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
外套
一顿早饭刚吃完,许暨雅刚收拾好餐盒,小梁已经拿着几份文件礼貌地敲响了自家老板的病房门。许暨雅讶然地看着病床上脸色还发着白但已然正在蹙眉看文件的贺沐臣,又瞧一眼拿着文件给自己递了个无可奈何眼神的小梁,心里不禁暗暗咋舌:贺童希你这哥哥真是要工作不要命啊。 眼瞧面前这两人在交谈工作,小梁甚至从背包里拿出了他自己和贺沐臣的笔记本,许暨雅无奈地挑挑眉,默默地退了出去。 在医院也没什么事,她摁亮手机屏幕看一眼时间,却发现电量飘红。手边也没有带充电器,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钉的医院平面图,想了想决定去办公楼找宋屿借。 她敲门时宋屿正好起身准备出去,见是她,神色有一丝意外。 许暨雅抬手晃一晃手机:“没电了,找你充个电。” 宋屿会意,手往桌上一指:“你用吧。我去看个病人,一会儿回来再说。” 闻言许暨雅也不多说,只点点头,在门边侧身让了他出去。 为手机接上生命之源,许暨雅又站在宋屿那堆医学书籍和杂志面前。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她随手拿过一本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费解的杂志,却因着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对着这些本就没有兴趣的文字不消一会儿便起了nongnong的困意。于是宋屿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躺在小沙发上安静睡觉的许暨雅。白色的纱帘挡去了一些明亮的阳光,雾蒙蒙的微黄浸染在她周身,丝滑的长发柔顺地枕在她肩膀,极其漂亮的侧脸被柔和的光线勾勒,无端让他想起了月光下的白山茶。 有风从窗户边溜进来,纱帘漾动了一下,几丝明亮光线忽然扫在她眼睫,弯弯的眉毛随即蹙了一下。 宋屿轻步过去关上窗,又细心地为她拉上一半的外层米黄布帘。室内的光线顿时更加柔和而泛着暖意的微黄,他侧身瞧她,只觉得此时的许暨雅宛如睡在花间的精灵,安静美好得让人不忍触碰。 此时手机震了起来——开会的时间要到了。他到桌前拿过笔和本,准备出门时又特意拿过门后衣帽杆上的风衣轻轻给她盖上——昨晚上守了病人一夜,这会儿肯定是累了。 许暨雅醒过来是因为有同事来找宋屿——对方推门一进,嗓门一开,沙发上的许暨雅便就醒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是懵的。 “我……找宋医生。” “哦他……出去了。”睡眼惺忪的许暨雅抬手指了指门外,于是门边的医生配合地点点头,也离开了。 随手将身上的风衣套上,许暨雅揉着眼睛把自己的手机取了,给宋屿带上门,便走回了贺沐臣的病房。 病房里小梁正在收自己的笔记本,见她回来,随即礼貌地打个招呼。 贺沐臣转头看了她一眼,当即发现了不对:“衣服谁的?” 许暨雅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刚想说新买的,低头却发现这件宽宽松松的灰色风衣压根就不是自己的。 于是再抬头瞧一眼小梁身后的沙发,自己新买的风衣正搭在椅靠上——出门的时候自己并没有穿外套,那这件风衣只能是宋屿的——新买的外套也是宽松的长款,醒来时她脑子还不算十分清醒,糊里糊涂套上衣服,虽觉宽大了些,倒也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想着下次是不是得再买小一号,压根没有细看身上这件衣服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噢,宋医生的,拿错了。”她脱下风衣随手整理一下放在了沙发上,而后穿上了自己的外套,语气也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和变化。 贺沐臣瞧她神色如常,小梁又在一边,只微微扬了扬眉,没有再追问什么。 没过一会儿小梁昨日提过的“老贺总”便也来了,依旧是带着他那风韵犹存的小老婆。许暨雅瞧着他俩,真是不知道他是真关心儿子来看望的,还是来给病床上的贺沐臣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