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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心房的过程不容易*(rou渣,但总算是让凌枭亲上了)

    支配比调教更重视心理与精神层面,比起痛苦和强硬的控制,要让被支配方感到欢愉的前置作业更长,支配者必须长期陪伴、予以更多理解与安全感,所以宁昭莲这次的让步简直前所未有,这意味着她不能对凌枭有太过火的调教,而且在忍住施虐欲的同时,还得处处顾及他的感受。

    她相信凌枭一定不晓得这是多大的恩赏,但要详细解释到让他明白支配圈的运作又太花时间了,所以她弃了说明,打算直接教他服从指令。

    “你见过受训中的犬只吗?”她浅笑,随后装模作样地拢袖,将纤白的小臂伸到他面前。  “既然五感敏锐,你的嗅觉应该也很好吧?我要你熟悉我的气味、声音、语气,然后好好地记在脑海里,直到能一听见指令就直觉地做出反应。”

    “……”一看见她白嫩的手,凌枭喉结微动。

    按捺住不明的躁意,他小心凑近,但还没来的及嗅闻,下颔便被她反手一托,被动地埋于她掌心。

    许是淋了雨,她的指尖有点凉。柔软的掌rou轻压即陷,与他布满粗茧的手不同,她的手心又滑又细致,十指纤纤、掌纹浅而齐,俨然就是娇生惯养的姑娘家才能拥有的条件。

    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彼此之间存在着各种悬殊差异时,他竟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再抬眼凝望,即便是此刻由下而上的仰视角度,也不见她的美貌因此折减。

    ……看来就算是再昏暗的光线、再破败的环境,终是无法使明珠蒙尘。尤其她这人又邪门的很,不过多看她一眼、与她多说几句话,他就莫名被她掳获,倾心的程度几乎可称作信仰,否则也不会盲目地将她的举手投足都认作赏心悦目、认为她完美地诠释了何谓美人如画。

    是了,她就是一幅美丽的画,高悬着,引人目光,让人驻留。每看一眼,就会忍不住赞叹这副美貌,同时为她缺失的生机感到遗憾,若想让她更为真实动人,还得掏空自己才能投其所好。

    她不要鲜花美果,不要香膏粉脂,要想被她注意、看她展现勃勃生机,那得用屈膝伏首来换。当她的奴、做她的狗,承诺任她戏弄亵玩,才能走进她的视线,让画中人为他展露笑容。

    这样做是值得的吗?

    他从前肯定觉得不值得,但现在看见她双眸中倒映着他的身影……他感觉自己可以为这一刻倾尽所有。

    为这瞬间,他等了好久好久。

    “……”他未多言,一双眼眸却道尽眷恋,也许是他看得太专注太执着,映于他眼底的美人笑了,这回的笑不单只是心情愉悦,还带着些许逗弄与戏谑。

    “你现在的表情真好。”宁昭莲勾挑他的颔骨,迫他仰面。  “听清楚了,以后只要我伸手对你说『来』,你就放下手边一切事物,用这个动作讨我开心。”

    莫名地,凌枭从她那儿感受到一股不容辩驳的压迫,直截了当的命令在瞬间就建立了阶级地位,他不得不服从。  “……好。”

    既已完成第一步,在那之后的『等一下』与『不可以』等指令就更好理解吸收了。凌枭放下自尊,一次次地服从指令、达成她的要求,但在他以为支配关系差不多就是这种程度的亲昵时,她却忽地放肆起来,两人之间的男女分界感因她的动作逐渐变得薄弱。

    她仍托着他的下巴,但另一手又探了过来──轻碰唇畔、摩娑唇缘,她试探的方式近乎调情,使他不由得启唇,受着她蚕食般地侵攻。

    几经按压、拨捻,暧昧的举动没一会儿就将那两瓣唇rou弄得干燥生红,凌枭这下是彻底失了锐气,氤氲的眼和羞红的颊都让他在转瞬间变得更加软弱。

    “你真敏感。”听着他细细的喘声,宁昭莲又使坏的将指内伸。她搅动他的舌头、诱他追逐舔弄,眯眼欣赏他是如何笨拙又卖力地让唾津及沾在她手上的雨珠混容。

    她的手法何其纯熟,未有经验的凌枭怎么可能招架得住?所以明知道正在被戏弄,他仍无法自控地发出似呜咽又似低喘的呻吟,在唇齿间恣意调情的手指带着恶意,每个勾绕按转都充满目的性,将他的身心弄得乱七八糟,叛离正常的轨道。

    可是身体存在着防卫机制,当她越渐深入,异物感会让舌根不自觉地施力排拒牴触,本能地将她向外挤。

    “诶,不可以。”查觉他的意图,她加重语气,接下来的动作也更强势。  “你要听话阿,只要不危及性命,就算再怎么难受都要顺从,这才是支配的精髓。”

    “呜、哼……”

    “口水也不可以咽下,就让它流出来。”

    “唔呃……”

    自卫无果,凌枭一边自厌一边沦陷,任舌尖与舌缘在一次次的舔舐中熟悉她的触感气味,也任脑袋负荷过载,被又晕又热的浪潮击溃。

    终于,他脚步虚晃,原先为了配合宁昭莲的身高而弯下的腰背再也无法支撑软倒的身体,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屈膝蹲跪,然而仅存的一丝尊严被他用来与脚下的腐泥负隅顽抗,仿佛只要没有完全跪下,他就不算真的失去自己。

