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叫魂(女A男O/sm)在线阅读 - 10 酒后真心

10 酒后真心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灵是困难的,人们常常自欺欺人,就像她不甚了解自己对待感情的心一样。她在寻求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说服自己对一个曾是自己敌营的人动心的理由,说服自己对一个rou体被蹂躏地满目疮痍的人动心的理由。

    那天从联邦帝国总部资料库回来以后她就在想,如果他不是酒夜而是一个普通的士兵,甚至是老百姓,又或者他没有在赤笼坡里待上五年,是个完璧无瑕的处子,是不是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说服自己,对他动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的身份和他的经历,让她的感情变得十分复杂,她说服不了自己,始终找不出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理由来解释一切。对他动心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普世价值观所能理解的范畴,她无法对社会大众做一个交代。

    但是,她的心跳和下半身的欲望又在提醒着她,不能作弊,要对自己的感受坦白。

    强烈的理智和情感冲突让她整个人快要崩溃。

    炽歌答应了老妈要去相亲,本来之前她还犹豫不决,现在彻底下定了决心。依旧秉持她的理性原则,她要做个实验看看,到底还会不会对其他人动心,以及令她动心的理由又是什么。

    和第一个相亲对象约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咖啡厅的氛围很好,被音乐和鲜花包围着。

    她提前到了一个小时,点了一杯黑咖啡,喝到见底对方才来。

    是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性omega,炽歌之前已经在社交软件上看过照片了,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些许。据称对方的职业是文员,因为炽歌自己出身行伍,所以她的mama希望她能找一个顾家的omega回来,一共给她介绍了三个对象,分别是文员,老师,和糕点师。

    炽歌知道老妈的喜好,因为她自己就是老师。介绍文员是因为职业压力不大,可以顾家。介绍糕点师是因为她老妈知道炽歌是个吃货。

    和大部分omega一样,对方端庄文静,保持着和一个陌生alpha见面的矜持。

    显然,这位先生平时不怎么关注新闻,没有认出她是谁。

    他的爱好很优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东西,爱看搞笑类电影,喜欢玩沙盒游戏,稍微说出一点暴力元素的事情都会让他感到害怕。

    第二个相亲对象是一个老师,就像炽歌老妈一样精明而传统。

    他说自己的计划是在三十岁之前拥有小孩和当上教导主任,计划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别墅,最好临海,这样可以坐在阳台上一边看着海景一边教小孩读书写字。

    和第三个相亲对象约在西餐厅,一路上他都在给炽歌讲解每一道菜的做法。

    结束时候,炽歌的老妈给她发信息,问她感觉如何?

    她回复道:“很好,都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公。”

    炽歌老妈喜不自胜,问她:“那你想选谁作为发展对象?一起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联邦帝国幅员辽阔,地广人稀,为了尽快扩充人口占领更多星球,所以并不是一夫一妻制,而是多偶制。一般来说都是一个alpha标记多个omega组成一个大家庭。

    炽歌回答曰:“一个都不想。”

    没错,这些omega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职业体面拿得出手,是当老公的良好人选。奈何她对人家一点邪念都没有,甚至于想建个高台把他们供起来初一十五上香膜拜。

    炽歌老妈怒道:“你的要求太高了,挑挑拣拣到底怎么样才肯满意!那我再去物色几个来给你。”

    她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妈,别找了,我这个经常不归家的职业,还是别去霍霍他们了。”

    炽歌老妈仿佛是有某种预感似的,耳提面命道:“你可别把什么狐狸精带回家里来啊,我们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丢不起那个人!”

