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哥哥出差，弟弟在家撩妹
上海某座大厦顶端的高档食府，顶部是挑高的穹形漆金犀顶，底端用朱红色圆木支撑，金丝楠木雕刻的根雕伫立在入口，一方水池建在大厅中央，有几尾锦鲤跃过，水面立刻泛起阵阵涟漪，整个室内笼纳着nongnong的复古中式风，意为“穹顶之下，天圆地方。” 环视落地窗之外，整个餐厅可以360度无死角观看明珠塔，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又可以俯瞰极具都市化浪漫气息的外滩夜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占地四百平的复古中式餐厅显得傲然独立，格外居高临下。 厚重闭合的木门内是一个私密性极好的与世隔绝的包厢，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侃侃而谈，时而有男人的指尖夹过一支香烟，嘴里吐出缥缈的烟雾，时而有男人轻抚茶盖，端起白瓷杯盅一饮而尽，是一场有些份量的生意洽谈。 而坐在正中央的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两只手横抱胸前，一副银丝框边眼睛下是一双淡漠疏离的眼眸，虽一语不发，却足以显示他尊贵的地位。 “周兄，你这餐厅真不错！尤其是看上海的夜景。”一个头发梳到脑后，身材肥胖，以至于把西装外套的扣子绷得快要绽开的男人说道。 “我这‘望江阁’确实不错。”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礼貌性浅浅一笑，他左手大拇指上的银戒上的钻石正在熠熠闪烁着蓝光。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的‘知君’达成合作？”男人的脸上明明看起来富态流油，双眼却凹陷，像是长期熬夜纵欲所致。 望江阁是国内知名高档餐厅连锁品牌，是年轻的中小型餐厅向上生存的榜样，如今的市值更是预估已经超过两千亿，而他周谦，是望江阁品牌的创始人兼总裁。 知君则是晚几年上市的高档豪华酒店连锁品牌，虽然不像望江阁一样是行业翘楚，但也是一块香饽饽，无数公司上赶着求合作，尤其是在其他酒店均受价格调整政策的波及而受到影响，而它却在国内如火如荼地发展着，其中的猫腻可想而知。 周谦早有耳闻，知君在全国各地开的高端酒店不过是个幌子，背地里干的着拉皮条的生意，拉拢高端客户，提供高级性资源，而知君想与望江阁进一步达成合作，不过就是想挖掘望江阁的高端客户，这算盘打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王竣，我说过，我不碰灰色产业。”周谦冷淡开口，眼神如隼鹰一般锐利地扫视过去，最终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哈哈，”王竣笑起来就露出了他镶金的两枚牙齿，看不出豪气，却很俗，“周兄，你这话可就太难听了，我干的可是合法酒店经营生意，再说了，我开的价也很高，不是吗？” 周谦的嘴角勾起，发出一声淡淡的冷笑，望江阁与知君合作开大型主题餐厅酒店，明面上对半分账，但望江阁也同样承担了知君的风险，签了合同，便与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么被他诱导引进灰色产业赚得盆满钵满，要么被牵连导致口碑下滑被彻底查封，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周谦想要看到的结果。 包厢内一片肃静，就在众人都期待着周谦给出怎样的答复时，毕竟是两个行业顶端精英的较量，只听周谦扶了扶眼镜，冷冷道，“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打算与贵公司合作。” 周谦的话如同北部西伯利亚飘来的那阵寒风，让包厢内的气温骤然下降至零下几十度，王竣的脸上已经有些阴晴不定，几分钟过后，他又摆出一副满脸堆笑，“价格的事还可以商量。”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打算与贵公司合作。”周谦礼貌一笑，镜片下那双眼眸里是淡淡的不屑一顾，只听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王竣装出来的好脾气终于在这一刻消磨殆尽，他出气般“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腾地站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周谦，咬牙切齿地开口，说话时大腹便便的肚子还在抖动，“周谦！我看你这小子是小母牛到南极——牛逼到极点了是吧！不识抬举！一家破餐厅有什么可豪横的！等着吧！老子以后做大做强把你这破餐厅收购了！”伴随着一声“砰！”，王竣重重摔门而出。 众人正在因为望江阁与知君没谈拢合作而倍感惋惜时，当事人周谦却好像并不在意，他理了理西装外套，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又优雅，温声吩咐外面候着的一位穿旗袍的服务员，“上菜。” 周谦前脚刚走出大厦，就有一个青涩的男声在后面叫他，“周总！” 周谦回过头去，是刚才饭局上的一个年轻人，记得他坐在边缘的位置，虽不敢参与众人讨论的话题，却在周谦发表重要观点时点头给予肯定，偶尔，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视过去，他又有些不自信地低下头。 “我记得你，陆启。”周谦朝他礼貌颔首。 陆启的喜悦之前溢于言表，没想到这个行业大佬居然还记得他，“承蒙周总记得陆某人。”他摸摸脑袋，又有些失落，“我的公司才刚起步，现在还没有资格与望江阁谈合作……” 周谦温柔一笑，“公司阅历固然很重要，但并不是全部，谈合作不单单是一门讲话的艺术，天时地利人和都很重要。” 