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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正戴着黑框眼镜,站在自己桌前举着教鞭冷笑。天知道,如果她是靳政,大概这会儿正在思考着干掉自己的一千零一种死法。而她,竟然还和这人同吃同睡了二十四个小时,甚至之前还敢大胆同他搞什么联姻交易。再想想从初遇开始,自己犯了多少次口业,又身体力行地怒怼了他多少次,根本就是在主动作死!辛宝珠后脊梁骨发冷,是越想越恐怖,不等护士检查完自己血压,已经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趁着靳政不注意,一点点地往门口,尽量远离他的方向挪动。大约还差一步,她就可以率先跑下楼,让女警员把她带回警局。谅他再厉害,也不敢在警察面前动什么手脚。谁知房间那端,本来完全没有在看她的靳政,突然伸手冲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余光扫她一眼也起身同警司抱歉道:“不好意思啊黄Sir,您看我未婚妻确实受到惊吓,身心还很虚弱,今天要不然就到这儿,改天我们亲自去警局做一份完整笔录。”辛宝珠在内心疯狂SayNo,甚至还不停对着黄Sir眨眼暗示。昨日在绑匪面前暗示靳政的眼神,恐怕都没有此刻来得真诚。可黄sir误会,还以为她是在暗示自己给到他们独处时间,他和老婆也有过这种蜜里调油的恋爱时光,尤其是才遭遇这种危急情况,当然理解这对爱情鸟大约有无尽相思情爱要叙。人生在世嘛,最重要的不就是活在当下?主动合上笔记本,黄Sir唇角扯出两道括弧,“OK,那你们走先。回头联系。赎金我们清点结案过后会原数返还,也不用太过担心。”辛宝珠几乎要用刀子捅自己腹部,她现在担心的是区区五千万的事情吗?还好靳政的车子早被绑匪开到郊区扎烂车胎,由警员开警车护送他们回家。上车时靳政落座后排,辛宝珠则主动跑到副驾驶去坐,被警员婉拒后才垂头丧气地在靳政的注视下上了后排。路上她先致电阿妈,两人好一顿隔着电话痛哭过,才算报了平安。蔡珍珍在电话那头揪着一颗心,开心女儿毫发无伤,恨不得马上将她抱在怀里百般亲吻,但眼下境况,她丢了屋,失了夫,像只流浪狗借助在司机的家里,不知道怎样解释他与自己关系,还不甚摔伤下巴好像小丑。真的不想让女儿见到自己狼狈模样,为自己忧心。母亲明明是用来保护孩子的避风港。同时,蔡珍珍也苦恼于如何去向辛宝珠说明:原来她是因为她父亲被绑,而她父亲竟然选择舍弃父女之情,不肯给她筹那区区四千万。这种背叛的打击,她已经受过一次,像是死过一般,更加不想自己女儿承受,可真相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但她眼下能做的,不过是有限地拖延撕开这伤口的时间。晚一天总是好的,何况女儿的男人运要比自己强了许多。靳政是个有种的男人,敢为女人赴险,总是要有真心同勇气。有时候做母亲的也并不是真的坚强,都很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反复做足心理建设,才敢同孩子说出残酷真相。于是善意谎称家中不安全,暂时让她不要回家,先去选个五星酒店,向警方申请二十四小时保护,今夜就先好好休息压惊。虽然无意旁听这对母女的贴己话,但车里空间就这么大,电话挂断,旁边靳政已经礼貌的向开车警员报出自己在九龙的住址。辛宝珠正在避免同他独处,内心顷刻警铃大作,连忙出言打断他,再度向警员更加礼貌地讲请先送自己去中环干诺道。靳政转过头看了看她,这次眉眼有些微小异样,应该是发现她要逃跑的意图,但还是没有生气的意思,静了片刻,才很讲道理地补充一句:“这里离文华东方很远,绕路又要堵车,我们还是不要为难阿sir。”“你想住五星放松,天玺对面不就有一家TheRitz-Carlton。一百一十八楼有酒吧和泳池,你想,我都可以陪你。”掏心掏肺说了这么多,人最终还是跑了。天知道辛宝珠并不想要他陪,可惹不起的人物只能尴尬陪笑。酒店大堂灯火通明,灰黑同鎏金最适合点缀华而不实的水晶吊灯。靳政在前面替她开房,即便是头上有纱布,但整个人像是浸润在这种奢侈的贵气里,一点儿挑不出错。连前台都偷偷用羡慕的眼光望着辛宝珠,大约在赞她会选男人。辛宝珠反倒是有些畏手畏脚,想坐在休息区等,可又忍不住跟过去偷瞄,还好是两间套房,靳政并没有胁迫她做什么不情愿事情的意思。警员的车子停在楼下,有状况会随时出动,她应该放心。按下电梯,在这种深夜,内里空空并无多余宾客,不可避免的独处空间还是来了。海景套房能望到维多利亚夜景,相对楼层较高。电梯上行,辛宝仰头数着跳跃的数字,内心默默期盼两个人可以坚守这份沉默。靳政也在望着那逐渐升高的蓝色屏幕,可是看得是她在那上面的倒影,电梯门开,没等她捏着房卡冲刺,突然开口道:“我是见过吴嘉乐,他提供给我绑票的人质照片,我给了他相应报酬。”“一开始是想将照片做些修改,按照你父亲的意思,主动邀请辛爱玲一同乘坐私人包机,接机地点约在你家附近,只要我不现身,吴嘉乐拿到钱,自然会从中自行打点活动。”前面辛宝珠脚步有停下,可她没回头,全身像是冰封的雕塑一动不动,只有耳边一丝碎发正在不耐重力地微微垂下来。那丝黑发一直在中央空调的作用下左右摇摆,来回抚弄着她衬衫领口下的颈窝。看起来是蛮痒的,让靳政有些忍不住想去动手,帮她拨到耳后。但他刚伸手,辛宝珠像是身后有眼,已经警惕地躲开一些距离,回头很异样地盯住他。又是那种神情,厌他怕他恨他的样子,盖也盖不住,从眉眼压下去又从紧绷的嘴角冒出来。靳政手臂在她的注视下垂了,漆黑的睫根搭着,有些自嘲,但还是要接着启唇说下去:“可是没那么做,只是再多给他一笔钱,希望他能就此收手,这件事情是我要管的事情,之后无论我和你还有辛家会怎样发展,同闲杂人等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靳政同吴嘉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隔着雨夜的电话,他给他忠告:作恶终究有恶果,希望他能好自为之。可吴嘉乐哪会记在心上,他这人劣性极重,根本不懂忠义二字怎样写,这辈子除了毒品,没有什么能cao控到他。即便是一边做靳政的线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