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情丝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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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再回到苣州,明致远有了新发现,罗喉计都刚下马就回了衙门。 问题就出在刘绪的书房,明致远从刘绪书房的墙上摘了画,这书房构造窄小,中间又打了隔断,昨夜,明致远在隔断这面墙发现的露出墙面的糊纸,当即就让人砌开墙皮。 里面裹着的几张发黄的糊纸,上面有些墨迹还没褪色,俨然是会.阴山北面的景致,那里是沼泽的盘踞地。 明致远关上门,命人遮住屋里的窗,光线照不进来,他点了一只蜡烛走到外面。 糊纸上出现了光点。 罗喉计都顺着光点将一侧的糊纸里戳破,墙面中间有个镂空的洞。 汉时有匡衡凿壁偷光,闻筞借鉴了这个法子私藏赃银,光线穿过洞口直射,但是墙面会凹凸不平,光线散射无法聚集,糊上一层纸也是让光线凝聚,光透过洞口,另一侧的糊纸上画满就会留下光点。 如此标注藏银地点不留下把柄。 明致远派去搜查的人回来了,皆是空手而归,那个光点标注的地方什么也没有,一个银子都不曾见到。 罗喉计都:“眼下还有需要查的事。” 便指派了别人去查刘绪的原户籍,以及熟识有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在籍的官员都会有身份登记,身体体征,这些都是极其重要的。 一般在科举时就已经记录,官员会私定验明正身的腰牌,有的会做鱼符,官员身上有什么胎记疤痕也会一一记录下来。 仵作对刘绪验了尸,官册上记录了刘绪身上确有一处紫黑半圆胎记,胎记就在右脚脚背,这具尸首的右脚的印记不是出世时的胎记,反而是压伤得到的旧痕。 明致远审了一夜,现在罗喉计都回来了,就要严刑拷打,对闻筞这种赖皮子,不动狠招是撬不动。 第一次动刑就是在闻筞的私宅,众目睽睽之下,闻筞挨了五十大棍,刑具落在皮rou只有闷响,血迹渗透了布帛黏在一起,闻筞一声不响地埋着脸,李嫣然醒来时听见了闻筞的声音。 “外面出什么事了?” 小穗扒着窗棂探了一探,“闻筞正在挨棍子。” 李嫣然沉默一瞬,背过身没再说了。 查户籍的人空手回来,刘绪的故居早在四年前被烧毁,那一年,正是他来苣州上任的时候,刘绪的原住地就在沧州,至于从前的熟识大多已经搬走。 仵作再三确认后,明致远再次踏入牢房,罗喉计都跟在身边,闻筞被刑狱官带出牢房。 罗喉计都看着他,轻靠在墙边。 “闻筞,你马上要被流放了。” 闻筞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处死,不止是他,明致远也没料到。 “你还能活,满意吗?”罗喉计都收揽了卷宗,“还有话要交代吗?” 这一句话一下子让闻筞警觉,他坐而不乱等着见招拆招。 罗喉计都说:“我不杀你倒也不是为了让你交代罪行。” 闻筞一副听了笑话的神情:“激将法没用。” “你是在套我的话,让我故意中计认了。” “我讲什么你心里清楚。”罗喉计都冷冷地看着他,“像你这样的败类,只配生不如死,死对你来说只能是奢求。” 闻筞不在意第轻笑,罗喉计都不慌不忙地看着说:“我忘了说,李侗回来了。” 他蹙着眉冷冷垂眸,嘴角的笑意早已沉下。 “是不是恨自己没早点动手杀了他?你不在,她再也不会被你软禁。”罗喉计都继续激他。 “李嫣然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败类,你做的孽到了下辈子也还不完,再说,下辈子能不能做个人也说不好。” 