陆启刚才还有些沮丧的垂着的脑袋听到了这一席话后，仿佛像吃了剂定心丸，重重点头道，“谢谢周总，我会努力的，争取有一天能与望江阁达成合作。” “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周谦莞尔。 “当、当然。”陆启紧张到手心出汗，他慌忙在西服外套上擦干了汗后，这才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片，两只手恭恭敬敬地递给周谦。 拜别后陆启后，周谦去停车场开私车，在檀山待了一段时间，倒也熟悉了那边南海的自然风光，突然回到上海，竟觉得上海夜晚的霓虹街景也格外好看，他站在车前不由得驻足欣赏了一阵。 忽然他就看到了对面写字楼上的巨幕广告，是一个女孩，她穿一身粉色公主裙，一只手托着一瓶少女香水看镜头，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整座城市都为她倾倒。 以前，他是从来不会注意这些明星广告的，他开了半个小时的车，途中有五条街，三座商业广场，公交站台、商场广告，怎么哪哪都能看到她，周谦回想起那个女孩叫他“周谦”时有些脸颊微红的模样，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了翘。 “谭秘书，帮我订尽快一张飞檀山的机票，最好是这两天。”电话里，周谦一句话说了这么长，谭秘书知道他应该心情不错。 “周总，怎么刚回来就又要走？”谭秘书多问了一句。 “有事。”周谦言简意赅。 “什么事？”这段时间上司不在公司，或许谭秘书已经习惯性接问，但他问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这是他的上司啊！他上司有事他一个小啰啰还敢随便问原因吗？ 就在谭秘书屏住呼吸，准备接听周谦的冷言冷语或者电话干脆挂掉的嘟声时，沉默了几秒钟后，只听周谦开口。 “有个……小孩儿，需要我照顾。” 是薇薇姑娘吗？这不是假期完了吗？她应该去上学了吧。谭秘书不敢问，毕竟再过问下去可能明天就要收到辞退书了，他唯唯诺诺地笑着应声，“好的，周总。” 周星漾的两只手上还贴着不少创可贴，他一笑，想到昨天去爬山时他摔下山坡的事情，许晚霜就更心疼了，嗔怪他道，“星漾，你的手还没好，做菜又要沾水，是不是很疼？” “没事，我刚刚戴了手套的。”周星漾得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里那双黑色的手套，是他新购置的厨房作战武器。 “好了好了，快来尝尝我做的菜！我跟大厨张师傅学的！”周星漾笑得眼睛里仿佛有万千星辰，一闪一闪的。 他把许晚霜拉到餐桌前，神秘一笑后，两只手从背后伸出来，将一条纱巾放到她的眼前，轻轻盖住。 “jiejie，要不咱们玩个游戏，你来猜猜看我给你喂的菜叫什么名字，要是你答错了一道，就要满足我一个要求……”眼睛被遮住的许晚霜的听力尤其敏感，周星漾温柔地在许晚霜耳旁诉说，她甚至感觉到周星漾火热的气息以及话语尾端像钩子一样痒酥酥的气声。 “不行，太难了！”许晚霜抗议，她的家乡在四川，四川那么多有名的美食，有些她甚至还叫不出名字，还要让她全部答对，这不明摆着给她下套嘛！ “jiejie，很简单的，你答对一道，我满足你一个要求，”周星漾在她耳边笑道，“但是你要是答错一道，前面的就不作数咯……” 这样算起来，好像周星漾要吃亏一点，许晚霜点点头，“开始吧。” 第一道菜，一双木筷轻轻夹着一块薄如蝉翼的澄亮rou片放到许晚霜唇边，入口，rou香四溢，rou片肥而不腻，“回锅rou！”许晚霜脱口而出。 “答对了！jiejie真厉害！” 第二道菜，一块裹满金黄细粉的排骨放到许晚霜唇边，rou质软烂细腻，骨头轻松脱出，“粉蒸排骨！”许晚霜惊喜叫道。 “jiejie又答对了！” …… 试了七八道菜，猜菜名对许晚霜来说简直轻轻松松，直到品尝到最后一道菜时，她犯了难，入口是有些微酸的醋味和朝天椒的辣味混合在一起，这个味道应该是鱼香rou丝才对，怎么rou粗粗的，像个木条，许晚霜嚼了又嚼，试探着说道，“鱼香rou丝？” “哈哈，jiejie你答错了！” “到底是什么？”许晚霜有些怀疑，迫不及待地取下纱布，直到她看到桌子上那盘菜，胡萝卜丝和木耳做配菜，rou也和配菜也一起裹满酱汁，“这不是鱼香rou丝是什么？”许晚霜不服气。 “这是鱼香rou条。”周星漾的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 “川菜里哪有鱼香rou条？”许晚霜和他争得脸和脖子通红。 “可这个rou这么粗肯定不是rou丝啊！”周星漾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玩我是吧！臭弟弟。 于是许晚霜前面答对加的分一律清零，现在她反而要满足周星漾一个要求了，她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有预谋的游戏。 “jiejie，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痛，所以我这两天可能没办法端碗喝药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喂，”周星漾的眼睛对着许晚霜眨巴。 那个“喂”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许晚霜打断，“不行。” “jiejie～”周星漾开始撒娇，一米八三的个子依偎在许晚霜的肩膀上，显得又好笑又可爱。 许晚霜不禁想起那个人了，对待女生，他从来不会有越矩的行为，更不会这样亲昵的举动，只是礼貌而又淡淡地保持克制的距离，许晚霜不禁试探着开口问道，“星漾，你跟周谦是两兄弟，为什么你们俩的性格却差这么多？” “这个嘛，可能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周星漾说完，便察觉到面前女生眼睛里的瞳孔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