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始（剧情章，全清水）

    起兵、逼宫都和预料之中的一样顺利，有些麻烦的是那些朝臣，听说你要登基，一个两个都嚷嚷着坏了祖宗礼法，有几个还要以死相谏。

    这几天事多，你头疼得厉害，除了让人拉下来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其余到底是怎么个死法你也懒得管了。

    反正迟早要换。

    “弑君——弑君之罪，天下得而诛之！”

    弑君……天下人皆知你逼宫当日一柄剑将皇帝捅了个透心凉，这个名头，倒也安得不冤。

    你起身，扫了眼嘈杂的朝堂，仿佛没听见他们的辱骂声般淡然道：“诸卿若无事，便退朝吧。”

    “如若明日上朝时再这般不成体统，朕便要依我朝礼法，一一处置。”

    你回宫的路上坐了轿子，轿夫面生，你身边的侍卫走着走着也不见了踪影，轿子不急不慢地路过勤政殿，路过乾清宫，你放眼看去，这条道的尽头唯有一座摘了匾的偏殿。你歪在轿子上，隐在袖子里的指尖却按紧了刀片。

    轿子停在偏殿门外，从里面出来两个侍卫，也是你没见过的，其中一个恭敬地扶着你下了轿。

    “殿下，陛下在等您。”

    你听着这称呼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随着侍卫进了内殿。

    这处宫殿有些偏僻，从前住在此处的嫔妃皆是不得宠而抑郁早亡，是以没什么人气，再加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就更显得凄冷阴森。

    “阿姐……”

    “陛下，”你似笑非笑地打断他，“陛下请我来此处，是要杀我吗？”

    “阿姐，”他执拗地这么叫你，从床榻上撑起半个身子，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扣着床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杀他们。”

    你向前走了一步，侍卫猛地推开了门，再走一步，后面传来拔刀声。

    你作势后退，却在刹那间闪身来到床边，袖中匕首随着你的手腕翻转，待侍卫冲过来时，皇帝的左肩已经涌出血来。

    你惬意地靠在床头，匕首在皇帝颈间肆意游走。

    “尔等再上前一步，他是生是死，朕便不敢保证了。”

    小皇帝左肩的血越来越多，白色里衣被染红了大半，你盯着看了半晌，忽然又在他锁骨处划了一刀，不重，却让你大笑起来。

    下一刻，举着刀的侍卫的头颅滚落在地上，原本消失的暗卫重新出现在你面前，殿外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你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放回小皇帝身上。

    “陛下，”你还是那么称呼他，带着些玩味和戏谑，“为何不杀？”

    “他们都是贤臣，阿姐，你不是暴戾之人，收手吧，杀了他们你也不会好过的……唔！”

    你面无表情地拔出沾满血的匕首，阴冷的笑容爬上你的脸：“陛下怎么知道我不是暴戾之人？”

    你狠狠将他甩在床下，捏着他的后颈逼迫他看清这座宫殿。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问他，却不要他回答，“这是我娘死的地方！我娘是被你害死的！”

    你提着他的衣领将他压在床沿上：“陛下可还记得十六年前冲撞你的沈贵人？因你一句气话，先帝将她降了位分迁入此殿，这宫里上上下下人人捧高踩低，不管她风寒染身，不管她还有一个不过九岁的女儿，让她一人，一人在这破殿里等死！”

    “陛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时，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不杀了你么？”你双目猩红，又拿起那把匕首，“十六年，十六年，没有一日我不想杀你。”

    皇帝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阿姐，我从不知沈贵人是……”

    看着你漠然的脸，他突然握着你拿匕首的手向自己喉间刺去，你挥开他的手，甩了他一巴掌。

    “想死？”你歇斯底里地朝他吼，“没那么容易！我要你像我娘一样众叛亲离！你在乎的人都会死在你面前，你不是不想让我杀他们么，好啊，那就你来杀！”

    皇帝直直看着你，眼中尽是绝望，半晌，他破釜沉舟般对你说：“阿姐，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你的心猛然刺痛，却面无表情道：“我想要的我自己来拿，至于陛下，请好好活着，等我杀了他们，再来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