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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映入她的眼帘,他犹豫的顿了顿,小心翼翼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阿澈,你没事吧.....我...我太生气了。”“不不,我不该找理由的,就是我不好,是我太粗鲁了.....求求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去吻她的眼角,心里忐忑不安。“我爱你,爱情是不容许任何第三者插足的,所以我一想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要疯了,我真的受不了。还有,我太想你了,这段时间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我怎么也见不到你,但是满宫里都在传你是如何的宠爱他,所有人都认为秦玥在你心里是特别的。”“我好难过。”他开始语无伦次的念叨这段时间的委屈与痛苦,慢慢的哽咽起来,氤氲的水汽在他的杏眸里渐渐凝结成滴。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林潇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变成林黛玉了,哭的次数太多以至于眼睛肿起来老也消不下去。喜欢的人跟别人恩恩爱爱,嚼舌根的宫人也叽叽喳喳,那人春风得意的样子还总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他感觉jiejie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苏澈叹了口气,伸手把他脸颊上的泪水给抹干净,温柔的抱着他一下一下的给他拍着后背:“这几天我都陪着你,但是宣平侯那边,我必须跟秦玥一起过去,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明日我们在行宫休息,后天我需要跟沈谦一道出门暗访——近来得到情报,忻王和苗疆的蛮族暗通款曲,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必须想办法从民间探听一些消息。”忻王在军中威势颇重,若非宣平侯率手下一干武将临阵倒戈,皇位早已危在旦夕。如今又得到情报说忻王与苗疆暗中勾结,她既有柳相一党在外朝支持,又有太后在内廷里应外合,万一倾尽所有揭竿而起,那.....苏澈想想便不由得冷汗涔涔,林潇未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想的也太过于简单。斩草要除根是人尽皆知的道理,就是她真的豁出去不要皇位与他厮守,忻王和柳相会放过他们?宣平侯会由着她不顾一切远走高飞?到时候不要说什么白头到老了,最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证。林潇见她脸上青了又白,神色变幻莫测,挣扎了片刻勉强笑道:“阿澈我知道的,不就是,不就是跟秦玥和平共处嘛,”他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费劲的挪动着嘴一开一合:“你再给我点时间,虽说我现在还接受不了,但我愿意为了你继续忍耐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不对?我,我先前太激动了是我误会了你,你根本就不爱他的。”“我不会再闹了,我理解你。”闹也没有用不是么,也永远不可能理解或者接受。如果足够狠毒足够残忍,是不是就没人能从自己身边夺走她了?无论是秦玥还是任何其他的男人,一概弄死不就没人跟他抢了。他要独占她,这一点——不需要再征得任何人的同意。苏澈有些怀疑的盯着他看了几眼,似在辨识他话中真伪,沉思片刻却又颓然的躺回榻上。虽然她不是很相信林潇所说的‘会和平共处’,但真的假的她都没那个功夫去考虑了,眼下忻王和苗疆之事才是重中之重,只盼他和秦玥都消停消停。.......苏澈按照和沈谦的约定,换了一身便服等在离行宫最近的一处客栈。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应该带上个有点功夫在身上的男人,方便隐藏身份也叫人更容易放松警惕,按理说秦玥最为合适,可苏澈一想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天出巡的队伍到了行宫,苏澈便单独跟林潇在行宫里休息了一日,其间秦玥不止一次的过来找她,却都给人挡在了门外头。“刘盛,本宫看你是想去慎刑司走一遭,连我都敢拦!”“皇上!狗奴才——起开!皇上!”少年骄横的声音混杂着脚步声,推搡声,吵闹不休。她真的佩服秦玥,亏他还是女尊世界出身的土著人,占有欲好胜心就那么强?这次的地界与以往不同,若是叫他知道说不准会坏了大事。“世清!”有人咳嗽了一声,低声喊了一个她们提前商量好的化名。苏澈扭头,是沈谦到了,身后却跟了一个男人。那人身着一件鹅黄色长衫,气质温婉而恬淡,整个人都给她一种淌进温水里的感觉。相貌虽称得上俊雅,却也绝比不上秦玥那么姿容绝丽的令人难忘。但是胜在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温柔的像要掐出水来,一看便是那种让人安心的居家型男子。他似是知道她的身份,有些羞怯腼腆的给她福身行了一礼便往后退了几步,站在距离沈谦约有一米远的位置。沈谦温文尔雅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和窘迫:“皇.....世清莫怪,这是在下未婚夫婿殷长枫,苏州小门小户的人家出来的,也未曾见过什么世面。”苏澈微笑,摆摆手道:“沈谦,不必过于拘束了,今日的事要令正随着我们一道出来,也实在是难为了。待回去以后可要好好宽慰人家,到了你们成亲那日我也要随礼的。”她促狭的凝视着沈谦不怀好意的笑,对方面上却不见欣喜,只难堪的别开了头,离那男子也站的远了一些。苏澈心下微叹,也只当沈谦与那殷长枫近来起了什么矛盾,道:“时候不早,我们这便出发吧。”根据前几日的情报,正好临近七夕,进入殷朝统治区域的苗族也要举办名叫‘游方’大会的活动,其间男女要着盛装跳踩堂舞,再丁互对歌,倾诉爱慕之情,其间人山人海,乔装改扮一番也不容易为人发觉,正是探听消息的大好机会。她手下没有什么犀利的情报网,凡事亦不能完全依靠宣平侯帮忙。在这种紧迫的时候,为了信息的准确无误,甚至需要自己和手下的谋臣亲自出马。苏澈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她再也不要受什么忻王的威胁,也不要再付出什么代价去笼络宣平侯,总有一天。情蛊(上)在苗寨游方,一般都有固定的游方场,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地址选在村庄右侧平缓的草坡上。为了混进正在狂欢的苗族青年男女中间,苏澈穿了一件‘呕欠涛’(苗语,意为‘银衣’。),上装为齐腰紧身青素右衽,下头是一件苗锦织的百褶裙,胸口挂了一个轻巧的银项圈,看上去婀娜动人,恰如一个清丽的苗族少女。沈谦和殷长枫则扮做一对已婚夫妇,沈谦穿了一件大襟短衣,少许的银饰衬托下来,竟也多了几分妩媚,而殷长枫却穿的简单,一件右衽长衫端端正正的挂在他身上,扣子也系的一丝不苟。正中的篝火燃的正旺,男男女女都幕天席地的围在一起,普遍没有什么拘束,或喝酒吃rou,或欢声笑语,或嬉戏追逐。姑娘们穿着盛装载歌载舞,以此展示自己的富有和才艺,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