    挂断电话之后,炽歌跑到江边吹风冷静头脑,她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回去找那个‘狐狸精’。

    她好像有一点察觉出自己为什么会对烧酒和别的omega不一样了,首先他是个改造人,身体体貌特征都是alpha所具备的,所以过去常常忘乎所以把他当成哥们儿来相处了,有一种有别于异性之间的亲密感。其次,他又有omega的信息素,发起情却来一点omega的矜持都没有,他野性放荡的一面确实像个狐狸精,于是又有了一种堕落和毁灭的快感。

    在那亲密感和快感的交织下,下半身便有了莫名的欲望。人只会对和自己不同的存在产生好奇,而他的存在正好就像是她的镜像面一般。

    最重要的是,他总能够激发出她的某种本能,那种本能令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那并不是为了利益或欲望驱使建立的感情所能比拟呢,更像是一种灵魂上的共鸣。

    所以为了弄清楚那股能量到底是什么,她还是回去找他了。

    阔别一个月回到赤笼坡的临时休息所,通讯器上的消息还停留在那句话上,他说如果她不喜欢,他可以不做酒夜,只做她的omega。

    她轻轻敲动键盘打下几个字:“我回来了,你在家吗?”

    其实炽歌心里也很忐忑,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后并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对方是比她年长资历比她深且有大量实战经验的军人,虽然战争失败了,但在历史上还是留下了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身为军人,她应该尊重对手敬仰前辈,但是他们有着完全不同的三观,纵观酒夜十年来在巡航舰队的对军对地政策,她几乎都完全不赞同。

    他像是她的镜像面,崇尚暴力,恃强凌弱,以戈止戈,穷兵黩武。

    可是当她再次看见酒夜的时候,才知道那完全是过去的刻板印象。

    几分钟后,通讯器传来简讯:在家。

    她站在二楼门口敲门,开门的人哪里还有一点照片里英俊神武的样子,双眼底是被失眠折磨出来的青眼圈,眼皮好像还有肿的痕迹,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她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也没心情吃饭,吃的很少,在加上作息昼夜颠倒和失眠,身体能变好就怪了。

    看见他这个样子,不知怎么的,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但是,她仍然没想好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如何回应他。所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麻木僵直的状态中。

    “还以为……你不见我了。”酒夜语气有些虚弱,但目光还是带着惊喜的神采。

    炽歌坦白道:“诺,是有一段时间那么想过。”

    这话像是半盆冷水泼在他身上,果然她还是介意他的身份啊!

    他有些无助而悲哀地笑道:“你后悔了吗?哈哈,我说过,在我身上浪费钱,有一天会后悔的。”

    听见他凄惨的笑声,她莫名觉得有些心痛,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

    扪心自问,她后悔了吗?因为他曾经是敌军的首领,所以后悔救他性命了吗?

    如果性命可以按身份高低来划分贵贱,那她和废土星云的人没有区别,她没有资格说要重整这片土地。

    “我不后悔救你的命。”她后悔的是……对他动了不一样的心思。因为动心了,所以现在才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

    曾有一刻她也想,如果他们还只是单纯的帮助关系多好,那样她便不会为难。

    酒夜哽咽了一下道:“现在把我交出去还来得及。”

    炽歌静静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会这么做的,就算现在交出去也逃不了落下个窝藏的罪名,他们还会怀疑有更多的阴谋,我不会授人以柄。”

    等着看她爹下台的人多如牛毛,他们巴不得在这次事件当中给她寻个错误出来,好算在她爹头上。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我,重新回来是为了告别还是留下?”喉结在脖颈间滑动,声音有些沙哑。

    一条虎鲸搁浅在岸上,是任由太阳将它烤干,还是奋不顾身地把它重新推进海洋里?

    “把所有治疗做完,然后带你去救助站。等你重获自由的一天,不要说认识过我,这样对我们是最好的。”冷静地选择出最佳方案,平静地说出来。

    与她的理智相比,他看起来十分情绪化。

    他深呼吸,尽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一点。因为omega激素的关系,他现在已经很难做到完全的冷静了,尤其是在跟自己发生过rou体关系的alpha面前。

    对他而言,炽歌和那些赤笼坡的alpha不同,过去发生的关系无论多少他都可以当做是自慰,因为在做那件事的时候对方和自己都没有灵魂。

    可是炽歌是个活生生的有灵魂的对象,因为她有灵魂,所以他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感觉不到。是她,让他从一块快要腐烂的咸rou变成了有知觉有心跳的人。他本可以继续隐瞒身份,可是被她那飞蛾扑火般地救赎精神感染了,所以飞蛾扑火般地向那光明飞去,难道现在才来告诉他,那不是照亮黑暗的光,只是会将他燃烧至死的火焰么?

