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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贵女(夹子和铃铛)

    如果说公主府是一座精美绝伦却缺少人气的宫殿,那么清河县主的住处则更像一处红情绿意的温柔乡。

    这位县主今年二十有一,早年夫婿战死沙场,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颇为不羁,乃至公然在府中豢养娈童、饱阅男色。但又因出身王族和忠烈遗孀的身份而受到邓皇和皇后的优待,在京城贵女之中也是备受争议的人物。

    或许是自觉靖安也是同道中人,清河县主待她一向亲热,即便二人相交的时间实在有限,但靖安但凡回京,清河县主必设宴相请。

    正如今日,与清河的请帖一起到的,还有县主府派来接人的车驾,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靖安倒也没想着拒绝,虽然此时天色尚早,但清河的宴嘛,几时吃膳不是重点,宴前宴后的余兴节目才是。

    县主府的车驾自然也是宝马雕车红香软枕,绝不比公主府的差到哪去。

    到了地方,县主府的管家亲自到门口相迎,一路将人领进了后院。路上自是雕栏画栋景色姝美,但两位客人显然并不甚关注,一路默然无言。

    靖安早是这里的常客,对眼前的精致不算陌生,早没有欣赏的必要。至于黎穆呢……黎驸马面色冷淡,拢着外袍毫不侧目,前行时肩不摇腰不晃,衣带纹丝不动,好一派矜持端庄之姿。

    靖安侧头看了他几眼,稍稍落后半步,突然伸手去拽他的腰带。

    半个时辰前。

    靖安甫一上车,就毫不客气地躺进了座位上铺着的厚厚的绒毯之中,熟练地打开手边的匣子取出包好的点心递给坐在一边的黎穆,“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开宴了你可不一定还有胃口。”

    黎穆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一点宴无好宴的气息,正想追问,却被靖安直接塞了一嘴点心。

    “清河呢,是个爱玩的人,当然,也很会玩。”靖安笑得意味深长,“她原先嫁给过一个将军,但现在是寡妇了,你猜那人怎么死的?”

    黎穆心中已经有了些预感,他艰难咽下口中的点心,但靖安又递来了半块梅花糕。

    “……”本就不大的糕点只剩下一半,齿印处留下了些许红痕,是女子口脂的颜色。公主的驸马红了脸,默默将另一半糕点吃下,一时把其他思绪抛了个干净。

    靖安长公主似乎喜欢上了这样的投喂游戏,一小包点心很快见了底。

    犹嫌不足的公主决定开始折腾,啊不,是“装饰”她的驸马。

    黎穆出门前被要求换了身衣服,宽袍广袖,说不尽的飘逸风流,衬得容色更显惊艳。

    就是……有点冷。

    但这在长公主眼里不是什么问题,外面加件厚一些的氅衣也就是了,正好还能遮住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

    而此刻马车里准备了炭盆,靖安就更是毫无顾忌了。拽着人倒进厚厚的毯子之中,马车上的座位不算宽敞,靖安索性跨坐在他身上,解开外衣,手就顺着宽松的衣领进去了。

    果然,让驸马穿这身真是个正确的选择,不仅衣服好看,手感也很好。公主满足地眯起了眼。

    将最后一块糕点塞给黎穆,她顺便提了个刁钻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好好含着,不许咬也不许吐,要是弄坏了可别怪我在这里罚你。”

    美人含嗔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反驳,乖乖启唇,小心地收着牙衔了那块点心。

    白袍下的身躯不着寸缕,曾经受过刑责的皮rou已经恢复了白皙细致,看起来完全可以再接受一番好好的“疼爱”了。

    靖安心下有些蠢蠢欲动,前些日子为了不耽误行程,他们换了快马一路疾驰,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独处过了。昨天晚上的亲密虽然短暂地抚慰了身体,却也让她那些小小的癖好愈发躁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过分的想法施加在某人身上:想看他衣不蔽体红痕满身,痛到极致还要忍耐着向施暴者软语道谢,明明受不住了还要主动乞求更过分的对待只为了讨她的欢心……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会被人看出来的。她默默吸了口气告诫自己继续忍耐,虽然清河不会介意,但黎穆肯定是受不住的。驸马毕竟不是别的什么消耗品,更不同于以前那些床伴。那些调教熟了的人都尚且接受不了她的嗜好,更何况尚且从未被打破重塑、骨子里仍带着骄傲的黎穆。

