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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我，你根本别想将你的那些幻想甚至空想变成现实，阿德里安！”被他动作激怒的克劳德提高了声音。 “是吗？你真以为是这样吗？”阿德里安气极反笑，“我告诉你，克劳德，就算没有你，我也一样能有今天的成就！别忘了，是我建议在海湾战争时做空石油赚取桶金的，也是我建议接着苏联解体的机会去捞一笔的，同样是我建议收购电视台的！同样是我建议在IT泡沫时候圈钱的！更别说ABC的高收视率节目都是我一手发掘的！不是我，你现在还在教父的公司里呆着呢！” 话音刚落就是咚一声响了，然后阿德里安在眼冒金星中捂住鼻子后退几步，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然后不能置信的看向克劳德。他似乎也有些混乱，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好几秒钟后才道：“这是你自找……” 话还没完，阿德里安已经一拳捶在了他脸上，这一拳的力度很大，角度也不是很准，以至于接下来他不得不吸着冷气不断甩手。同样眼冒金星的克劳德连退了好几步，当即红了眼睛，什么话也不说就扑了上去。 两男人就这么在斯坦福的校园的小道上你一拳我一拳的捶了起来，肘击、膝撞、勒颈，什么招数都使了出来，到最后更是抱作一团以至于双双摔进了灌木丛中。 ※※※ “谢谢，约翰。”从保镖手中接过冰袋后，嘶嘶吸着冷气了阿德里安这么说了句，然后又挥了挥手，保镖随即一言不发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离开了这里。 将其中一袋丢给坐在地上的克劳德，阿德里安将自己的搓揉了几下，最后贴在脸庞泛起清淤的地方并就这么坐到了地上，对面的克劳德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并时不时和他对视一眼，然后很快移开脑袋。 如此许久后，阿德里安才继续吸着冷气开口：“好吧，发泄也发泄过了，说说看吧，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要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克劳德咕哝了句什么，脑袋转过来，随即又转向别处，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他妈的就不能大声点吗，克劳？”阿德里安火气又冒了起来，“我已经道歉了，我已经放低姿态了，你就不能做出稍微有用的反应？！” “好吧好吧，我承认。”克劳德终于有些自暴自弃的提高声音，“我嫉妒了，我嫉妒你了，这总行了吧！” “……什么？”阿德里安长大嘴巴眨了眨眼睛，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嫉妒你，我嫉妒你总是能对未来做出正确的判断。”克劳德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也试着通过去观察去分析然后预测可能的结果，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你却不是这样，你总是仿佛早就知道了。最开始还没什么，但时间长了我开始有些不舒服，这些判断我同样可以做得出来，但有正确的也有错误的，但你总是正确的……所以当我花了许多功夫准备让集团上市，你却认为现在不是好时机并坚决反对，自然……” 话还没说完，阿德里安已经一拳捶在了他脸上：“你他妈的还是16岁的毛头小子吗？！这又不是我泡了拉拉队长和她两个闺蜜的时候！你的脑子呢！” 这次他是真的气炸了，之前会说那些最主要是位了挑起克劳德的怒火让他发泄出来，哪怕是大吼大叫一番也好——当然，阿德里安没料到他居然会挥拳相向——但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真的为这种事情在计较，上帝啊，他还是个成熟的成年男人吗？他还是AC传媒的总裁兼CEO吗？居然会有这种小孩子般的愚蠢想法！居然还保持了这么久！阿德里安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恼火！ 所以，没能按捺住的他直接给了他一拳，当然，克劳德也毫不犹豫的回了一拳，两人随即又开始拳来脚往的打了起来。最后的结果就是，各自的手中又多了个冷敷的冰袋，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更加明显。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坐在地上，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吸着凉气一边瞪着对方，仿佛谁也不服谁。如此瞪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谁的嘴角开始了抽搐，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脑袋转到不同的一边，然后又过了片刻才异口同声的说：“抱歉。” 愣了下，两人再次抽了抽嘴角，又是异口同声：“抱歉什么？” 双双翻了翻白眼，又苦笑了下，克劳德才抢再前面开了口：“好吧，我先说。” 停顿了下，他似乎还有些犹豫，但很快说了起来：“艾德，我很抱歉，我不该有那种幼稚的想法，但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嫉妒心理，而且还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要向你诚恳的道歉。我希望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也承认那是幼稚的想法。”阿德里安冷哼了声。 “成年人一样会有幼稚想法。”克劳德不动声色。 “好吧，克劳，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也要向你再次道歉。”阿德里安叹了口气，“虽然在争吵之后我反思了许多，比如细心一点就可以早点看到你的计划，这样我可以像以前那样和你进行充分的沟通，但还是忽略了一点。正入你所说的那样，我的预判一直都很正确，我也一直为此得意，直到在乔布斯那里碰壁。虽然我总是说，没关系，不可能事事都顺心，但我并没有真的放下，因为我一直认为我能说服他，我能。但我最后失败了，我不能接受这点，所以当同样的事情发生后……这是由我的傲慢所导致的，如果当时我更圆滑一点，稍微拖延一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所以我还得向你道歉。” 克劳德没有说话，片刻后才看着他：“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点燃导火线的了。” “好吧，如果那是你的想法，那么就是吧。”阿德里安翻了个白眼。 然后，对视了眼的两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如此的强烈，仿佛能震动整个斯坦福校园，之前的阴霾也因此一扫而空。 “该死，你那一拳可真狠，我明天怎么出现在公司会议上。” “你也一样，居然打我的眼睛，我还要为电影做宣传呢。”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配合过电影的宣传，下面的人可没少就这点对我诉苦。” “你应该庆幸我的体力还没恢复，否则我肯定会再次揍一顿。” “你可以试试，我已经很久没有揍你揍得如此痛快了。” 相互搀扶起来的两人一边打着嘴仗一边慢慢往外走去，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 “知道吗，集团有内鬼，职位还不低。” “当然知道。” “哦？” “跟你说过，这段时间的报告我都有看，我不是傻瓜。” 第三百四十五章现在，给我滚出去！ 在斯坦福打架事件之后，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终于消除了彼此之间因为集团上市而产生的隔阂，男人之间有时候用拳头的确更容易交流。然后，一切似乎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可惜的是仅仅过了两天，这种幻想就被打破了。 一切都是从一个视频开始的，一个不知道被谁上传到youtube上的视频，标题是实拍奇迹导演打架。画面虽然不是很清楚，看起来想是用手机拍的，但基本上还是能辨认得出来，和一个中年男子挥舞着拳头的人正是好莱坞知名的超级导演，也是新出炉的“钢铁侠”阿德里安·科威尔。 电影的热潮才掀起没多久，加上阿德里安向来是知名人物，可想而知，拥有这样一个标题的视频会引起多么大的关注——几个小时之后，点击率就过了百万。 “我们可以清楚的辨认出，视频中打架的两个人是AC传媒的董事会主席阿德里安·科威尔，以及AC传媒的总裁兼CEO克劳德·罗恩里斯，这显然是一次不寻常的斗殴，再联想到之前AC传媒先是传出上市的风声，但很快变成了在一级市场融资，我们完全可以推断出，AC传媒的两位创始人有分裂的迹象。”新闻集团旗下的FOX新闻频道率先在电视台上报道了这件事，并发挥了他们一贯的“有态度”的风格。 虽然顾忌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的身份，他们并没有进行太多的歪曲，但一个“斗殴”的单词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再加上“AC传媒两位高层挥拳向彼此”这样的标题，很简单的就可以引导人们的想法。 之后，各大媒体开始纷纷转载，阿德里安和克劳德之间有着巨大的裂痕，也随着这个视频飞快的散步开来。尽管对普通人来说，这只是个超级大八卦而已，一向风光的看似无所不能的超级导演，居然也会和自己死党打架，真是太好玩了。但对投资者们来说，这却是个严重的问题，如果一家集团内部，高层之间的意见都不统一，甚至有着巨大的分歧，他们又怎么可能向这样的集团投资？ 而且，很快，有记者分别拍到了阿德里安和克劳德的照片，尽管两人都有遮掩，但一些痕迹在记者们特意准备的高清镜头下面还是看得出来。而且很快有人找到了视频的原作者，斯坦福的一位清洁工，对方表示自己是无意看到的，偏偏他又是阿德里安的影迷，刚刚才去看过，所以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于是拿手机拍下这段镜头。 这样一来也就证明这既不是炒作也没有什么阴谋，于是进一步增加了两人起内讧可信度，尽管随后阿德里安和克劳德两人分别通过发言人表示，彼此之间没什么，只是因为一点小事打了一架，这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 “难道没人和自己的兄弟打过架吗？”阿德里安还在自己的facebook上写了这么一段话，还贴了几张当晚酒会上照片。 可惜这没起什么作用，部分金融杂志的评论员开始发表文章质疑AC传媒的内部情况，华尔街那边也变得越来越犹豫，本来就不怎么顺利的融资行动也因此更加的不顺利。 雪上加霜的是，一周多后FOX新闻网突然爆料，根据某位已经辞职的AC内部员工透露，阿德里安和克劳德就曾为集团上市是否进行过激烈的争吵。“声音大到即使在门口都能听见”，FOX新闻网如此引用对方的话，并进行了充分的调侃。 “从争吵发展到打架，谁能告诉我，接下来会是什么？”某个评论员在电视上如此说道。 AC传媒这边虽然时间给予了否认，并宣称将对该名离职员工保留述诸法律的权力，但内部不和的传闻一时间甚嚣尘上。尤其是部分记者称，身为创始人的两任至今见面也只是点个头打声招呼，完全不见平时亲热。 尽管阿德里安和克劳德很快借着某场募捐酒会一起在媒体前出现，阿德里安在出现由威尔·史密斯主演，高圆圆饰演女配角的的首映式上也一而再再而三的称自己和克劳德没有矛盾，但始终被外界解读为欲盖弥彰，于是关于AC传媒种种不利传闻依然持续在媒体上发酵。 