    他垂眸自嘲道:“那你现在打算把抢救到一半的人遗弃吗?要让复活的人再度死去吗?是你把酒夜唤醒了,又为什么不理他呢?”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颤抖着声音拼命压抑自己才不让眼泪在她面前掉下来。

    这一个月里他给她发了一百多条消息,她没有回复一条,除了那句带着他姓名的疑问句。

    是她把酒夜唤醒了,听见这句话,炽歌蓦地睁大了眼睛。

    赫然想起那个开着台灯的昏暗客厅里,她把他压在沙发靠背上,狠狠贯穿他的身体,在他耳边问:“舒服吗……夜……”

    “夜……原来你有这么好听的名字……”她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进入他的体内。

    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他的躯体就在面前,一伸出手就可以重新触碰到,可是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

    昔日从黑暗的巷子深处把这具温热的尸体拖出来的时候,她从没想过有今天。

    从没想过他会让她如此为难。

    她感觉呼吸困难,坐宇宙飞船都没令她这么难受:“我头好晕,出去透透气。”

    一路开着车飞驰在空旷的街道上,街景在眼前狂奔,最后停在一间名叫“零度空间”的酒吧门口。

    她很少去夜场,今晚算是破例了。

    点了63度的烈酒,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只为了麻痹她不合时宜的理智。

    她知道自己对酒夜的真实感觉,只是……还欠缺一点勇气和理由。

    那莫名的冲动,究竟来自何方?为什么让她如此难以抗拒?可是,她知道他们注定只是像流星一样偶遇,然后再失散的缘分。

    如果不能遇见最美好的他,又为什么要遇见?

    与其最后告别,她为什么要唤醒他?!

    空腹喝下太多烈酒,胃里一阵阵刺痛翻涌。终于忍不住,她跑到酒吧门口去吐,蹲在大树底下将胃里本就不多的内容全部呕了出来。

    昏昏沉沉中,她恍惚地看见那树根的青苔上落了一个白色圆形的物体,像鸡蛋一样的形状,只不过比鸡蛋小很多。

    残存的理智让她辨认出是一枚鸟蛋,抬头看树杈上果然有一个褐色的枝桠做成的鸟窝,她小心翼翼地把鸟蛋捧起来,踮起脚尖把它放回它本该在的地方。

    望着它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属于它的巢xue,炽歌痴痴地笑了起来。

    突然间,她蓦地长大了眼睛,似乎懂得了什么,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看到鸟蛋掉落想把它捡回窝里有什么理由吗?看到搬家中的蚂蚁不想踩下去有什么理由吗?看到受伤的兔子想要为它包扎有什么理由吗?看到搁浅的鱼想要把它推回水里需要什么理由吗?看到一朵开得正好的花不想摘下来有什么理由吗?看到掉下深渊里的人想要拉他出来需要什么理由吗?如果非要找出来,那即是希望它们活下去、活得更好的理由。

    如果因为rou体和身份而区别对待救治的对象,她也没有资格说要重整这片土地。

    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从身体到心灵全都满目疮痍。

    需要理由的爱是偏爱,博爱是本能,不需要理由。

    博爱是包容一切,原谅一切,治愈一切,无有区分,平等对待每一个受过伤的灵魂。她不想占有,只想治愈,哪怕最后她不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哪怕最后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因为她来过,带来了希望,这就是她出现的意义。

    能拯救这片土地的爱也只有博爱,而非偏爱。

    只有博爱能够化解人们心中互相厮杀的兽性。

    她在路边抛弃了自己的车,打了一台出租,回到临时休息所。

    二楼的门因为她出去时虚掩着,至今仍没有关上。里面的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静悄悄地仿佛死了一样。

