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盲犬 01

    

导盲犬 01



    魔导车驶离医院时,天色渐晚,黄昏暧昧过了头,使冰冷的钢铁森林多了几分姿色。正直晚高峰,司机七拐八拐进老城区,试图规避堵车。你倚在车窗边看向窗外的老式联排洋房,满墙葱翠的爬山虎使这里更像被都市荒废的角落。

    白色的魔导车越走越慢,你听见司机在前排自言自语地嘀咕,说这条路怎会这样堵。你便抬眼问司机大约会堵多久,司机的解释有些仓促无力: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道路才能疏通。

    “那我下去走走。”你说,并对一旁保镖勾勾手指,示意她同自己一起下车。她来自南方某个小国,同样沉默寡言,比他还要无趣。她的通用语学得很差,甚至无法做出你想要的回应。

    “我上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那时临近他女儿的生日,他来找我请假……”

    你一边说一边打量四周,周遭是千篇一律的老式洋房,走入其中就好似走入绿野仙踪的迷宫,你和保镖一前一后地走着。在他辞职后,你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习惯身后没有盲杖的哒哒声响。

    “他很可怜,对吧?他那么爱他的女儿,但在他女儿眼里,他不过是一个瞎眼的累赘,她明知道每一年她父亲都会给她在家里举办生日派对,可那一年她甚至不愿意从学校回家……嗯,要我有这样的父亲我也不会愿意回家,你知道的,那件事闹得很大。”

    身后的保镖当然不会知道你所说的那件事具体指的是什么事,她只是又回应出一个“是”,你颇体贴大度地摇头,似乎这样你就不与她计较什么。在不知不觉间,你话变得很多。

    你又拐进一条弄堂口,不知哪家传来锅碗瓢盆翻动的炒菜声,飘来一阵饭菜香气,再向前走,又能听见小孩儿断断续续地弹“卡门”,隐约夹杂他抽抽噎噎地哭泣声。你继续向前踱步,越来越深入老城区腹地。

    “我那时心情好,去他家帮他一起布置了派对现场。可到了生日当天他女儿也没有回家,他打电话一问,这小丫头和男友在学校过去啦。他一副很失落挫败的样子,我为了安慰他,抓着他要他和我一起切蛋糕。”

    “我说:‘你就提前当给我过生日好了’。”

    “小姐人美心善。”保镖用她不太标准的通用语吐出一个你早已听腻了的单词。

    你在一个路口停下脚步,路牌上也爬满爬山虎,隐约可见其下的“幸福路”,这时你才幡然醒悟,发现自己在错综复杂的老城区迷了路。你漫不经心地走,好似自己真的漫无目的,可到头来你不还是在从千篇一律的老式洋房中找他的家吗?你找他的家做什么?你自始至终不就去过一次他的家?难道那段记忆对你来说有那么深刻?

    他说:“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生日派对当晚,他颓败地坐在餐桌前,身为父亲的挫败使他看上去犹如一条落水狗,以至于他在你身上找寻他女儿的影子。可你哪里愿意做他的女儿?为他布置生日派对也好,在他女儿不在时陪着他也罢,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得到他再毁掉他,他这个瞎了眼的大兵是上好的玩物。

    你说:“好啊,你说感谢总要那点实际行动出来吧?”

    他说:“此生我愿为小姐当牛做马。”

    你说:“被我骑的那种吗?”

    他的脸瞬间转向你,塑料餐刀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弹出清脆声响。他的脸涨成连古铜色的皮肤都无法遮掩的红,墨镜下那对瞎了的眼反复睁开闭合。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平时你有什么东西掉落,那东西会在掉在地上之前就被他接住。

    他的嘴又张又合,半晌才憋出两个字:“……小姐。”

    “你不爱我吗?”

    他不语。

    “你是爱我的,对吗?”

    他并未谈论爱与不爱,只是叹息:“你看我们的年龄……你还是个孩子。”

    啊,你想起来了。那是他第一次说这句话。你记得他每一次说这句话的样子,他试图用这一句话划清你与他的界限,强调你和他之间快三十岁的年龄差距,并把你所有对他付出的错误的感情归咎于你不成熟的孩子心性。

    可你那时并未想这么多,你只觉恼火,你在帮他布置生日派对时见过他与亡妻的合影,蒙灰的相框中有两个影影绰绰的人影。那时他还很年轻,穿着那时最流行的服饰,眼睛乌黑发亮,精神十足。他的前妻更年轻,依偎在他怀里时更像他的女儿。这个时候他跟你谈你是个孩子,他怎么不对他的亡妻说这句话?如今却在这时说出,是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正人君子吗?

