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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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少女斜卧于庭间海棠树下春睡,柔粉的花瓣被微风吹落,于她脸颊边轻擦而过,那花瓣的嫩粉色竟然不及莹玉般脸颊中透出的微粉来得娇艳,一瞬间竟有种人比花娇之感。 “棠儿,莫要贪睡了,早春天气还凉,仔细身体。” 韩幕小声嘱咐着,也不知想不想叫醒她。随手便拿着一件外氅为女孩盖在身上,自己则寻了个石墩坐着。 甘棠睁开惺忪睡眼,看到眼前人突然开心地坐起:“幕哥哥!你怎么来了。” 韩幕欺负似的轻捏住她的鼻尖:“自然是让我父亲上门提亲,免得你真被你爹送去选秀。” “这么说你爹和我爹现在在前厅呢!” 甘棠拉着韩幕急匆匆就跑去前厅,两人就绕着垂花长廊七拐八拐,立马就听到两声清俊男声正在商议。 “今日韩某唐突了,犬子在家中闹着是非卿不娶,我这个做爹的免不得扯下老脸。不知这桩婚事甘兄意下如何。” “韩相实在客气,令公子如此少年俊杰,小女承蒙厚爱才是三生有幸。只是如今梨儿突发疾病,让棠儿递补的折子也已经送进宫里。下官统共这两个女儿,若是这个关头上给棠儿定了亲岂非欺君之罪。” “甘大人不必忧心,今日本也就是口头立个约,一家有女百家求,犬子是忧心有人捷足先登便催着我先来问过。何况韩某入朝为官二十载,区区选秀也是见得多了,入宫当选不易,赐花离宫确是易事。更何况族妹如今也在宫中,保证能让二小姐落选离宫也风风光光的。” …… 听着二人的话甘棠不由得羞红了脸,瞪了一眼身边的韩幕,平时这人看着老成持重的,没想到脸皮这么厚。 韩幕心头一跳,忍不住回握住了身旁人的手。甘棠看这人还得寸进尺了,不由愤愤甩开,韩幕只得将手背过身后掩饰尴尬。眼看二人商议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作揖告辞了,二人急忙整理好仪容,走入前厅互相拜见。 韩闻钟终于见到了独子口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甘家二小姐。这得天独厚的容貌身姿难怪让自家素日端方的儿子也没了分寸,确实是娇艳欲滴的美人。 “见过韩伯伯。” 甘棠蹦蹦跳跳上前,别扭地行了个礼,她自小随祖母长在乡野,对这京城达官贵人的礼数总还是不甚习惯。行了礼她偷偷向着韩幕挤了个眼,逗得韩幕忍不住憋气忍笑。 “甘二小姐客气了。” 韩闻钟见她这副做派忍不住耷拉下脸,行个礼都如此歪七扭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若非独子以死相逼,如此外莨內莠空有皮囊的草包绝计进不了韩氏家门,这样妩媚诱人的女子没得把人的心气给勾没了,还如何为国为民。 甘如霖见对方突然变了脸,心下也是一梗,自己寒门出身,高中状元后外放各地,一步一步积累政绩才爬到如今这位置。这女儿自小不在身边教导,随着老母亲在祖宅尽孝,自小娇纵惯了,如今年岁大了难管的很。这韩家世代簪缨,书香门第,对自家媳妇恐怕要求严苛得很,这女儿性子跳脱,只怕很入不得韩相的眼。 甘如霖看着眼前的韩幕,今春这韩家公子便要参加春闱,之前韩家命他来拜师,自己也帮着教考过文章,韩幕今年定能金榜题名,且又是如此一表人才,是多少京城女子梦中良配,这婚事可别黄了才好。 几人现下各有心绪流转。 没几日,春闱将开,韩幕抱着一腔热血,怕家中诸人觉得甘棠引他不思进取,所以很是刻苦用工,只等高中后便可将婚事提上日程。 结果不出所料,放榜之日韩幕喜得二甲头名,金銮殿圣驾钦点今科探花。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几家勋贵都遣人打听婚配,可惜韩家都无甚表示。。 春闱结束,秀女大选也到了日子。衣物器具早都备齐了,甘棠自己囫囵梳了个头,便要去参选。 甘如霖见她这幅样子,想着大选到底也是见一场大世面,便请人叫了隔壁御史大人府上请的梳头夫人帮忙给甘棠也梳妆打扮了一番。 谁知梳完连梳头夫人都呆了,甘棠平日里虽也美,但终究只是寻常之美,甚至稍显庸俗,如今装点完毕,竟有媚骨天成,姿容绝世之感。 “不行,如此太过了。” 甘如霖当着外人的面没敢说,毕竟这次是奔着落选去的,没得扮成这副千娇百媚的样子惹人扎眼。 最后等人走了还是恢复成甘棠自己素日梳的丫髻,为了显示庄重,稍稍添了些珠翠。 将出门时,甘棠还随摘了朵将谢未谢的海棠别在鬓上。斜眼看到回廊边站着一个雪白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小姐甘梨。 “jiejie,你怎么出来了,你还病着呢怎么不回去躺着。” “没事,多余躺着,想着今日便要选秀,想着出来看看你。”甘梨伸手摸向甘棠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本是爹爹找人比着自己做的,今日这样细心妆点开心入宫参选的本也该是自己。 “jiejie你还不知道吗,我就是去走个过场,晚间时候便回来了。” 是了,你不过是去走个过场,你弃若敝履的一次选秀,我却无缘参加,这本该是我的选秀。 如今自己年届十六,不会再有参加下一场选秀的机会,辛苦筹备十余年,终究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甘棠见jiejie突然呆滞出神,只当她病迷糊了,赶忙叫丫鬟将人带回去。 拜别亲人,马车缓缓向着太圣宫去了。 一时间,无数车马行人,无数天南海北的美丽女子都向着那座盛大恢弘的宫殿涌去。 …… 甘棠站得脚酸,人又瞌睡,根本不知道周围吵吵嚷嚷的都在说些什么。 迷迷糊糊间,突然边上有人拍了拍自己。 “别睡了,快轮到我们了。” 原来是隔壁御史家的女儿。甘棠挣扎着睁开眼,这宫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只可惜就是太空了,说话一直有回声,吵的人睡不安稳。 “哎,到现在进程都过半了才留了两个人,我指定没什么希望了。” “什么,这都站了两个时辰了,怎么才过半。” “嘘,你太大声了。” “哦哦,你还想着进宫呢。” “倒也没有很想啦,我又没什么本事,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指定能选上的。” 甘棠瞪大眼:“我可不能被选上,我还打算选完回家成亲呢。” 甘棠看着身后乌泱泱的人头,一个个浓妆艳抹,争妍斗艳,就这还是已经经过了初选的秀女,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得选到什么时候去。 正想着呢,内监唱名到了这一排,甘棠只得规规矩矩地跟着队伍走进了内殿。 一排人一个接一个上去,照例都是落选赐花。 “户部尚书甘如霖之女甘棠” 甘棠应询上前,别扭地行了个礼:“臣女甘棠见过圣人。” 太后体弱缠绵病榻多年,边上几个女子不知位分,便只说句见过皇上吧。 边上一个红衣女子问到:“容貌不错,可有什么才艺?” “臣女粗陋,无甚才艺。” “可曾读过什么书?” “臣女随祖母久居乡野,不曾读书。” 边上一个黄衣女子一声抱怨:“哎,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绣花枕头……” 又一边一个白衣女子说到:“甘小姐孝心诚然,更况女子无才便是德,未读过书也算不得什么,读书是为明理,理已明书读不读又有何妨……” 这位一开口就帮着自己,应该是韩家的韩淑妃。 红衣女子听完便点点头“淑妃说的正是,当今以孝治国,……” “可惜此女颜色太艳,不宜入宫伴驾。” “朕岂会因女色而误国。” “臣妾失言。” 几人又说了一通,甘棠心想怪不到速度这么慢,原来都浪费在吵架上了。 最后红衣女子像是说服了众人:“臣妾还是认为孝道相较才学家世更为重要,皇上觉得如何。” 韩淑妃立时变了脸色,看向红衣女子目光也不算好了。 皇帝沉吟片刻:“皇后做主便可。” 皇后微微一笑,便对着下人点了点头。 甘棠一时还没搞明白,便谢了恩,随后从一旁太监手里拿了花便走。 太监急忙追出来,将她手中的珠花拿走。 “小主留步,您是被留了牌子了,这花还是留给落选的人吧。” 甘棠听见这话 一旁太监大声唱喏:“户部尚书之女甘棠——留。” 海棠花自鬓边滑落,萎陷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