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的小纨绔(94)
南藏月莫名发冷。 他微眯双眸,清透的丹凤眼扫过本该遇刺身亡的萧阑光,又扫过面色淡淡的柳觊绸,最终轻轻攥起拳,细声细气道:“不知陛下深夜,携两位哥哥来此,有何要事?” 春晓悻悻。 还能有何要事,这两位哥哥是来取你狗命的。 “南贵君晚上好,本宫是来找你讨一味药的。”萧阑光扬笑,狐眸凝光。 南藏月赤裸的双脚踩在地毯上,脚趾蜷了蜷,故作镇定地扯了扯唇,讥讽:“阑贵君要寻药,该去太医院,来我朝闻殿找什么热闹?” 萧阑光抬眸打量着朝闻殿的牌子,手中团扇轻晃,“陛下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再披着无辜的皮囊了,你心肠如蛇蝎,毒害了我与身旁的柳弟弟,此事没完。” 他重复了一声,提醒春晓,“此事没完,陛下,对否?” “对的。”春晓愁眉苦脸,叹了口气,看向南藏月,叹道:“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狠心,你快将解药拿出来吧。” 南藏月的面色阴沉,指尖紧紧扣住门框:“这是唱的什么戏?阑贵君说我毒害了你,可有凭据?当本宫好欺负不成?” 萧阑光指指柳觊绸,“这是人证。” 柳觊绸拱拱手。 南藏月气极,指着他,“你背叛本宫?” 柳觊绸敛眸,“南贵君在那场秋雨中,与我谈话时,应当早便发现了躲在廊后的阑贵君。是以将毒气混在海棠雨丝中,若不是草民对那清苦味敏感,是至死都察觉不到的。” 南藏月眸底发红,狠狠盯向萧阑光,“你们竟联合起来……” 春晓揉了揉额角,颇感头疼,她现在都有些不敢走了,生怕没她盯着,这群男人斗着斗着就团灭了。 她怒其不争地看向南藏月:“你怎么就不能消停呢?” 她闭了闭眼:“你我夫妻一场,我总念着旧情,当初你对尚在襁褓中的萧白萧雪下手,我看到了,可我在心内宽恕了你一次,可没想到,你依旧杀心不死,竟又对我身旁人下毒手……” “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转身离开,南藏月急忙跑下台阶,追扑上去。 春晓转身,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她的余光瞥着萧阑光的神色,事实上她在这几个男人中,对南藏月的情谊最淡薄,他不仅生得不合她的审美,性子也是她极其讨厌的,身上还有着她熟悉的偏执感,令人厌恶。 “看来,只要留着你在这宫中一日,这宫内便不得安宁。” 春晓虽舍不得将可怜的四人后宫团,再除掉一人,可如果能保剩下叁人和谐相处,该下的杀手她也不会心软。 或者说,如今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松妆、萧阑光或是柳觊绸任何一人,她都会犹豫,但这是南藏月,她本就不喜他。 虚伪,狠毒,阴险狡诈,故作端庄,没有丝毫优点,空占着一个位置,也就是让后宫任务看起来好看一点。 她说:“若你容不下他们,那我便也容不下你了。” “不不,不!” 南藏月白皙俏美的面庞煞白,眼泪连成线掉落下来,死死拉住春晓的衣袖,即便被她打了一巴掌,也丝毫不动摇,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不要抛弃我!” 萧阑光挑起眉,似笑非笑睨着春晓,像是在怀疑她是否能狠下心。 春晓抿抿唇,想要甩开南藏月的手。 可是南藏月到底是习过武,上过沙场的男人,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孟浪地抱住了她,guntang的泪水不断滴落在她身上,渗入脖颈。 “你不要做这个样子。”春晓踩了南藏月一脚,“你要勒死我了,快松手。” 南藏月赤着脚,此时足底已经沾满了尘土,被她踩了一脚也不知道痛,含泪松开手,跪倒在她脚下。 他气性大,又自小骄矜,心肠狭隘,唯独在她面前卑微到了极点。 春晓只当他怕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的坏心思已经被大家发现了,你现在应该尽快弥补,只要你将解药拿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那然后呢?”南藏月带着哭腔喊道,“陛下依旧会是我的妻主吗?” 春晓张了张嘴,瞥到萧阑光的视线,又咽下原本的话,道:“你自己觉得呢,你这样坏的男人,我还会要你吗?我当然要把你休了。” 南藏月嚎啕大哭,死活不依。 萧阑光如鲠在喉,他暗自磨牙,他死活想不到,这个敌人会如此不要脸,如此难缠。 身为贵族公子,基本的男德男容都不要了,像个乡野被抛弃的泼夫,抱着妻主的大腿大哭大叫,甚至比那更甚,这南贵君梨花带雨,恨不得哭死在陛下脚下,磕头都将额心磕破了。 他最珍视的脸蛋上,自额心滚下的鲜血,利刃一样滑下,将白嫩精致的脸庞,分裂开,如绝望厉鬼一般。 “不能随侍在妻主身侧,还不如叫我死了,若我此时死了,妻主可会容我随葬皇陵……” 春晓怕他真的寻死,连忙道:“不可能的,你别死,你先将解药掏出来,若不然我将你丢去乱葬岗信不信?” 南藏月悲痛欲绝。 他重重抵在地上,哭极反笑,“妻主,你当真对阿月,没有一点情意?” 春晓在萧阑光的视线,为难极了,“你去问阑贵君吧。” 南藏月抬起头,额血不知何时渗入了他的眼眶,流出的泪水如血泪一般,娇美的容颜阴鸷不已,执拗地盯着春晓,又忽然转头看向萧阑光,冷冷一笑。 他仰起头,“那便让阑贵君与我陪葬吧。” 说罢,他一头撞向红柱。 春晓心脏都要吓停了。 完蛋,他一死,就要一尸叁命了,萧阑光和柳觊绸都得给他带走了。 掐指一算,这个世界就剩下松妆一个男主了,NP变成1V1??? “宝贝冷静!!” 春晓哭着扑上去,堪堪擦过南藏月的袍角,绝望地看他狠狠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