    炽歌一路扶着墙摸到卧室里,卧室里连灯也没开,安静地连窗外的树叶撞击在玻璃上的沙沙声都一清二楚。

    还有偶尔传来的怪异的兽鸣般的呜咽。

    她一把掀开被子,酒夜蓦地鸵鸟般把头埋了起来。

    他闻到了她的酒味,十分浓烈,混合着她的alpha信息素,像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地将他淹没。

    炽歌压在他身上,粗暴地去解他的扣子,那脆弱的扣子被她用力一扯稀里哗啦掉落一地。

    酒夜似乎从没见过她这幅模样,也被吓到了,忘记了啜泣。

    他以为她不要他了,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再次闻到她的气息时,才不敢置信地确定她真的返回来了。

    她在黑夜中摸到他的脸,满脸的泪水,不知道一个人躲起来哭了多久,她想起来他穿着那身笔挺的黑色军装,站在千军万马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那个人正躺在她的床上心情别扭地哭成了泪人。

    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想要止住他的眼泪,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停止哭泣。

    “别亲我,脏。”酒夜沙哑着嗓音,偏过头去。

    连他自己都正视不了自己,这五年来他过着怎样非人的生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炽歌像没听到似的,把他的脑袋扳过来,重新吻了上去。

    “我也刚吐过,一起脏好了。”

    马上那股浓烈的酒味就侵占了他的口腔,混着alpha的信息素,麻痹了他的大脑。身体诚实地缴械投降,顺从地随着她的动作而颤抖着。

    炽歌刚才解他的扣子时地不耐和粗暴,在触碰到他肌肤的一霎那化成了如水的柔情,她从脖颈一路向下吻到肚脐上,那颗点七零口径的枪眼十分具有存在感,她轻轻地舔上那块斑驳的疤痕,仿佛下了一碟友谊休战书。

    “嗯……”她的吻像具有魔法一般,立刻让他止住了泪,呜咽化成了喘息。

    但这吻只是具有安抚的意义,没有丝毫的猥亵。

    继解开他衣服的扣子以后,把他的裤子也给褪了下来。酒夜知道她想要干什么,也十分配合。他等她主动地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迫不及待地把身体贡献给她。

    内裤被褪下来以后,发热的身体彻底暴露在了冰凉的空气中,双腿打开一个羞耻的角度呈现在她面前。

    由于房间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要做什么只能靠摸。却正是这个原因,放大了身体的感官敏感度,每一下轻微的触摸都会带来战栗。

    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抑制剂的关系,酒夜轻易地就陷入了发情地状态里。往日他发起情来可不顾什么礼义廉耻,只求最快满足rou体的欲望,可今时不同往日,和他zuoai的人是炽歌的话,他不想再做禽兽了。

    压抑越来越重的呼吸,直到身体被爱抚得再也忍耐不住,只溢出一声低浅的呻吟,他立刻死死地咬住唇。

    她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流连,一直抚摸到双股之间那湿泞的地带,感受到那guntang的xue口像鱼嘴一样正在翕张着,慢慢探入一指,能感受到身下的人正在颤栗。她一点点揉抚着那个曾被蹂躏地满目疮痍的入口,这一刻她不再是联邦帝国的一级战将,不是上将军炽黎的女儿,不是这场虚幻游戏里的人上人,甚至不是一个人形符号,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一股企图抚平创伤的能量。

    这股内心的能量引领者她,来到这片被摧毁的一塌糊涂的地方,认识了一个被摧残的一塌糊涂的人。而她的本能就是将他从毁灭的悬崖边拉回来,用尽一切方法,只要让他从内心好转起来。

