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超市与背刺

    沐铭他们没去多久，很快就回来了，身影出现在姜思宜视线中时，她好奇地张望着。

    他们还把走丢的陆辰带了回来。

    姜思宜正欣赏着沐铭那夸张的动作，就见沐铭身后的陆辰不知怎么突然弄出大动静，直接掉到地面。托他自身那优异的反射条件才没有让他自己摔倒，陆辰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表情不变似是正常下车上车一般，走向吉普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沐铭哼次哼次地回到车中说了个大概，并很不正经地总结道：这老师是看中陆辰了。

    所以刚刚不寻常地举动，是陆辰被老师给吓到了？

    姜思宜好奇地想着，沐铭一走就换到她旁边的韩源川，指挥沐铭赶紧开车。

    吉普车内的陆辰，顾晋凛和成景仁三人不熟悉苏市的道路，只是单纯地跟在校车后面。而开着卡宴跟随的沐铭则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入眼见到那大型建筑时，顾晋凛眉头紧蹙，异常不满。

    他没想到这位高老师所选的是有着大型停车场的大型仓储式超市。

    风卷过潮湿的空气，诺大的停车场，看起来停了大半位子，却安静得不真实。

    三辆车在靠近入口处停了下来，四周没有嘶吼，入眼没有丧尸，附近看起来相当安全。校车下来一群人，走在最前的高老师走过来，示意他们下车。

    两方高老师和顾晋凛如代表一样，进行商讨。其他人站在各方身后。

    两人讲话时，校车那方的其他人视线来回打量，不住地看保持着距离的六人。他们这不合群的六人，看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俊男靓女。六人中三人，韩源川，陆辰和沐铭的大名如雷贯耳，大家都认识。其中，韩源川和沐铭的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印象是深入人心，流传甚广。

    同时，作为六人中唯一一位女生，即便是她不说话，不做任何举动，也是显眼的存在。姜思宜不自在地躲在韩源川身后，避开这些散落在她身上的探究和不友善。

    高老师用余光观察对方所有人，他对末日了还抱着一个女生的韩源川没有好感，对毫无用处的女生没有印象，对于不服教导的其他人更是不愿多接触。这一行人中，只有陆辰，他那出色优异的体能让他心动。只不过，这孩子脑子不好，就愿和一群没用的人混在一起。

    真是可惜。

    高老师曾见陆辰为他车内的宋馨耳留在了校车，即便是后来陆辰被人哄骗走了，宋馨和陆辰两人多少关系亲密，宋馨他接触下来是个好孩子，高老师还是想帮帮这位年轻人，回头是岸。因而，留了宋馨观察那两辆车，等待陆辰，劝他几句。

    希望两人不要辜负他。

    宋馨看着走在最后，拉拉扯扯的两人。一开始她在窗口看到时，还以为是韩源川突发心善救下的同学，现在看这般亲密，也不知道韩源川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她有些羡慕韩源川的小女友，她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去和陆辰拉拉扯扯。她现在是离陆辰最近的人，她有很多话和陆辰倾诉，有很多情想要表现。她对他爱慕的强度，由于末日这特殊环境，越加浓厚。

    高老师和顾晋凛两人间的对话进行得并不愉快，很快结束。

    校车早已安排好，留守三人。一位是校车司机刘师傅，为人憨厚老实，他之前害怕地蜷缩在休息室里，被韩源川挖出来帮忙开车。他听从安排，一路开车至此，高老师体恤他，并以分工明确的安排为由，他便是留守中一人，其他两人是抽签决定的，一男一女，宋馨幸运抽中。

    其他人两人一队，全部进入超市。高老师看起来是鼓动人心的一把好手，校车那边都气势十足，摩拳擦掌。

    一副人定胜丧尸，必凯旋而归的气势。

    而他们这边六人，由于缺失工具，沟通不通畅，现在才开始安排。

    顾晋凛的意思，没必要深入太多。不赞成再与他们同行，帮助逃离学校已经是最大的友善了。只不过来都来了，除生病的姜思宜和担心她的韩源川留守车内，剩下四个人就多少拿点。一个小时搞完物资结束后，分道扬镳。

    韩源川听完安排，就拉着姜思宜回到车内。隔绝外面的事与人。姜思宜不安分地趴在车窗边，多少好奇，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入超市入口，他们这边的四个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养眼多了。

    “思宜，有件事…”目送一群人离开，一直在傍边翻找包的韩源川开口了。

    “什么事？”她疑惑地转头。

    “我…我不是女人，不太了解女人的身体。”韩源川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但这个，我在医务室找到的，我不想要伤害你，不想你承担风险。”

