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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沓银票上的墨迹,着实想了很久。到得府门口时,他下了车。刀琴看他神情有些不对。谢危垂眸,却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一下,道:“明日去姜府,叫宁二过来学琴。奉宸殿虽不用去了,但学业不可落下。”周寅之暗觉骇然。姜雪宁那边凑到足够的钱是下午,这样大一笔钱要直接给人也实在不能甘心,且这帮人还是天教秘密留下的暗桩,便是截获不了这笔钱,抓到这帮人也能立下一功。所以在透露消息给谢危那边时,她也做了第二手准备。傍晚时才与对方交易是故意的。城内埋伏太过打眼,所以他让周寅之另找了名目调动了一些锦衣卫埋伏在城门外,连先前他们抓起来的那两个天教逆党都放了出去,只等这一伙人出城来便将其截杀,看看能不能撞个运气把这五万两拿回来。可等了一夜,无人出城。周寅之次日清晨到的衙门,便听同僚提起,说昨夜城门守卫处射杀了几个天教乱党,似乎是他们出钱买通守卫想要出城,但没想到城门守卫这边乃是虚与委蛇,只等他们自投罗网。那几个天教乱党周寅之可是打过交道的。江湖人士讲义气但很精明,能通过蛛丝马迹知道自己的眼线已经被抓,然后拿了半封信出来逼迫他们就范,谈一笔胆大的生意,怎会跌在买通城门守卫这一环?除非与他们联系的本就是他们信任的人!但个中出了变故。对方出卖了他们,反将他们坑杀。内里牵扯到的事情必定复杂,周寅之对天教内部的了解更不够清楚,但骤然听得这消息已经能够清晰地感知,这件事的背后除了他与姜雪宁在谋划之外,似乎还笼罩着一层厚厚的、莫测的阴影。更为庞大,更为隐秘。不得不说,那一刻他联想到的乃是先前姜雪宁吩咐他把消息透出去的事:会与那位他从未打过交道但素有圣名的谢少师有关吗?周寅之再一次地感觉到,在这一座云诡波谲的京城,他不过是被这汹涌大海掀起来的一小朵浪,与躺在浅滩上那一粒粒被浪带来带去的沙并无任何区别。入世界,方知世界大。自成为锦衣卫千户又在衙门里站稳了脚跟以后,他其实已经开始考虑,在勇毅侯府倒下之后,姜雪宁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姑娘,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然而这一次,他发现——连这个小姑娘,自己似乎都还未探到真正的底。周寅之再一次地来到了姜府,却是收起了自己在下属面前的架子,只如初到京城还在姜府做事时一般,显得谦卑而隐忍。姜雪宁昨夜没等来周寅之那边的消息,今早正在担心。没想到□□着,他倒来了。她便问:“怎么样了?”周寅之把昨夜的情况与今早在衙门中的听闻,一一叙说。他观察着姜雪宁的神情。出奇的是,姜雪宁似乎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凝重,倒像是意料之中一般,松了口气,然而过后又颦蹙了眉头,似乎在放下心来之余,又添上了几分隐隐的忧虑。周寅之试探着道:“要暗地里查一查吗?”姜雪宁扶着那雕漆红木几案的边角,缓缓地坐了下来,几乎是立刻摇了头,道:“不要查。”这种时候,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她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吧,往后便什么也不要管了。”周寅之却觉得她今日说话比往日任何一次说话都要深奥,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定的莫测,以至于他表现出了少见地迟疑。姜雪宁道:“还有什么事吗?”周寅之这才收敛心神,虽然想问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可想起她当日也无端道破自己想潜入勇毅侯府背后的意图,对着眼前的小姑娘竟生出几分忌惮,也怕让她对自己心声不满,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那下官便先回去了,二姑娘再派人来找我便是。若我不在府衙,找卫溪也行。”姜雪宁想起当日在周寅之府里看见的那名脸红的少年郎,心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点了点头:“知道了。”周寅之这才告辞。他人才一走,姜雪宁静坐了很久,忽然就抱着自己的脑袋往桌上撞了一下:“果然是他,要完蛋了!”那可是五万两啊!抵换了燕临送给她的那么多东西,贴了自己的体己,还把手里涨势正好的任氏盐场银股给贱卖了,这才好不容易凑齐的。平白受了天教这帮人的胁迫,虽也算是花在了刀刃上,可心里总归有些不爽。且她也担心这帮人黑吃黑,所以不得不做三手准备。第一,是自己这边老老实实给钱,若能顺利拿到信自然再好不过;事实上这一点奏效了。对方的确颇守信用,也或许是觉得他们肯为勇毅侯府的事情奔走出钱,也应该是守信诺的忠义之辈吧,还真把信交到了她的手上。第二,派了周寅之那边埋伏在城门外,以防万一,不管是堵着信还是截回钱,都算是功劳一件。这一点没能奏效。这便与第三点有关了。第三,她还吩咐了暗中将消息透出去,以使谢危那边察觉到蛛丝马迹,进而也掺和到这件事里,可以说是为大局加了最后一重保障。因为她不敢说前面两点自己都能万无一失。这可是关系到勇毅侯府存亡的大事。损失金钱,甚至暴露自己,在这件大事面前都变得渺小,不值一提。姜雪宁冒不起失败的险。所以她赌了一把——赌她上一世所认识的谢危暗地里是一个强大到令人恐惧的人,赌这个人只要知道消息便一定有掌控全局的能力,也赌他对勇毅侯府的在乎,或者说,是赌……上一世尤芳吟那个从未得到过任何人证实的猜测!然而,姜雪宁都不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个猜测,几乎在这一次被这一世的自己证实了!试问,谢居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