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我的嘴唇,进食和流血,交媾和亲吻
在书店他们第一次尝试不合时宜的玩乐。学校附近巷子里的旧书店格外的大,在深处空着一块区域,每天被人坐来坐去,蹭得光亮。这里的书多半是从回收机构直接拖过来的,也有少部分从废品站挑挑拣拣基本还成样子的,分门别类摆在架子上。来的主要是学生,像万二这样因为考试才来一趟的通常不算在列。旧书店有旧书店的老主顾,来观和万二在这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可惜他们只是刚好找到个能歇脚的位置就进来,折片闲淡的气氛来度过这个来之不易的一个整天。 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小个子女人,穿着很厚的棉大衣在看书,看着来观他们溜进书店,抬了抬老花镜,就点了点头,不再管他们。就像是事先打好了招呼,他们拨开书架上散出来的毛边本,在视角最闭塞的小角落坐下,挨得很近,来观的脚搁在万二的小腿上。来观是能打赌万二仅仅因这种接触就能开始幻想些不堪入耳的事物的。彼时他们交往一两月,正应该是热恋期,万二的繁忙和敏感都在带给来观极盛的新奇。他们仅仅找到一本书页较大的美术史就摊开来遮住接吻的脸,万二的睫毛上挂着来观的唾液,他们亲吻时像是太监的性交,羞辱意味地说着他们的无能。挑拨着来观的对隐秘和暴露之间距离的好奇,还有对万二炽热的身体的感知,都在把塔引向万二的下身。 她拍拍大腿让万二坐上来,万二自己的腿承载了大部分重量,但臀还是在弹力作用下变形,挤得顶到来观的小腹。从包里取出一直荧光笔,拿酒精湿巾擦过后,就把万二的运动裤往下褪一点,越过了臀峰露出中间颜色偏深的皮肤。笔顺着一点缝下去马上就顶到肛门下沿,早上灌肠过后只喝了些牛奶,万二的胃本身就不好,如今为了玩他的肛门更是打乱了饮食。来观的食指先探进去打了个预警,然后把稍粗的荧光笔一口气塞进去。万二的大腿根只绷紧了一瞬,然后那种满足在后庭空落落地等待了四五个小时后终于被什么进入时无耻地出现了,在他高潮之前,他一刻不停地为感受到肛门的微微扩张而兴奋。拉上裤子,系好腰带,来观故意像照顾小孩一样对待万二,搂着他的腰等他的腿使点劲挪下去。 “小狗狗现在不饿啦。”她只敢咬着万二的耳朵说话,舌尖在耳廓挑了挑,并不明显的触感也成为刺激的一部分。万二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屁股仍旧向两侧打开,感受着肛门处的物体在下滑,又锁紧用力让它只剩笔盖卡在外面。事实上他们是进入书店的十分钟内就解决了这样的开场白,然后正常看书,过了两个小时才出去进了公共厕所。万二的身体打一开始就湿漉漉,后来的rutou或者腰腹受到的刺激都只是让他更敏感于这种湿漉,而把他顶上高潮。他在无障碍卫生间里把腰压得很低,膝盖往后抵在来观的膝盖上,大腿被坐在马桶盖上的来观扳着网上,几乎使不上力地挤压肠壁,还要放松括约肌好让笔往外排出。 来观眼中的万二如此yin荡,即使完全拜她一手所赐。他排泄一支插入了他两小时的笔,就如同他们所想,排出阳具和排出粪便并没有什么区别,一只肛欲期的小婴儿所领会的快感不堪又纯粹,他们单纯地讨论排泄时无权再评价躯体的性感。马桶的冲水声,万二急切而不掩饰的喘息,他们身体火热,体液丰沛,蒸腾着飞升——来观对这种坐位的插入有一种偏爱,因为他们紧紧相贴,从身前和身后都像一个人,长着平坦的胸、宽大的脚和尖锐的脊梁。 他们最后玩够了这样那样反社会性质的把戏后,回学校收拾东西,并且准备同居。万二可以随意动用的储蓄并不多,他们在民主路最尾上找了间出租屋,即便不像面前二十岁高龄的危房那样老,但也就着没有楼梯的八层和窄小得依赖想象力的窗户住下。为万二即将迎来的假期的忙碌和来观的无所事事,他们路过无人的体育馆就溜了进去,开最后一场庆祝perty。假阳,插入,万二的yinjing抵在废弃的篮球上,却被作身后的来观击出篮球的媒介。来观几乎没有想什么游戏,她只是粗暴地表现自己的力气,把万二连连向前推,他那高壮的身子练习着肢体协调,顶着身下滚动的篮球在黯淡着只有安全通道的篮球场上爬行。他真的像一只狗了,一只如此随意的狗。尽管下午他吃了一些面食来压肚子,现在胃里还是发出一阵绞痛,又为全身震颤的性快感所掩盖。万二一只羞涩禁闭的口张开,他放任自己叫唤,恨不得来观此时就能将他从后到前贯穿。要透彻,要五脏六腑都搅翻。 他们刚认识,认识很久,甚至不再认识后,彼此的连结就牢牢贴在性爱上。纵向地描述他们感情历程是没有意义的,这无非是确认他们最近性欲高涨还是息偃。最恶俗的时候,来观讲自己的尿液灌倒万二肛门里,来让他前面和后面同时排泄。每一次选择新的方式后,万二都会很快地适应并且不在乎起来。他爽快,坦诚,他们感情的前两年不如说是没有的,专门拿一些边角的时间来满足性欲,无论是主动式还是被动式的,万二能做的不过是买点贵重的礼物,让来观继续青睐他甚至依赖他,这和嫖客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很长时间默认了他们是各取所需,在蛮夷的野地上倾尽所有的方式获得快乐,一抹藻和一株真菌在干旱的大地上拓荒,他们新来到一个无边无际的隐秘,然后满不在乎,裸露粉红的躯体,一件件解开自己。 那,忘记吧,来观对自己如是说。喜欢或否的事情上他们没有足够的责任,飘忽不定的辩证式爱恋会让付出者疲倦。他们烈烈地焚烧着,但在那个循规蹈矩、唯命是从的年纪,仅仅是对自己的一种重申罢了。他们不够醒来,只是拿上系着牛yinjing的鞭子,学着猪和狗的叫声,肆无忌惮地互相暴露不安——这不安是作践的,这绝望是作践的,但与其这么说,不如认定他们相爱了。 便是这样,来观从自己的书房走出来,删掉了储蓄卡里的色情影像,打开电话簿搜罗着一个个号码,决定真正去了解她尚未可知的,万二的正式故事。那些穿着衣服和人的皮囊的万二,那些剥离三二的面孔所看到的,往日。 不要, 不要疑惑时间的长短 是否关乎我们的爱。 在来观的书桌上总贴着这样那样的短诗,其中大部分没有署名,也早忘记来处。或许那次他们从旧书上抄下来就塞进裤兜不管,再不就是出自一霎时看完某部影片的感动,总之它刚好沾在来观的手稿背面,被她一起翻进了下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