    他见你一时没了后文,便立刻弯下腰,双手在地上摸索,试图找到方才掉落的餐刀。明明那把餐刀就在他的不远处,他的手却始终与那把刀错过。他在此刻的模样与任何一个普通的盲人都无异,或许他本身就很普通,只是你的喜爱为他渡了一层金身。

    你把餐刀踢开,居高临下地问道:“那么你选择离开我?没有关系,反正你现在的实力也不差,另外找份保镖的工作更不算难。”

    他的手一顿,面露痛苦之色,几乎要跪在你面前,像是求你高抬贵手:“不,请您不要逼我……”

    他这副模样使你的怒火瞬间消散,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你知道他可以立刻走人,可他却在无可救药地、错误地爱着你。只是克制使他崇高、克制使他伟大、克制使你想更进一步地毁了他。

    悉悉索索声中,你脱掉最外层的小外套,一边扔在椅上,一边平平淡淡地感叹:“今天天好热。”好似没有了刚才那件事。

    他在听到脱下衣物的声音时,手条件反射地伸出,最后却因为没有接到外套而不知所措地悬停在半空,继而他从椅上猛然站起,嘴里连连念叨:“我去开空调。”

    他的语气如此平淡,好似现在你们都将刚才不太正常的对话都揭了过去。你看到他墨镜下细微挣扎的睫毛,突然起了歹心。

    你按住他的手叫他稍安勿躁,他敏感得想缩回那只被你触碰的手,最后却因你的命令一动不动。

    万幸他女儿的生日在夏天,你的穿着清凉到有伤风化,极短的小码上衣和只到大腿根部的短裙使你看起来不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而是在酒吧里喝个烂醉的疯女人。你想不明白你自己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他又看不见,你做这一切还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但现在这身衣服倒是给你行了方便,你脱它们有如金蝉脱壳,不一会儿,你便褪去上衣下装,仅剩内衣裤。

    他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不解,他很少会靠你靠得很近,从来不知道你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但他是一个称职的保镖,不会不懂眼色地问主人家不该问的事情。

    他还站在原处,手微微向前探去,等着你为他宣告最后的判决。他瞪着无神的双目,好似亲眼瞧到了面前之人朦朦胧胧的女体,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私密部位。他的“看”使你浑身难耐地燥热,你恨不得摘下他那副墨镜,要他好好看看你这具身躯。

    隐约间,你感觉自己在强jian他的听觉,他的听觉都替他把一切看了,他的听觉看完了你脱下衣物的全过程,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手抚摸皮肤的沙沙声——这些声音加重了他面上的煎熬。

    你的内衣裤是系带式的,它们易穿易脱,只需轻轻一拉,内衣裤便从你身上剥了下来。你看到自己白得反光的躯体,还有胸前两团碗似的rufang,这对rufang的形状真好啊,多么适合他那双布满茧的手来揉捏。

    若是他能看到你身上乍现的春光,你定要让他看个够,你喜爱他喜爱得紧,恨不得将自己现在的模样投进他的脑海中去。

    你拉过他半垂的手,意料之中收获到他浑身的一抖。

    你被他的举动逗得轻笑出声,将脱下来的内衣裤放到他宽阔的掌心。那两块顶小的布料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它们质地丝滑,带着女性特有的温香。

    他花了一会儿功夫搞明白自己手里流淌的是怎样的两块布料,它们柔软得太不真切,仿佛随时都会在他的手里化掉。登时他的脸又一次涨红,对手中的烫手山芋手足无措,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你却要抱住他那只比你的手要宽大一些的大手,帮助他用力握紧拳头,要布料在他掌心黏满他的汗液,变成皱皱巴巴的废布。

    你又掂起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手在接触到你的皮肤时试图挣扎,最后又我说服自暴自弃地停在其上。粗粝的指头根根烧着似的guntang,那手颤抖得厉害,他被从军队开除的那一天都没有抖得这么厉害。

    他神情抗拒,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手却在迎合,任由你拉着它,要它抚过你毫无赘rou的腰腹,在浑圆上驻足。

    你拉着他的手在你身上逡巡,这手替代了他的眼睛去感受你,你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间,少女挺翘的rufang挤得他的手不安地想要缩回。带茧的指尖探在你身上,引起一阵难耐的痒。

    你顺势将整个身躯都贴近他,两团柔软贴在他冰凉的皮夹克上。他的呼吸渐沉,眉毛纠成一团,靠近一看,你发现它们在痉挛。

    “我不能毁了你……”他浑身僵硬,喉结艰难地蠕动,理智在做最后的抗争。

    瞧瞧,到这种地步,他还觉得是他毁了你。

    你却顺着他廉价的衣物向下爱抚,摸到他两腿之间已然硬起的物什。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自他当上你的保镖起,除了睡眠,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守在你身边,这样的工作强度使他体内攒满欲念,他过盛的欲望在他的双腿间暴露无遗。

    “再不发泄出来,你说不定就会毁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