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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这样!”被一大群孩子围着用鄙视的目光注视,赵晓阳说话都结巴了:“明明我才是,我才是……”我才是最委屈的那个。赵晓阳说不出来,太逊了。他只是想找个茬,舒舒心里一口气。既然沈梨在这里就顺带耍个帅什么的。他本来有充分的理由,可现在……赵晓阳气得都快哭了。说不定真哭了。他眼睛里有一丝泪光来回闪烁,裹着一团熊熊怒火!他说不出来话,只能狠狠瞪温萌一眼,又若有似无扫过沈梨,然后气急败坏的,像动画片里的坏蛋一样,夺门而逃!那门“哐当”一下响。孩子们没反应过来,都被吓了跳。温萌也站起来,咬紧牙,一声不吭往外走。然后陈杨帆出去了。然后看热闹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全出去了。最后,只剩下沈梨和辛辰。和呼呼吹个不停的黑色大风扇。***沈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她觉得自己没有心情去安慰温萌,所以她不想出去。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沈梨纠结着慢慢问:“你刚才为什么不揍他?”辛辰皱起鼻子,认为打架不可取:“我更喜欢讲道理。”是讲歪理吧。沈梨心里纠正一下,两只手不自觉抓住自己膝盖上的裙子边,皱褶从那里一路往上蜿蜒。“你不去安慰温萌吗?”辛辰从头到尾都持有相同说法:“和我又没关系。”他在沈梨身边坐下,看见沈梨摇摇头。“你真胆小。”沈梨说,“你都不敢承认你偶尔也会帮助别人。”辛辰本来想说他没有做好事,但沈梨现在一定没心情和他斗嘴。他到了嘴边的话又改成:“你也真胆小,你都不敢反驳你不叫桃桃。”沈梨一愣,诧异地看向他。她不知道她同桌会什么妖法,他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明明她思索好久好久,才刚刚做好的决定,他怎么能知道?怎么能?算了,懒得想了。心情不好。沈梨低下脑袋,重新看自己脚尖。既然辛辰知道了,她也就随便说了。“辛辰,你觉得我爸爸到哪里去了?”声音很轻。辛辰想了想:“吉普赛的商船?”“不是。我觉得他去了爱德华的城堡。”沈梨叹了口气,过了许久,定定说:“沈梨和爸爸一起去了爱德华的城堡。”“和mama在一起生活的是沈桃。”沈梨只是觉得这样想会很轻松。如果她和沈桃交换的话,爸爸依然会宠着她,爱德华那么单纯,也一定会对她很好。而沈桃懂事乖巧,能得到mama和其他所有人的喜欢——就像温萌那样。她和沈桃应该交换的。想起这个,沈梨眼眶又开始酸胀。“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她闷闷地问。她省略了“神经”两个字,因为她觉得那是骂人的。辛辰看了她一眼,想了好久,一本正经。“是有病。”……尽管很悲伤,沈梨还是忍不住瞪过去。然后辛辰笑了,露出小虎牙。“但是我觉得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有病,你和他们最大的不同是,你比他们病得可爱点。”说完给她一个笑容。是不应该出现在大魔王脸上的,真正的真诚和安慰的笑容。第19章中考和高考相继结束,这个城市因为考生们而引起的紧张被夏风一一吹散,只余下大人们时不时的交谈。“你看老李家那孩子平时吊儿郎当的,这次居然考了600多。”“我女儿说她不想压力太大,所以只报了复旦,算了,她开心就好。”“张家老二这次没考好,只能报三本,说不定要复读。”只有大孩子们的考试才是最引人注意的考试。松懈如瘟疫般蔓延的城市,没人注意到,什么都不懂的小学六年级生也处在了考试的焦虑、分离的伤感中。周末沈梨被肖玲玲拉着一起去买同学录。上周第一张同学录被递出来,引发了整个年级的沸腾!大家都对同学录十分上心,不仅自己要买来给别人写,还同时期盼能够写别人的。小小的一张纸似乎成为了孩子们的一方舞台,大家都用尽心思展现自己。不管是故作冷淡的敷衍,还是自认新潮的搞怪,又或者是矫揉造作的回忆,都抱着同一个目的,想让人记住自己的特别。沈梨一直都露出一副自己对同学录不感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并不是真的不感兴趣,而是她不确定同学们愿不愿意帮她写,毕竟她一直扮演的都是软硬不吃、不怕得罪人的大班长。这会儿一进到文具店,沈梨就绷不住,眼睛看得快发直。——实在是,太好看了!她喜欢各种各样漂亮的文具。而有着硬壳封面的同学录,比小文具显眼,还比大文具花哨——简而言之就是,好看极了!她一个人对着同学录默不作声地发了半天呆,沉浸在对每一张封面的比较中,连明明是她陪着来的肖玲玲,都被她抛在了脑后。直到她身边响起叮叮当当的脚步,她才蓦地回过神。沈梨对自己的沉迷感到不好意思,她没有抬起脑袋,只是把自己喜欢的都点了出来:“你选好了吗?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身边传来拖长的,代表认真帮她想答案的“嗯——”的一声鼻音。有人乍然被叫住,晃了两下身子,才伸出手,点兵点将地在她指出来的几个同学录上都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敲定。“这个吧。”——显然不是肖玲玲的声音!沈梨后知后觉的一惊:叮叮当当的脚步!她的世界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她同桌!肯定是混世魔王!沈梨顿时吸了口气,看过去,辛辰正对她绽开一个“能帮到你我很高兴”的笑脸。沈梨不高兴地无视掉他:“你在这里做什么?”辛辰抬起手里的东西,自然大方地亮给她:“买钢笔。”沈梨也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我在陪肖玲玲买同学录,这是帮她选的。”绝对不是她想买。也不是想问他。辛辰移开视线,点头:“嗯,我知道,你只是帮她问问而已。”说完又重新看回来,笑起来的眼睛与其说是在表达“我知道你是这样想”,不如说是在表达“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沈梨深沉地乜了他一次。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