    姜思宜疑惑地看到他发红的耳尖。顺势往下看，他手里拿着避孕药。

    红晕瞬间转移到她的脸上。

    “这种事情如果让你痛苦，是我的错。”

    姜思宜愣了愣，她完全没有想起这件事情，手指搭着他拿药的手低下头，她觉得自己可能又发烧了，脸热得厉害。

    “嗯。”她喃喃道，顿了顿，“谢谢。”

    车内暧昧滋长，姜思宜拿了一粒，接过韩源川端着的水。静谧的车内，喝水声都像是打扰，姜思宜小心翼翼地吞咽。可黏黏糊糊的暧昧气氛依旧被培养壮大。

    她由于韩源川炙热的气息而心神荡漾。脑内被迫播放起关于性的那些事，昨天那不算美好且无力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回忆起来全是不和谐的害羞和羞耻。

    她能感受到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能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影响她心脏的跳动。

    远处一声尖锐嘹亮的口哨声将暧昧戛然而止。

    韩源川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将姜思宜护在身后，盯着超市入口，他觉醒后，五感都有飞跃的变化。比如现在，姜思宜下意识整个人贴到韩源川手臂上，探着头张望，她所见这个户外停车场并没有任何变化。

    而韩源川却是看到了超市入口处一闪而过的sao动。

    很显然，出了问题。

    ……

    浩浩荡荡一群人有序地进入入口，冷清的超市寂静无声，任何声音都被无限放大。所有人都压低脚步，呼吸缓慢延长。

    丧尸不知所踪，人大气不敢喘。

    高老师走在最前，指挥几波人前往各个方向。人数越来越少。而他和几位同学却是像监视陆辰他们四人一样，寸步不离。

    走在两排货架中间的长长通道，高耸的货架有种莫名的压抑感。前面出现了两三个零星丧尸，顾晋凛使眼色打算换条道，不进行正面突破，或和丧尸搏斗。几次丧尸接触下来，他们皮糙rou厚，再生力强，一击全力的铁棒下去，丧尸不过是被打退几步。无论怎么对待，只要他们还能动，丧尸唯一的目的就是撕咬。

    他们还未真正和丧尸硬碰硬，能躲过的便不多此一举。

    “哔！——”

    身后一声比一声响的口哨声突然响起，让四人措手不及，呆楞片刻，而丧尸没有一丝犹豫，直奔声源。

    顷刻之间，越来越多的丧尸蜂拥而至，沐铭回头一看，跟在身后的几人已不见了踪影。

    “混蛋！”沐铭痛斥，他们被作为诱饵了。

    “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四人转身便是跑。推下手边货架上的东西想要阻止丧尸的靠近。可丧尸数量之多，四人转瞬就被包围了在角落。

    “你们往上爬。”顾晋凛抬头看了，暂时可行的逃跑路线。

    “我殿后。”陆辰冷静地补充。说着一腿将靠近的丧尸踢退两三米，连带紧靠着的后面的丧尸一起向后退了好几米。

    他们四人的空间开阔了一下，沐铭看向陆辰的背影，猛然感动陆辰的坚实可靠。

    几人推倒部分商品以便下脚爬到上面，爬了3米左右的高度，是以应该没有丧尸了，静默等待，丧尸没发现散去便好。

    然而，之前还表现得只会横冲直撞的丧尸，竟然出现几个能攀爬的，沐铭惊讶地看到变化了的丧尸跟了上来，而在前头爬的成景仁完全没注意后面紧跟的丧尸，眼见危险降至，沐铭一脚踢歪那个想要咬成景仁腿的丧尸。

    “小心。”沐铭心惊出声，丧尸比想象得更聪明。

    “谢谢。”成景仁道，他有些后怕，或者是自己不该太过依靠他人，仅靠陆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两人避开躲避着被咬的丧尸头，合力将丧尸推了下去。

    然而比起地面而言，货架上的丧尸少很多，两人赶紧向上爬，提高警惕心，注意不知道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丧尸。

    他们这边还惊魂未定，顾晋凛和陆辰也遇到麻烦。

    陆辰不断打飞源源不断靠近的丧尸，不能让丧尸碰到他，不能受伤，完全无暇考虑向上爬或者其他。这只是延缓的方法，眼见丧尸的数量不断上升，陆辰再怎么有强韧的体力，也终有极限的时候。

    他感觉累了。

    “陆辰！”顾晋凛大喊，他回头查看陆辰是否跟上时，敏锐地发现他好似被疲惫笼罩，右手垂在身侧，鲜红的血液蜿蜒滴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伤口。

    顾晋凛伸出手，陆辰已不能继续勉强了，保住性命是第一位。

    陆辰听到名字，抬眸是空洞无神。

    他没有伸出手，转瞬丧尸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