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情话
安榆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时已经接近中午,白应川一早就同安敬山道别离开了,安敬山正在饭桌上夸奖这孩子工作勤奋,安榆盯着那个空着的椅子,此时不知道那人在何处忙着。 除夕当天,安家回远在湖州的老家过年,安榆的爷爷八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和儿媳们一起张罗着饭菜。 “阿榆,你交的男朋友一定要像爷爷一样会做饭。”安老爷子拍拍孙女的头,让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安榆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心里竟想到远方的那个男人,他会做饭吗? “爸,瞧您说的,您这厨艺谁能比得上啊。”杨蕙笑着给老爷子斟酒,老爷子开怀大笑。 “爷爷,我最爱吃您做的菜,最爱吃。”安榆特意强调那三个字,老爷子高兴地点头,忙给他最宠爱的孙女夹菜。 “爸,在我们家呀,阿榆就是您的心肝宝贝儿,您舍得她嫁人嘛?”安敬山的弟媳妇打趣道。 “只要对阿榆好,我不阻拦,只是有一点,不能让我家阿榆受苦受累。”老爷子像是十分开放似的,大手一挥,竖起一根手指,强调最重要的那个条件。去年阿榆的堂哥结婚时,他对孙媳妇儿要求极高,势必要挑出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完美孙媳。 安榆眼里泛起泪花,安老爷子对几个孙辈十分严厉,可对安榆从小就是当宝贝儿养着,不让骂不让打,凡事都依着她,安榆心里知道,老爷子最爱她。 饭桌上其乐融融,安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和老爷子忆苦思甜,老爷子年轻时就闯出一片天地,安敬山是大哥,最早出去闯荡,没靠老爷子的关系,硬是自己闯出条路,安榆也生得晚,老爷子心里对这个大儿子有愧,没能帮上什么忙,安敬山吃的苦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安榆的手机响了,她跑到阳台上接听,寒风刺骨,安榆的小脸红彤彤的,手机里的嘈杂声慢慢消失,她能听见男人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白应川?”她试探地喊了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期待。自从上次在安家分别,白应川没再回s市,等他把工作忙完,春节已到,他飞回泰国陪他父亲过年,虽然出国多年,白父一直重视春节的传统。 “阿榆,新年快乐。”白应川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喝了不少酒。 “新年快乐。”安榆嘴角弯弯,回他。 “我很想你,你想我吗?”白应川的声音低沉悦耳,撩拨着她的心弦。 “想。”安榆扶着阳台的栏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杆子,那声音传进白应川的耳朵里,一直传到他的脑海深处叫嚣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这女人面前,叫她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敲着。 “阿榆,我去找你好不好?”白应川突然冒出这句话,带着几分认真,他心里竟真在计算还有几个小时才能见到安榆。 “好啊。”安榆只当是他的玩笑话,轻笑出了声。 “哥,你怎么出来了?”手机那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由远到近的脚步声。 “喝多了,透透气。”白应川的声音冷了几分,安榆听出了他的不耐烦。 “喝杯水吧。”女人的声音细腻动听。 “你先出去吧。”白应川回她,女人的脚步声远去。 “阿榆?”他叫了声。 “你少喝点儿酒。”安榆轻声劝他。 “怎么不问问那女人是谁?”白应川又变回那耍着花腔的嗓音。 “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安榆愣了一下,笑着回他。 “她是我父亲妻子的女儿。”白应川也没隐瞒,甚至没有再绕弯子,直率地告诉她,他曾告诉过她,他父母早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 “好,我知道了。”安榆故作严肃认真地回答他,像领导在听下属的通知后的回应,男人迟迟没有声音,片刻后,嗤笑一声,像是心情不错。 白应川喜欢同她说着下流情话,逗得她满脸发红,可今晚两人隔了几千公里,身处两个国家,他想她想得发疯,思念拉扯着他的心尖儿,涌出一股失落。 他本想再和她打会儿电话,可她还有事情要忙,早早地挂了电话,答应晚上睡觉时再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