    黑暗中,她摸索着低下头,在那翕张着的xue口上轻轻落下一吻。

    “不要!”他几乎歇斯底里地叫起来,可发出的声音却是那么软弱和颤抖。

    他软弱的姿态没能阻止她的决心,她决心用这个吻将他们之间的巨壑填平,从此以后再没有差别,不垢不净。

    这一下,她的心里舒服了太多,终于不用再戴着面具,假装她对这具rou体没有欲望。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欲望,才是弄清楚自己真心的第一步,她宁愿真实而荒唐地活着,也不愿虚伪而优雅的死着,过着没有灵魂的日子就是死了,只剩下一具躯壳在呼吸。她不要行尸走rou地活着,也不愿其他人行尸走rou地活着。

    她起身重新覆上他的身体,用指腹抹去他残留眼睑的泪水:“没关系,我只想让你开心。别哭,你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漆黑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知道他默然了很久很久,才问她:“为什么?你可以不必这样做……”

    借着酒劲,炽歌面对自己的心坦诚道: “我只知道这样做可以让你变得更好,所以就这样做了,如果你问我理由,我不知道。”

    见对方依旧沉默,她顿了顿,又解释道:“也许就像你开枪时说的,只想让你开心,没想过自己。”

    半晌后,他居然哽咽地笑了:“……你真是个奇迹,是我前半生都没见过的存在。”

    “是人们想的太多、太复杂,不一定做任何事都需要理由,都需要好处。”

    “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地道。

    “因为我想明白了,那就是——我想像现在这样做就做了,不需要理由。”说着,她抬起他的一条腿,将自己坚挺的yinjing挤入他被揉弄地软烂湿润的甬道里。

    “啊……”突如其来的cao弄让空虚已久的后xue感受到不适应,如饥似渴紧紧地吸附住那硬邦邦的rou刃。

    酒夜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贯穿了,整个人毫无保留地都向她敞开,过去再激烈的高潮都无法使得他的内心有一点点触动,可这一下只是刚捅进去他就感觉仿佛到达了他的灵魂深处。

    炽歌也不再保留自己的力量,这一次她不是为了帮他缓解发情,不是为了自己做什么禁欲实验,只是纯粹想要和他zuoai,想要他从身体到心灵都快乐起来。

    听到她说‘就是想这样做’这种话,他感觉没有什么催情剂比这样的表白更猛烈,让本就湿的一塌糊涂的身子变得更加酥软了。后xue已经很好的适应了坚挺的巨物,含着那根东西讨好般的吞吐着希冀带给它更多快感,只要是她的话,无论怎样使用他的身体都行。他只想给她一个人做个真正的omega。

    可是独自一人自慰时那些放浪的话在她面前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真实感情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内敛地多,纯粹的rou体关系可以毫无顾忌地叫床,但掺杂了真正感情的zuoai,却异常的缄默。

    他死死的咬住唇,不想溢出太多孟浪的yin叫,一直咬到嘴唇可以闻到血腥味。

    还是炽歌发现了他的异常,扳着他的嘴哄道:“没关系,叫出来,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酒夜仿佛如释重负般的放开了声音,在她耳边深深浅浅的呻吟了出来。

    “唔嗯……啊……我这样放荡,你会不会不喜欢……”他还是对自己的过去感到担心。

    炽歌吻着他的额头道:“我更喜欢你做自己,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

    因为她也是如此活着。

    他明白,喘息着点点头:“……好。”

    她继续抱着他的腰在那湿热的甬道内驰骋,既用力到让他快感猛烈,又小心翼翼地不弄疼他。

    他感觉她的每一下cao弄都震颤到他的内心深处,从那个吻开始他知道她接纳了他,接纳了他的身体,所以这每一下都是他的荣耀,他没有感受到羞辱和自我的撕裂,在这每一下温柔与快感中他终于感受到自己是个人了。

    “……谢谢你。”他喘息着在她耳畔说。

    炽歌停下来,低头诧异道:“谢我什么?”