    所以最后,她只是打开了另一个雕花红木的盒子,在一堆零碎的小玩意儿里挑挑拣拣,并打算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于是她决定继续刚刚的话题:“清河的夫君和我兄长的死法差不多,能力不足的人为国捐躯也捐得憋屈,要不是他出身好,被自己蠢死的人哪有被追封的份儿。

    “但是,她的夫君、我的兄长,接连巧合地折在同一个地方。你说,她怎么能不想见见你呢,前黎国陛下?”

    长公主殿下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但黎穆并没有错过她刚刚那一瞬间忽然急促的呼吸和危险的眼神,直觉告诉他刚刚靖安想着的肯定不是好心给他解惑。但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他屈服于只穿一件单衣出门之后,后面的所有事情都只有一并接受了。

    清河的收藏十分丰富,能够被放在这里的多半和那些点心一样是特意准备给乘车的客人的,倒也不必担心被别人用过。

    最终,她挑了一对小小的铃铛,银制的铃铛不过拇指大小,内里的铃舌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敲击着外壁。铃铛尾部则连着细小的竹片,竹片中部被劈成两半,两端却仍相连着。只需用手轻轻捏住就可使两边的竹片向外弯折,中间的缝隙也随之扩大,松开则会再次紧闭在一起。

    看起来像是给小孩子准备的玩具,不过是不是像玩具那样友善有趣,就只有用的人才知道了。

    这件临时为黎穆准备的衣服本就宽松,靖安随手一扯也就不剩下什么了。腰间的系带还顽强地试图发挥一点作用,但衣领处已经沿着肩膀滑落,露出大片胸膛和肌理紧致的小腹。

    温热的掌心贴上微凉的皮肤,黎穆轻喘一声,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挺起胸膛,却正把那一小块皮rou送进她手中。

    靖安轻笑一声,刻意用指甲沿着他腹部的线条划过,带出一片酥痒难耐,偏要逼得他仰头呻吟着躲闪才罢。

    再向上,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缀着两颗小小的果实,染开一小片浅褐色的晕痕。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纤长的手指好奇地拨弄着那一颗悄然挺立的凸起,靖安凑近了细细观察,湿热的气息扑在其上,将小巧的果实染上一层滋润的水意。

    “很漂亮的颜色,”精神高度紧绷时,黎穆听到耳边的女声如是说,“也很敏感。”

    这种时刻,这样直白又平淡的叙述比调情更能带来感官的刺激。更何况,一身华服的姑娘衣着端庄得随时能去赴宴,他却像个小倌一样袒胸露乳,不知廉耻地用身体引诱女主人流连于此,以至于耽搁了正事。

    黎穆为自己的想象轻轻颤抖起来,喉间溢出几声克制不住的呜咽。

    胸前的敏感忽然被柔软而潮热的环境包裹,灵巧的舌尖代替了手指,追逐着乳珠嬉戏。

    “唔……”黎穆下意识一哆嗦,顾不上羞耻,错愕地望向靖安。

    正值秾华的姑娘,即便在这光线昏暗的车厢里也是掩不住的明丽光彩。此刻她俯身低首,轻易打破了那原本高不可攀的距离。她衔着那枚小小的红果啮咬,鬓边垂下一缕发丝,轻轻扫过胸前赤裸的皮肤,轻微的触感直让人痒到心底去。

    靖安对他的注视恍若未觉,仍专注于送到嘴边的“玩具”,像对待某种柔韧劲道的食物一般吮舐啃咬,任由它们充血肿大,涨成艳丽的深红。

    然而不等黎穆回过神来,靖安已经抽身而去,徒留因充血而guntang的乳尖暴露在空气之中。迎接它的,是竹片薄而利的边缘,带着轻微却持续的刺痛。

    黎穆轻嘶一声,却听得身前一阵细碎的响声,两颗小巧的银铃缀在红透的果实之上,轻微的响动便牵动起乳尖末梢丰富的神经,酥痒与疼痛并存。

    靖安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俯身啄吻黎穆的唇,最后一块点心早就破碎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唇齿间却犹留一丝香甜的气息。

    靖安将铃铛扯得叮当作响,顺便欣赏美人蹙眉隐忍的样子,“既然弄丢了点心,这个就别摘了,这回总不会丢了吧?”

