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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洞房花烛(捆绑,灌肠play)

    “原来这便是重云台?”重云台的台阶之上,安国拂开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抬头向上看时,只见那一眼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果然不负盛名。”

    “殿下怎会来此?”黎穆不动声色,随行在她身后两步之处。

    “太子漏夜出宫,小女甚是担忧,自然要……”安国一瞬变脸,语气幽幽,却在不经意侧头时看见他来不及收回的手臂,半拦在她身后不远处,是个回护的姿态。

    她心下不知作何滋味,到嘴边的话就换了:“还疼吗?”

    虽然黎穆不曾提起,但安国见他昨日离开时走路姿势还不太自然,也能大概猜到他在宫里那十多个时辰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早知道他昨晚来这边还要先爬上去才能歇下,在东宫就该直接把人绑上床的。

    黎穆不知她内心所想,骤然听了这问话还要先怔上一怔,“谢谢殿下,并无大碍。”

    哪知公主像是不满意他的敷衍,骤然转回身,秀眉蹙起:“你——”

    站在台阶上的姑娘让人只能仰视,刺目骄阳将那鲜红衣裙映成剪影。黎穆呼吸微窒,感到肩头多了一点重量。

    安国以手撑在黎穆肩上,倾身向他靠近,一向冷静克制的青年面上有几分未收敛的惊讶。

    双方近距离交换了一波颜值攻击,一时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五?”四王子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黎穆红着耳尖、面色镇定地握着姑娘的手腕从自己肩上移开,向着联袂而来的两位兄长微微颔首,“兄长,四兄。……这是公主。”

    他没说是哪位公主,对面两人却心知肚明,“公主殿下。”

    安国退了一步站到黎穆身侧,与从石阶上走下来的二人含笑见礼,目光从两人面上一扫而过。四王子是个面带病容却气质温和的人,而另一位面无表情看过来的……安国猜那应该是大公子。

    有意思。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边人的侧脸。

    黎穆背后无端泛上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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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缘何出神?”安国一身玄色仪服,正坐于床铺之间向他望来。她今日黛眉朱唇,云鬓高簪,衣缘的红与唇上一点朱色遥遥相映,此时那一抹耀目的艳晃在眼前,直教万物失色。

    黎穆分明感觉到自己过速的心跳。她那一眼,轻易将他带回了十年前的帝台,眼前的姑娘始终是那位尊贵端庄的帝公主,是他追逐了许多年的遥不可及。

    “……殿下今日甚美。”黎穆恍惚收敛起纷杂的思绪,克制着端起那一对合卺。

    “太子有心了。”安国抬手,轻轻握着那“酒杯”的手柄,纯衣纁袡,合卺而酳(注),俱是帝台的风俗。

    酒液入口清苦,拽回了心不在焉的两人。

    “天色已晚,殿下早些歇息。”黎穆半垂着眼,看见那只白皙的手将一对酒盏放回原处,收回手时一截衣角在眼前拂过。

    他手指微蜷,按捺下想要伸手去抓的想法。

    安国安静地看着他。她不说话,黎穆便也站着不动,维持着谦和的神色,一时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在等什么。

    “太子只会说这一句吗?”他听见女子笑叹了口气,染着丹蔻的柔荑拽着他的衣角,“洞房花烛,郎君可忍心让妾独守空闺?”

    这一声“郎君”用的是帝台方言,无端端让人心中一悸。黎穆一时不查,人已经下意识顺着她的力道坐在了床边。

    “公主殿下……”他嗓音喑哑下来。

    “太子?黎公子?郎君?”安国半边身子虚虚伏在他肩头,每唤一声,便见他身子紧绷一分。她声音染上笑意,伸手环在他脖颈,宽大的袍袖从黎穆脸上扫过。

    “郎君……”她选了个黎穆反应最大的称呼,“让妾把你绑起来,好不好?”

    黎穆身形僵住。垂眸看去,一支金簪从玄色衣袖中探出,冰冷而尖利的簪尾抵在喉前。

    昏沉的思绪一瞬清醒,黎穆本觉得自己该意外甚至愤怒,可实际上,悬在心头许久的大石终于落了地,他长长出了口气:“公主希望如何?”

    “手要放在背后。”黎穆沉默着任由她将自己双手反绑,早准备好的绳索绕上手腕,将他牢牢捆住。安国将头轻轻枕在他肩上,动作亲昵,手却向腰间的配饰而去:“大婚吉日不宜见刀兵,太子应该不会犯忌吧?”

