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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肚子打了个违背人设的嗝,又眨眨眼冲着他笑:“潇子你真好……”如果说还想要再相信什么人的话,就只有他了吧。哪怕是秦玥也不行。林潇来其实不仅仅是为了送吃的,还有一些关于柳贵君的事情想要告诉她,可看着她依赖的样子却不忍戳破这种温馨的气氛了。阿澈太累了,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交给他也是可以的,或许,这是次人格觉醒的唯一价值……“今夜月亮看不大见,却有不少明亮的星子,阿澈陪我到院子里坐一会儿吧。”他向她伸出手,脸上勾起一个和往常一样纯粹的笑容。……………………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天空就像是无边无际的海洋,海面上闪着点点银光。夜色下的雕梁画栋有一种穿越数百年的厚重和静美,大殿上方的琉璃吻兽依旧恪尽职守的矗立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尖利的猫叫,听着却叫人感觉到一种奇特的诡异。苏澈懒懒的靠在林潇怀里调笑:“我想起那些‘夜晚下的故宫’系列,说是到了下午五点关门清客,因为从那开始紫禁城阳间的客人就走了,接下来阴间的主人们就该登场了。”林潇如数家珍的接下去:“下头的故事就是,相传宫里有一口井,白天的时候没什么异常,但要是到了晚上十二点,你再去井口往下看,井水倒映出来的却不是你自己的脸……”他特意一本正经的严肃着,好似真有那么回子事一样。苏澈知他意图,恼怒道:“别想吓我!建国后都不许成精了,好你个林潇,居然还敢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林潇大呼冤枉:“这不是你先提的吗?没有苏主子吩咐……我哪敢啊?再说了,你以前对这块可感兴趣了,我那天还打算舍命陪君子,带你去京城八十一号逛一圈呢。”本来打算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去,谁知道二月四号和她一起穿过来……总归还是很幸运,没有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个鬼地方。………………次日,宣政殿。新任礼部尚书张秀笑得一脸谄媚:“有言,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陛下临位,作制明法,恩泽天下,罔不宾服,今宜物成封禅,以告太平也。”苏澈在龙椅上支着脑袋故作忧虑:“只是朕登基不久,功业未成,泰山封禅未免太过。”“此言差矣,本朝吏治清明,民物康阜,陛下勤于务政,恭俭有制,体貌大臣,开广言路,休息乎无为。近者歌讴而乐之,远者竭蹶而趋之,德泽上昭天,下漏泉,又谓何无功耶?”柳相言辞恳切,一甩袍子,身后诸臣皆跟随她朝着苏澈跪了下来。“请陛下泰山封禅!”整齐划一的声音,听着恭敬,却是催命符。苏澈无奈的笑,一手优雅抬起:“众爱卿平身,既如此,可筑台择吉,以恭行大礼。”如今加上宣平侯府,她能够掌控的势力已经逐渐膨胀到几乎能与柳相分庭抗礼的地步,柳相不能忍耐她继续成长,已经是狗急跳墙了。忻王借口入京祭陵已经在进京的路上,现在这个当口哄她去泰山封禅……怕是场不折不扣的鸿门宴。只是她却不得不接了这个明显已经设好的局。据探子来报,忻王利用其在黄河以北的影响力,借助天象和祥瑞散布流言,直指天命所在即武、代,繁,坚,台五县,合为忻州。当地民众未受教化者多,听此谕言皆以为忻王才是皇天正统,加之今年涝灾频发,生活困苦,当地官员苛捐杂税,竟把帐算在继位的新帝身上……为稳定民心,彰显君权神授的正统性,她必须应了众臣泰山封禅之情,而方才的故作推辞也是必要的,否则柳相等人一定会对外宣扬她居功自矜,好高骛远,怎堪与历代圣君明主相较。背城一战也好,她……也等的快要不耐烦了。苏澈琉璃色的凤眸在大殿璀璨的灯火中显得暗沉无比,顾盼之间掠过宣平侯意味深长的眼神,目光交接的瞬间,两人皆是意气风发的一笑。泰山之行,必须让柳相和忻王——彻底出局。柳贵君的倒戈……………………下朝后,苏澈在长春宫见到了判若两人的柳曦言。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着装,一身浅淡的青衣,一头水墨般的长发庄重的梳在脑后,面上的表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无波。他对着苏澈倾身一拜,停顿了半晌,蓦然抬起头来:“陛下,有一事关系社稷江山,臣夫要亲自禀告!”苏澈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淡淡启唇:“说。”“柳太后知道陛下一定会应了泰山之邀,昨日午后强令臣夫随行,他说……他说陛下封禅大典前会在灵岩寺下榻,叫臣夫注意盯着陛下的行踪,当晚用尽手段,定要保证您留在房间。”柳曦言目光决绝,字字铿锵:“臣夫以为,此举深意难测,柳相等人必在佛寺设下陷阱以待陛下,陛下当早做决断!”听到柳太后的吩咐,苏澈瞳孔一缩:“柳曦言,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皇上,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臣夫怎敢胡言!臣夫愿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死后定要堕入阿鼻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轮回!”柳曦言的头重重的磕在大殿的金砖上,地面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痕,再抬首时额角的鲜红看着煞是可怖。“柳贵君,你身为柳家子,为何非但不想方设法促成此事,反而要将柳太后交给你的命令转告朕?”苏澈冷笑,冰冷的眼神中带着鄙夷的讥诮:“莫不是想要做个两头的探子,故意拿假消息来蒙骗朕,谋得信任后更方便为柳家做事?”一直沉默的林潇上前一步,顺着她的肩背安抚道:“陛下,柳贵君确是有理由这样做的,他自幼在柳家便备受苛待,入宫后柳太后更是动辄谩骂责打,况且若是陛下有三长两短,待新帝登基后,作为前朝宫君的他又能落下什么好去?”柳曦言闻言眼圈一红,膝行至苏澈座下,拉住她明黄色金龙出云长袍的下摆,恳切道:“皇上,臣夫虽然愚钝,也知道谋逆之罪是要族诛的,万一柳相事败,柳太后或许能够保住性命,可作为直接帮凶的臣夫却难逃死罪!况且就算陛下中计…忻王登基,为了消灭弑君的证据,作为知情人且又在柳家无足轻重的臣夫会是什么下场?!”“只怕,陛下殡天之日,就是臣夫‘死殉’之时!”苏澈没有说话,面上的疑窦和阴霾却是消了不少,她向泫然欲泣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你起来吧。”“朕…方才是太过严厉了些,只是关系到大殷国运之事,不能不倍加小心。”柳曦言走后,苏澈疲惫不堪的倚靠在长春宫后殿的七宝桃木榻上,面上竟是难得一见的脆弱和伤感。“阿澈,柳贵君有情报我们合该是高兴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