到了这个地步,罗喉计都已经想到闻筞为什么这样死不认罪。 闻筞已经把赃银丢掉了,那些沼泽不就是最好的丢弃的地方么,刘绪书房那面墙上的糊纸没有毁掉,刘绪原本的确是把赃银藏在这,等着事后分赃逃跑,如果继续留在官位,暴露身份只是早晚的事。 知府的任期每一轮五年,眼下已经将近他回京述职的时候,假冒刘绪很难不暴露。 闻函和闻筞父子俩造的孽债总要还的,在流放之前,两人先挨了一顿鞭刑,噼噼啪啪的打得皮开rou绽,闻筞疼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若要本宫想,闻函与刘绪的知己关系也许是真的,是同窗也有可能,闻筞就凭着这层关系接近刘绪再灭口,让他找来的假货抢走了官凭,顶替了真正的刘绪。” “闻筞,本宫说得对吗?”罗喉计都斜睨着伤痕累累的闻筞提了一句。 “你既然杀人灭口,怎么可能还留着刘绪的尸首等本宫来搜查呢,四年光阴,把尸骨挫骨扬灰也足够了。” 明致远困得不行,听到这番言论一下子清醒:“刘绪房里藏的没来得及处理的糊纸,其实是他想分赃跑路,但没想到闻筞会背着他处理掉官银,还杀了他灭口。” “就是这样。”罗喉计都背对着他们,已经没耐心再耗下去。 “结案,闻筞和闻函的去处,本宫自有考虑。” 两日后,罗喉计都准备回程,走之前把她的计划告与明致远。 柏麟与罗喉计都先去了岭东驻军营,路过沧州时见到官兵来征粮,罗喉计都驻足停在这。 “郯州有旱灾了。”罗喉计都心事重重地远望过往的官兵。 “臣过去问一问。”柏麟勒马调回头,罗喉计都等着回话。 过了一会,柏麟才回来:“皇上下令在全国征粮。” “谁去护送?” “是二殿下。” 罗喉计都勒紧缰绳,缓缓走了几步,“柏麟,你不是最懂道术吗,你告诉我,梁昭匀在做什么?” 柏麟说:“公主…这是违逆天道,天机不可随意窥探的。” “哼…”罗喉计都轻笑:“你不愿意也不必找这种藉口,要说天机不可窥探,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在本宫面前显露你的道术。” 说完,她便回头,扬起马鞭抽在马臀,一声嘶鸣后,她向着前方,柏麟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这才反应回来连忙追上。 回军营的时候柏麟没再用道术,罗喉计都没再说什么,到了军营里,罗喉计都下了马直接进了营帐。 柏麟追得急,快到营帐门口的时候,一下子被绊倒了,原本就伤了一只胳膊,现在伤了一条腿,这次岭南之行真是一次血光灾难。 腿磕在地上差点把骨头摔酥了,罗喉计都才进去就出来,柏麟眼巴巴地看着她,罗喉计都皱着眉看他的惨状,“我看看伤到哪了?” 柏麟捂着腿不敢动弹,罗喉计都定定看他一眼,拦腰把柏麟抱起来了,军营的将士对这一幕是瞠目结舌。 “愣什么?快叫侍医!” 柏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这么被罗喉计都抱进营帐。 虽然有些亲密,但柏麟有伤,赵宽见了也能理解。 上一次包扎的是胳膊,这一次是腿,柏麟看见罗喉计都进来,曲着腿痛苦地呻吟,“公主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柏麟笃定地盯着她道: “公主就是生气了。” 罗喉计都抬眸瞪他:“伤口不疼了?” “不…很痛啊。”柏麟哭丧着脸卖惨,“公主亲一下就好了。” “……” 罗喉计都突然凑近,两人只有咫尺相距,鼻翼触在一起,柏麟覆在她的薄唇轻轻咬了一口,罗喉计都被他压在下面,已经感受到了他跨间的变化。 “又硬了?” “唔唔。” 罗喉计都摸到他腿根那里的部位揉了揉,柏麟舒服得差点没忍住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