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还让她下回说他们两人修炼过?姜雪宁实在没想明白。谢危说完,却已经不管她是何反应,重将目光落在那窗缝上,看得半晌后,略略思索,竟然将自己宽大的袖袍一揭,将那柄总是绑在腕间的薄薄短刃解了下来。姜雪宁:“……”她低头看了看方才解开后落在自己脚边的那一团绳索,再抬起头来看了看谢危那插向窗缝的刀刃,眼角便微微抽了一抽:“你既然带着刀,刚才解绳子时,怎么没用?”既然带了刀,费力解什么,直接一刀割开不好?谢危已轻轻将那窗缝里扣着的楔子推开,被她问起时身形凝滞了片刻,静默良久后,回:“忘了。”姜雪宁:“……”这都能忘,您可真是太厉害了!谢居安没说假话,方才为她解绳子时,实则没想起旁的事儿。等到把绳子解开,想要按着自己定下来的计划行事了,才自然地想起腕间刀。天教上下都道他是靠脑子的人。见着他身无长物进来,搜身时都没警惕。何况此刃极薄,绑在腕间,只需用力握紧拳头,使得臂上肌rou坚硬,便摸不出太大差别。所以才这般容易带了进来。这扇窗不大,略略推开一条窄缝,便能瞧见即便是屋舍的后方也能瞧见人。只是此屋本就在跨院,东北角就是院墙。谢危略一思索,便向姜雪宁道:“我先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你都不要惊慌。等上片刻,待我返回。”姜雪宁一怔,还未及回答,他已经无声地推开窗户,竟然称得上迅疾无声地翻了出去,紧接着便听见外头一声疾呼,仿佛有些惊诧恐慌,然而还未完成就已经被人截断,戛然而止。隐约有喷溅之声。很快外头守着的天教教中就已发现了异常,一声大叫:“跑出来了,他们要逃!”姜雪宁顿时心惊rou跳。外面谢危却是有条不紊,翻转刀刃先杀一人后,他便迅速夺过了这倒霉教中的佩刀,又往那人脖子上划了一刀,掩盖掉先前由自己薄刃短刀造成的刀伤。有人追上来。可这些天教教中知道他身份不同,有所顾忌,只想要将他抓住,动起手来不干脆,反倒被他寻了时机,一刀一个搠倒在地。他往院墙小竹林边隐去,只将刀刃上沾的血抛洒过东边院墙,在墙上留下个脚印,自己却并不从此处越过墙去,而是折转身来从东北角最高的一棵槐树下头翻过墙去。天教这处分舵,是外松内紧。里头看管极严,外面却因为是官府的地盘,不大敢放太多人守着,也唯恐暴露。但这恰恰好成了他的机会。“人呢?!”“墙上有血!还有脚印!”“快,一定是逃出去了,往北边街上追!”……山庄之内顿时火把大亮,到处一片嘈杂,教众们往来呼喝,还有人迅速跑去禀告万休子。这时候,谢危已经顺着外头东北墙角,从容不迫地转到了北面墙下,走了约莫二十步,便贴着墙听里面的动静。一切恰如他所料。得知人跑了之后,里面顿时慌了神,立刻有话事人叫人拿钥匙打开了门查看情况,只道:“只跑了一个,那娘们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