    但宁昭莲怎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她眸光一沉,双指压着舌根往下,轻而易举地破坏了他费心维持住的重心。

    咚。

    膝盖碰到地面的瞬间,湿凉感与令人不适的黏腻窜袭而来,不知从何而生的酸胀感从鼻间涌上,让凌枭红了眼眶。

    羞愧和屈辱化为水雾,随着视野变得模糊,他垂下眼帘,不再直视立于支配地位的她。

    “……项圈会夺去自由,但也能获得安稳的生活。”将凌枭的反应收入眼底,宁昭莲总算停止压迫。她俯下身,肆虐的手不再呈现进攻的意态,而是掌心向上的温柔包容。  “很害怕吧?全然交付之后的未知很令人惶恐吧?”

    “那你就更该相信我。”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像在安抚焦虑不安的兽。  “由我带着你走,你就不必自我怀疑、不必胡思乱想,你只要相信我永远是对的、绝不会让你走上歧路,一切就会变得轻松。”

    “……”卸下心房的过程并不容易,饶是早在从前就不停做着心理建设的凌枭也有几分踌躇。

    她说的没错,要完全交付信任是件可怕至极的事。

    这一刻,他明白了宁昭莲为何一直以来与他保有距离、明白了她为何担心他认真,因为别人能说反悔就收手不干的事,对于一切都认真看待的他会一头栽入、难以自拔。

    她这是在保护他阿……!虽然因此让他历经艰辛,但体贴的心意不假!

    想到她为他默默着想的用心良苦,他有些欣喜,连带着表情一同松动,最后,他轻轻地点了头。  “恩……”

    “那太好了。”见他适应,宁昭莲冲他一笑。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基本的指令,也能接受让我为所欲为,那接下来就该教你稍微进阶的内容了。”

    “……?”

    他眨眼,还没来的及对她丕变的态度做出反应,随后便见她笑脸吟吟,在他耳畔低语:“我要你对我『献礼』。”

    他懵了。  “献礼……?”

    “是阿,要想展露对一个人的信任,果然还是得光裸着、露出毫无防备的模样才对吧?”

    “现在……?”他眼眸震颤,不敢相信她是认真的。  “光、光裸?”

    “嗯,只要你自己动手脱下累赘的衣物,竭尽所能地向我展现你的忠诚……”她偏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颈部,饱满圆润的唇珠也因此轻轻擦蹭着敏感的耳廓。  “……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就会好好表扬你哦?”

    “……”她的暗示这么好懂,凌枭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服从着、被蛊惑着,似是做好自毁堕落的觉悟,指尖开始往衣襟的方向摸索。

    喀。

    环于颈部的暗扣被解开,锁骨若隐若现。

    喀。

    再往下解开一格,白色的内襟透了出来,隐约可见胸肌的线条影壑。

    他动作缓慢,但宁昭莲懂得细细欣赏,两人便在这无声却越渐炽热的温度间专注于彼此,将檐外的大雨和世俗的眼光隔绝在外。

    终于,衣衫落地,那身精实的肌rou与迅捷体态映入她眼眸。

    “……好乖阿。”久违的男性躯体令她眸光微黯,她轻吮他颈项细薄的肌肤,徐缓地往肩处落吻。

    “……”凌枭敏感地颤抖着,气势被她压制,宛如任人宰割的幼兽。

    他不反抗,宁昭莲便更加随心所欲。她今日出门是有抹胭脂的,只不过唇上的嫣红没有被方才的大雨晕减,如今倒是如碎花般开落在凌枭的肌肤上,为啄吻之处留下标记。

    “……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纤臂前抚,她从肋下滑过他的胸膛,又沿肌理往下勾勒,逐渐往贴腿处的支起靠近。  “还有这里……”

    “……”凌枭绷紧身子,焦虑到几乎要瞪穿身下那双作怪的手。

    ……天知道他是多么隐忍压抑才克制住自身的激动,否则经她这么撩拨戏弄,他必然还以颜色──强硬挥开她的手、仗着身体优势将她按在身下,然后不顾她意愿的狠狠要她……!

    几次午夜梦回,有关她的画面只让他感到无比空虚。无论梦境里他对她是暴虐还是缠绵,他在醒来时一概否定这种不像样的念想,总用累过头来掩饰罪恶感,再用现实中的忙碌试图将关于她的每一帧遗忘。

    可是越想努力忘掉,她的模样就越清晰。

    犹如魔障,蒙了他的双眼、夺去他的理智,接着他一步错步步错,循着她的幻影走向深渊,即使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事实证明冒险是值得的,梦里才会出现的愿意对他温柔的宁昭莲此刻就近在眼前,她触碰他的身体、接纳他的欲望,她的温度和香气全然真实,暖烘烘地,他将完整的自己连同卑微的爱意,尽数交于她掌心。

    于是乎,当身上最脆弱的地方被她掌握,他选择无条件的服从。

    天可怜见,他所经的一切煎熬皆成了她予他奖励的理由,就在他羞怯地侧首闷哼时,她如瑰瓣的唇递了过来,盈欲的杏眸半阖,诱惑般的勾住他的视线。

    至此,他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只能不顾后果的倾身向前,狠狠吮住那张屡屡惹他生气,却又早想攫获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