也幸亏他们不是上市公司，否则股票曲线图肯定会让一些心脏不好的投资人接受不了，但即使如此，集团这方面的业务也受到了相当的影响。而在拖延了几乎一个月之后，华尔街那边传来搁置融资行为的消息——FOX新闻网用了“拒绝”这个单词——质疑AC传媒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于是终于有人跳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次重大的挫折，但这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发展，当然，在那之前必须有人要为此负责。”AC传媒董事会的一位执行董事在独立日之后接受访问时如此表示。 事实上几天后，他就联合了部分董事会成员，要求集团召开董事会并对这件事进行问责。 “这是扩张太快的新兴集团的通病，如果一直保持着上升势头，即使出现了矛盾，股东们都可以选择无视，可一旦出现了重大问题，彼此之间的裂痕就会迅速扩大。”这一个到两个月中AC传媒备受关注，这样的消息自然是隐瞒不了的，于是某些评论员则夹枪带棒的这么评论道。 “我不管其他媒体是怎么评论的，我也从未想过太多，我要有人对这件事做出合理的解释！”AC传媒执行董事之一，也是之前放话要问责，并召集董事们召开董事会的布鲁斯·卡恩坐在会议室长桌的下端用铿锵有力的语气说道，目光不时扫过坐在上首左边的克劳德。 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总是得体，相对比较保守，而且对财务预算和投资方案非常在意。 “这是当然，布鲁斯，但是……会议还没有开始呢。”同为执行董事的罗伯特·弗莱明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声，然后瞟了眼上首空无一人的座位。 作为董事会主席，在明知道这次董事会是针对自己死党的情况下，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代表的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果然，在发起人出声后，有人按捺不住了：“这有什么关系，在之前我们完全可以将今天的议题先一步定下来。” “是啊，这并不矛盾，不是吗？”有人跟着说道。 毫无疑问，卡恩已经拉拢了一批董事，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要求召开董事会了。 “一点都不矛盾，我就是想要知道，身为总裁兼CEO的罗恩里斯先生为什么会和主席先生在沟通上出现严重问题。”在借闲聊的机会挑起话头，并赢得不少人附和后，卡恩当即开始进一步发难，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克劳德。 “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再沟通上出问题。”克劳德不懂声色地说道。 “你在这之前一直和主席先生沟通得很好，这是；你这次糟糕的沟通导致了严重的后果，这是第二。”卡恩显得咄咄逼人，“不管怎样，这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除此之外，我曾听说，主席先生在你提出之前根本没有听过上市的事情，我认为你有必要就此作出解释。” 顿时，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各种窃窃私语也此起彼伏，连之前几个端坐不动的董事也忍不住看向克劳德，其中一个还皱眉问道：“布鲁斯说的是真的吗，克劳德？” 尽管在座的都清楚，因为阿德里安的放权，克劳德的确可以绕开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如果一声都不吭，事到临头了才通知一下，那根本就是撕破脸的节奏。难道他们真的已经分道扬镳了？部分董事看着空着的座位，目光惊疑不定。 “我和阿德里安在这方面的确有冲突，但在激烈的讨论并冷静之后已经达成了谅解。”克劳德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我们都同意在一级市场融资。” 但这避重就轻的回答并不能让人满意，所以卡恩当即接腔道：“但你无法解释，为什么明明计划都已经做好，高盛和JP摩根也已经答应了，可最后却突然从上市改成了再一级市场融资。好吧，就算主席先生和你达成了谅解，可接下来呢？如果说斯坦福的事情是个意外，那么当所有人质疑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媒体是怎么应付的？混乱不堪、没头没脑、前后矛盾、进退失据，完全无法对抗泼向我们的脏水，最终导致融资失败。” 他毫不掩饰语气的嘲讽味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摆明了就是针对克劳德。 “斯坦福的事情是个意外，在那种情况下，旗下媒体进行大规模辩解是不智的行为，我们只能迂回的进行反击，等稍微平息之后再重新。”克劳德始终没什么表情。 他说的这些话也不无道理，但这个时候，在别的董事眼中，他和顾左右而言他的推诿责任没什么区别。 “作为主席先生最好的朋友，你根本就不应该让斯坦福的事情发生！”卡恩当即尖刻地说道。 “布鲁斯，这不是罗恩里斯先生的责任。”弗莱明似乎想要劝解，但这反而将最后的话题送到了他的手上。 “很遗憾，这是他的责任！”卡恩双手一扬，“如果这都不是，我想象不出身为总裁兼CEO的罗恩里斯先生还有什么责任！” 他高声地说道：“因此，鉴于公司因此遭受的损失，我建议罢免罗恩里斯先生的职务！” 几个已经被卡恩拉拢的同盟随即附和起来，而剩下的几个中立董事都露出犹豫的神色，尤其是看到上首那张空着的座位时，这种犹豫的神色就更重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始终没有表情，是已经认命了？还是还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