    “没有。”黎穆说的是实话,但那双手仍在他身上细细摸索了许久,摘去所有硬物和零碎配饰,甚至连发间的玉冠也拆了。

    “殿下真乖。”安国在他侧脸上啄了下,柔软的唇带着温热的香气,“太子可切莫生气,你看,妾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可也是连一件武器也没准备呢,就怕坏了规矩。”

    黎穆面色愈发冰冷:“您本不必‘以身犯险’。”

    安国不理会他话中的嘲讽,笑着坐到他身旁,吹气如兰,“现在,妾身可以与郎君好好聊聊了,关于……我与太子成婚的事。”

    黎太子的婚礼是大事,朝中上下为这场典礼准备了半年有余。其间黎穆入宫议事后偶尔也会来东宫见一见安国,但却从不留宿,一直住在重云台里。

    安国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过问她的饮食起居,还是一国太子委屈自己夜夜住在那么狭小的居处也要维护她的声誉,黎穆确实做到了他当初的承诺,她在黎国的生活“一如帝台”。

    她甚至可以自由出入东宫,只不过身边总要跟着人罢了。

    于是上个月她在黎都闲逛的时候,就“巧遇”了黎国的贵女们。

    “哟,这位不是我们尊贵的帝公主吗?”

    安国回头,见一红裙女子被众人簇拥着从街边一茶楼走出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仆从。

    跟在身边的侍女低声说了几句,安国挑了挑眉。

    “原来是周大将军的女儿,周姑娘好颜色。”

    被夸奖的周姑娘脸色并不好,她今日穿了与安国同色的衣裙,虽然款式不同,远看却相似——这也是为何只听别人挑拨了两句她就要带着人特意下来叫住安国的原因。

    可是,臆想中本该憔悴式微的人却这样鲜丽明艳,生生压过了自己的精心装扮。这样漫不经心地夸奖听来更是刺耳。

    “帝公主,哦不,这位——公主殿下。公主新至黎国,不知是否还感到习惯?啊,瞧我。”周姑娘冲她抱歉地笑了笑,面上的恶意却几乎掩饰不住,“我从阿爹口中得知了几句公主的事,深感——同情,一时多嘴了,公主见谅。”

    又来了。安国心中叹了口气,整日里就会些不痛不痒又毫无营养的嘴仗,帝台的姑娘们如此,黎国竟也是一样。

    “我深知周姑娘的心意,感激不尽,”她摆出几分诚恳,只想尽快打发了这些人,“不妨给姑娘指条明路。”

    周姑娘皱眉,警惕地看着她。安国笑笑:“惹了姑娘的那个人现在正在大将军府上……嗯,请罪。姑娘不趁这时好好出一口气,还待何时?”

    “大将军的女儿不能要……所以选我?太子殿下,你这是骗婚。”

    “……抱歉。”

    黎穆可算是知道之前大将军分明已经松口,为何那日又凭空多了那些刁难,原来全都是拜眼前的姑娘所赐。可此事是他理亏,安国要找他的麻烦也是应当的,现在看来,是教唆旁人还不痛快,要亲自动手了。

    不过……那日的事情跟在安国身边的人也与他汇报过,他知道双方照面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那样短的时间里就能梳理出来龙去脉,该是说,不愧是帝台养出来的公主吗?

    “我与太子本是夫妻,哪里当得起殿下的道歉。”安国笑容娇俏,毫无芥蒂地靠在他肩上,“不过有一点,得提醒殿下……”

    “?”

    安国幽幽叹了口气,像是惋惜,“明明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可就不能再惹人生气了啊。不然,你说我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黎穆微微色变:“你要做什么?”

    “周姑娘找我麻烦,不是因为殿下,是不甘心。她怎么找殿下麻烦的?”否则就算再愤怒,怎么舍得用心上人出气呢?

    安国从黎穆的脸色中印证了自己的想法,“看来确实是——真狠心,这样漂亮的公子。”

    若不是场合不对,黎穆真的要赞叹出声,这样环环相扣的布局,每个人的反应都被计算在内。

    “那日在重云台,殿下的两位兄长均是出色之人。”安国却又漫不经心换了个话题,“可四王子明明态度温和,殿下却待大王子更尊敬些,又是为什么?”

    黎穆几乎要叹息了,真是个敏锐的姑娘,“长兄自幼照顾我许多,不可以吗?”

    “我倒觉得是因为大王子虽然态度冷淡,却从没有真正害您的心思。”

    “……”

    安国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所以殿下与四王子的关系确实、至少没有表现的那么亲密。殿下觉得,他会愿意娶周家的姑娘吗?”

    “……”

    “你看,周家想要太子妃的位置,其实无所谓太子是谁,换一个,正好有一个新的太子妃人选;王上之前能让殿下去给周家赔罪,想来也不会现在就翻脸;黎王后和黎昭公子肯定也有自己的计较;四王子那里——太子心中比我清楚。”

    她将世家和王权纠缠在一起的关系慢慢铺开,声音轻柔得显出几分冷酷,“黎王改制功在千秋,但最开始也是最艰难的,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公主有何良策?”

    安国与他目光相交,她知道,黎穆这句话问的是她打算如何挑动这些关系。不错,她刚才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用,她只是看出了黎国的一种可能,却并没有真正握住黎穆的把柄。

    但很遗憾,她能抽丝剥茧地分析出这些信息,甚至可能说服周家、王后、四王子三方联手,却在短时间内没法真正威胁到黎穆。特别是,在她说出来之后。

    “他们想要野心天下,妾却只贪,这一晌之欢。”

    她冲黎穆笑一笑,如同一株在夜幕中妖妖盛开的黑牡丹,“郎君,现在感觉怎么样?”