    眼睛在情欲和感动的交织下催发出朦胧的雾气,鼻尖莫名酸楚:“嗯啊……谢你……把我这个俘虏……当个人……”

    对待俘虏也对待人,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酒夜现在为自己曾经下令杀掉降虏而感到深深地自责,因为无情地对待别人所以他创造了这五年的地狱生活,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或许,人生遭遇一件重大的转折,是上天安排你体验一下从未感知过的另一半世界。’现在他终于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

    炽歌一边继续cao弄他一边抚摸他的脸颊道:“真谢我就好好活下去,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结果。”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本能地环上她的脖颈,想要将身上的人抱的更紧,双脚也环上她的腰,让她更深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他现在依恋她,就像rou体依恋脊骨一般,深入躯壳,深入灵魂。

    “嗯。”把脑袋埋在她胸口轻声闷哼了一声,算是应承了她的话。

    炽歌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母邦敌军的首领,现在居然在身下柔顺地攀着她的身体承接她的欲望,就有一种奇迹般的幻梦感。

    两个人都做到汗水淋漓,躯体交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体液,信息素完美地融合了,整个房间里都弥散着情欲的味道。

    射了以后休息了会,她又要了他第二次。

    终于,黑暗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喘息。

    烈酒的后劲在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到达了顶峰,炽歌终于沉沉地疲倦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身体一半冷,一半凉,像是一半被冷水泡着,一半被烈火烤着。

    后半夜,依稀感觉到有人在帮她盖被子。

    第二天果然不出意外地发烧了。

    因为连续一个月高强度工作,回来又不吃东西,烈酒烧胃,激烈的床上运动,最重要是一直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释放,大悲大喜之下身体的内分泌失去了平衡。

    她只好临时向小云告假,乖乖在家里退烧。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所以她没吃早饭,直接准备吃午饭。

    烧得昏昏沉沉,看朱成碧。

    望着酒夜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忽然从床上惊坐而起,问道:“你体内的东西呢,弄出来了吗?!”

    扶额,昨天喝多了,忘记戴套了。

    “早上洗过澡,弄出来了。”他站在厨房里回答。

    炽歌松了口气,如果不弄出来,他也会生病的。

    说话之间忽然感觉到喉咙异常干涩,是宿醉的后遗症,她起床去倒水,看见客厅的游戏机旁居然摆着一束奶白色的玫瑰花,不禁诧异地问道:“这花……谁送的?”

    厨房里的人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买给你的。”

    炽歌笑道:“哈是么,从来没听说过omega给alpha送花。”

    捧起那束玫瑰花仔细打量,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见他说:“买来给你送人的。”

    “送给谁?”

    “……你不是说要去相亲么,我想你工作忙,应该没时间做这些事。”声音闷闷的。

    炽歌心里觉得稀奇,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她去相亲,他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还帮她准备花?

    “你希望我交男朋友么?”她有些迟疑。

    酒夜把饭菜端出来,垂下眼眸似乎不想面对道:“不希望又能怎么样,你总归是要结婚的。”

    炽歌对他的清醒感到有一丝内疚,以她的身份好像的确不能让他公然和自己在一起。

    “相亲的事情,我已经推掉了……”虽然她是去过以后再推的,不过结局还是一样,所以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妥。

    酒夜不想提这件事,转移话题道:“吃饭吧,想到你胃口不佳,熬了粥。”

    她看着桌上的白粥和青菜,想到他昨晚也被折腾到很晚,第二天却起得早早地起来给她煮东西,又看了看游戏机旁摆放的白玫瑰,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

    拿起勺子来扒了两口,默默地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粥里,吃得慢条斯理,实则心不在焉。

    她在想怎么安置酒夜的问题。

    对方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地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会让你为难的。”

    “酒夜……”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声音带着犹疑。

    他鼓起很大的勇气,继续说道:“只要你肯要我,只要你不嫌我碍事,就算没有名分跟着你我也愿意。”

    只要她肯留他在身边,他什么也不希求了。早在一个月前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在心底里暗暗许下一个荒唐的愿望,如果、万一、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她大发善心要他的话,他此生双手绝不再碰枪一下,绝对不再杀一个人,以忏悔此生所犯下的罪。