    于是此刻,黎驸马被迫带着这小小的装饰重整衣衫,跟着管家的指引下车入府。一路上,靖安不时含笑望他两眼,目光在他颈项和胸前的位置流连。

    黎穆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笑什么。刚刚靖安把玩着那两个乳夹给他出了个主意:既然铃铛一响就很容易被发现,不如换一个显眼一点的更好解释。于是靖安公主提供的方案是——一个镶嵌了一串铜铃的皮颈环。

    黎穆当然知道这个建议不怀好意,但他相信如果自己不顺着靖安的意思的话,她绝对敢在别人问起来的时候让他如实解释,甚至不排除要求他主动展示的可能。

    所以说,黎公子毕竟面皮还薄,对这些助兴的小道具更是缺乏经验,轻易就相信了女人的鬼话。于是他直到下车前终于被允许穿上衣服时才发现,冬天的衣服毕竟还有一些厚度,稍微系紧一些就完全可以暂时固定住胸前的两个小铃铛,就算有些动静也很难被察觉;倒是颈间那个项圈,无论坐立,稍有动作就是一阵持续不绝的清脆响声。

    虽然黎穆也不指望能一直不被发现,但走一路听一路铃响未免太惹人注目,只好拿出小时候刚学坐卧礼仪时的谨慎来。但是精神高度紧绷的结果就是,他对于靖安的偷袭没有一点防备,轻易被她拽得向后倒去。

    靖安从后面扶住他的肩将人推了回去,他们两人动静不小,但管家充耳不闻,不曾回头也不曾询问,只是放缓了脚步方便客人们“玩得尽兴”。

    好在清河县主的院子终于要到了。说这位县主行事出格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不仅直接在自己的住处接见外客,甚至在两人进去时仍懒懒散散地半躺在美人榻中,姿态颇为不羁,过长的裙摆直拖到地上。

    “来了啊。”清河县主随意向刚进来的两人投来一眼,面染红晕眼含春水,声音带了丝妩媚喘息。

    靖安感觉自己额角一跳,不动声色地拉着黎穆坐在了距离清河最远的椅子上,挑眉看着清河:“这么急不可耐?”

    清河县主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脚尖踹了踹裙底,不耐烦地呵斥一声:“滚出来!”

    裙角动了动,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匍匐着从裙底钻出来,垂着眼在她脚边跪好,看也不敢看屋子里的贵人们。

    饶是之前有些猜测,一进门就见证了一场活春宫还是有些超出黎穆的接受程度,这一失态不要紧,倒是把正在交谈的两位姑娘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了。

    清河上下打量黎穆一番,目光在他围着厚裘的颈间停了停,转头冲着靖安暧昧地眨眼:“长公主殿下不也是吗?给您准备的小玩意儿可还用得顺手?”

    靖安面不改色:“多谢,很好用,剩下的也送我吧?”

    清河就笑:“堂堂长公主府还缺我这点东西?”

    “毕竟是一整套,用起来也顺手些。”那里面不只乳夹和项圈,还有手链和脚环,甚至一枚细玉簪,给黎穆戴上一定很好看也很好听。

    清河摆摆手:“你喜欢就拿去。不过拿了我的东西总要有点补偿吧,这位美人借我用用怎么样?”

    “这是我的驸马。”潜台词是,不是随随便便供人挑选的玩物。

    “那又如何,横竖我们又用不到一处去。”清河不以为然。

    “……”邓国的姑娘们都是这么奔放的吗?黎穆深觉不妙。

    “那也不行。”靖安倒也不生气,清河只不过是嘴上说得欢而已,她更喜欢清秀柔弱的少年,就像现在身边那个。

    “小气。那我晚上还请了大理寺顾大人来赴宴,你不介意吧?”

    “随你。只要你请的来。”

    “靖安长公主都在这里了,他怎么会不来呢?”清河笑意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