    黎穆眉头紧锁,可全身却像是失了力气般,竟连身后最简单的绳索都挣不开,“你……?”

    安国站起身,居高临下:“帝台的合卺酒其实并不是用来喝的……不过现在看来,倒也合适。”

    匏瓜味苦,与酒液混在一起,很难分辨出其他味道。

    再配合上特制的熏香,效果更好。

    安国可不敢小瞧这位从战场上下来的太子殿下,自然要小心转移他的注意,生怕他发现破绽。

    “好啦,黎公子,闲谈就此结束。春宵一刻,切莫荒废。”她拽着黎穆的领子将人拉起来,向浴房走去。

    “……把你今天这些话,烂在肚子里。”黎穆并未反抗,沉默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

    “哦?”安国挑眉,回头去看他,“凭什么呢?”

    他缓缓吐一口气:“你知道为什么。”

    她那些想法,传出去一句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让有心者蠢蠢欲动,折腾得所有人不得安宁。最重要的是……她说的对,新生的制度尚且脆弱,所有变法者都是在刀尖行走。

    可是安国不在乎,反倒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让她迅速感知到了黎穆态度的软化。听话听音,既然黎穆好像不打算对她秋后算账的样子,她自然要得寸进尺:“要我配合,有条件的哦。”

    黎穆僵着脸点了点头。

    协议达成,双方还算满意,但黎穆下一秒就变了脸色:“等等!你出去,我……我自己来!”他近乎咬牙切齿。

    安国怎么可能放过他,但对方坚决抵抗,她怕真的弄伤了人,再加上在东宫的地盘上到底心虚,只好退一步:“那我一会儿要检查的。”

    逼着黎穆点了头,她翻出不知藏在哪里的颈环,沉沉的黑色映着青年白皙的颈间,显出几分禁忌的惊艳;一节短链连着墙边的木架底部,将人禁锢在墙边一小片扇形区域内。安国这才解开他身后的绳索,有些遗憾地退了出去。

    黎穆静止原处,好一会儿,才动作僵硬地掀开身上的衣服。

    从未被触碰过的xue口被竹管生硬扩开,温热的水不断冲刷着肠壁。黎穆安静忍耐,额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安国没特意去想这位太子殿下对自己下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拿出之前准备的东西——她在东宫住了这许久,又有太子的亲koujiao代,东宫的下人们一向不敢怠慢,她想要往新房里藏些助兴的东西自然不难。

    只是不知道,黎太子吩咐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有一日会用在自己身上?

    半个多时辰之后,安国才再次听见黎穆的声音。

    身份贵重的青年近乎匍匐在地,被颈间的锁链锁在置物架旁:若在平时,力气稍大些的女子都能将那架子抬起,此刻却将一国太子压得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黎穆的仪服仍整齐穿在身上,角落里一条浸湿的亵裤却皱成一团,像是在无声暗示他此刻衣衫下的风景。

    安国毫不客气地上来就掀了他那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果然见袍摆下赤裸的双腿,和双腿间隐约可见的湿润水意。黎穆身形巍巍颤了一下,闭目将头埋得更深。

    身后被异物侵犯的感觉再次传来,安国手上戴了丝质的指套,柔软的面料沾水后更加冰凉顺滑,掌下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抖。

    女子的低语像是夜间惑人心神的精怪:“放松,忍住哦。”

    黎穆闷哼一声,瞬间蹙紧了眉。同一时间,大量液体沿着竹管涌进体内,公主殿下显然不肯怜惜一二,冰冷的水像是要将他整个人从内而外冻住一般,他轻颤着发出痛苦的喉音。

    灌入的水量明显毫不容情,几乎将青年的小腹撑得鼓起,始作俑者还要将手沿着腰线探进衣里,按压着轻微触碰都能带来巨大痛苦的小腹。

    青年高高扬起颈项,无声哀泣,尚存的羞耻心让他克制住排泄的本能,不肯在她面前失态。

    “好了好了,”安国解开锁链的另一端,将浑身无力的青年抱在怀中安抚,“我们先出去。”

    屏风外,龙凤喜烛交光相映,暧暧春宵深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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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①纯衣纁袡,出自《仪礼·士昏礼》,一种黑色深衣的婚服。没错,今天的公主穿的是黑色的婚纱~我私心觉着这个礼服比红色的凤冠霞帔更气场全开,更适合这个时间线的安国:快攻那个太子!他准备好了!!

    ②共牢而食,合卺而酳。出自《礼记·昏义》。这个应该有影视剧拍过,卺是一种苦葫芦,酳指用酒漱口,可以理解为用切成两瓣的瓢(?)喝酒/漱口。

    ↑不重要但挺有趣的小知识,都是我架空来用的,若有bug望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