    以他的身份和经历,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也不希求她专一。

    反正联邦帝国也不是实行一夫一妻制,他想着只要在她身边给他一个小小的位置就满足了。所以听到她要去相亲,他才会帮她买花,如果以后她要追别的omega,需要他帮忙的话他也会帮,因为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嫉妒小气的印象,那样他才有可能留下来。

    面对酒夜卑微的陈词,炽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没有想过原来他是这么打算的。以他过去巡航舰队首席军务执行官的地位,完全配得上她,可是现在居然要靠伏低做小才希冀在她身边占据一席之地,不知道她的收留对他而言是好还是坏?

    她希望受伤的雄鹰能够修好翅膀重新飞向蓝天,可是如果把它圈养起来,它只会成为宠物而不再是猛禽,这样扼杀它的天性、浪费它的才能,是她所不忍的。

    “难道……你从没想过,把身体改造回去,重新回到你的母邦么?”炽歌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只要他把身体复原,说不定还可以找回原来的地位,可以过上原来的生活。在联邦帝国里他永远只能是次等公民,可是回到巡航舰队他还可以是那个耀眼的星星,凭他的战绩只要让他们知道他没死,无论如何也会活的比这里好。

    炽歌的试探让酒夜以为这算是对他的拒绝。

    他惊恐担心极了,浑身都开始颤抖。他好不容易找回了灵魂,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位置上,不想重新捡起枪做个杀人如麻的机器。他已经从内心里否定了自己前半生的生涯,想要在她身边重新开始,作为一个omega活下去。开启他前半生从未试过的——另一种人生。

    “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会影响你找男朋友,也不会影响你结婚。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出现在你认识的任何人面前,只要你偶尔来找我,我就满足了。就像现在这样……”他握起炽歌的一只手,急切地道。

    炽歌愕然了,难道他希望自己把他当成见不得光的情人藏起来吗,这就是豢养金丝雀的做法啊。不,说得好听是金丝雀,不好听就是养狗。

    虽然这是几乎每个alpha都私心有的梦想,但是想起他住在二楼的这段日子,除了有游戏机作伴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每天除了等她回来,就是在等她回来,整个人也变得患得患失的,她认为这样并不是对他最好的。

    所以拒绝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想损人利己。”

    酒夜忙道:“我不在乎……”

    炽歌立刻道:“可我在乎!”

    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看见有些养狗的主人整日把它们用个锁链栓在犄角格拉,在小的可怜的饭盆里随意地丢几样剩饭剩菜,十天半月也不把它们带出去溜溜,让它们孤独地在原地等着主人,自以为有喂养之恩对它们颐指气使,甚至以为自己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主人的世界可以有很多玩物,宠物的世界里却只有主人。

    是主人把它们的生命压缩成一方天井,打断了它们的腿,又丢给它们一副拐杖,说:“正是因为我给了你拐杖你才能活下去,所以得对我感恩戴德。”

    只提所谓的恩惠,却对阴谋和虐待置若罔闻,有些时候甚至连恩惠都是捏造的。

    这让她联想到赤笼坡的那些工作者们,他们本来是健康的自由的,有人用催情剂和棍棒强制他们接客,后来说辞变成了因为老板提供场地养了他们,所以他们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

    她就是讨厌这样的逻辑,即便现在她是这个逻辑里的收益者,也不能容忍自己从这个逻辑里攫取好处,她宁愿放弃。

    “如果真想和我在一起,那就振作起来把身体治好然后去找份工作,或者回去继续做你的将军。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看见你生活得很好,我也会感到开心。在一起多久,结局如何,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让你的身心变得更好才是目的。如果待在我身边让你越来越委屈,我宁愿你离我越远越好。”说完,炽歌站起身来,把吃完饭的碗拿去水槽里洗了。

    留下酒夜大受震动地坐在餐桌前独自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