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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下的人(2)

    

    【刀子刀子刀子 真·BE 不是什么双死即HE 就是纯BE 不想吃刀子的小伙伴们可以×了

    松萩 世界线变动 松殉职 萩活着】

    “你好,这里很危险,请不要靠近。”

    萩原研二出示了警官证,才被放行进去。只是放他进去的小警察似乎对他不说话这点非常担心,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临到爆炸中心,那人才轻声问道:“您是萩原警官吗?那个,请节哀,不要做傻事。”

    萩原研二回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关系。

    只是这位小警察看上去更担心了的样子。

    萩原研二在爆炸中心逗留了很久,久到上司打电话来,对着扣了两下话筒表示听到了的萩原研二一顿输出,大致是:让你休息不是让你出现场的,不要逼我到现场来逮你,再这样下去就通知萩原千速来领人了。

    家中都是体制内的人经常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家里随便有几口人在哪个警署做什么所有上司都一清二楚,稍微打听打听都能凑出大致的族谱来。萩原家一共也就俩孩子,全在体制内,这不一逮一个准。

    萩原研二无奈地再次敲敲话筒,在对方说到心情好了主动挂上电话之后才无奈地看了一眼手机。

    手机上最后的短信息是松田阵平发来的,问自己晚饭吃些什么。

    【什么啊,要问我晚饭吃些什么,自己先回来啊。】

    爆炸的中心只能找到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为了防止萩原研二再次受到打击以及人道主义的考虑,松田阵平和其他队员的尸体早就已经被搬运走了,由于爆炸中心巨大的威力,他们的尸骸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虽然松田阵平是个不会说话的笨蛋上司,但也是个一定会护住下属的上司,这次即使在死后也会保护着他的下属们吧。

    萩原研二漫无目的地在中心又转了一圈,最后不忍看着小警察一直跟着他,还是离开了现场。

    没想到已经快晚上了,忙得午饭都没有吃。萩原研二看到了路边的咖喱店,是松田阵平和他曾经一度非常喜欢,连续去过一个月的小店,最后还是因为毕业之后离这里太远了,所以才没法经常来。

    【那时候还直呼太可惜了,应该早点发现这家店的。】

    【如果再多吃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吃厌了吧。】

    面无表情吃了一个多月咖喱饭+炸猪排的男人毫无理由地想到。

    太久没有吃过小时候的记忆了,萩原研二再次迈步进入了小店。

    小店还是几年前的布置,连小时候就有的斑驳痕迹也没有改变,只是店里的服务员换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好像是附近大学出来打工的留学生。

    萩原研二用手指点着菜单,惯例点了两人份的餐,在服务员的疑问下反应过来,比划着告诉她另外一份打包,女孩笑着点点头,进后厨传菜去了。

    咖喱饭的味道还是那么美味,炸猪排也是,只是没有另一个吃饭的时候会把嘴角弄脏的人,总觉得有点儿不习惯。

    在后厨忙活了好一会儿的老板娘终于得了空闲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萩原研二,居然还认识他,笑着和他打招呼。

    “这不是萩原君吗?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一个人来,没有和朋友一起吗?”

    萩原研二歉意地笑了笑,比划了一下喉咙,假装自己是喉咙不舒服。

    “啊呀,你喉咙不舒服啊,我这里有刚顿好的冰糖炖雪梨,可好吃了,你一会儿吃了再走。哎,看我这脑子,我给你打包了带回去,可一定得吃啊。”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打包好冰糖炖雪梨,又问起来,“你好久没来啦,是不是大学啦?还是已经上班啦?以前你和你朋友经常一起来,他可喜欢吃我做的炸猪排啦。”

    萩原研二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松田阵平喜欢吃这里的炸猪排确实就是他们连续一个月来这里吃饭的原因,其实咖喱也很好吃,但他就是说炸猪排更好吃,甚至争论过没有咖喱的咖喱饭配炸猪排会不会更好的话题。

    “那不就是白米饭配炸猪排吗?”当时的萩原研二这样反驳道。

    即便是现在,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有咖喱的咖喱饭不就是白米饭吗?

    但能和他一起讨论这个话题的人已经不在了。

    萩原研二掏出了口袋里的警官证,他身上有两副警官证,另一副是松田阵平的。当时他出现场,换行动服的时候掉在了地上,没能注意到。萩原研二在后面连跑带喊也没能追上去,还想着行动结束之后再还给他,结果这一耽搁,就再也没能还上。

    “啊呀,你们都做了警察啊,真好啊,真好!”

    老板娘不是特别能理解警备部机动组的含义,也只能囫囵地明白一个爆炸物处理班的意思,反正看到警视厅就是警察总没错了。看到自己曾经的顾客成长起来成为保护国民的警察,老板娘看上去还有点自豪的样子,颇有些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意思,全然不顾这“子”不过是来她家吃了一个月饭的顾客而已。

    萩原研二走出店门的时候不仅带着他想要打包的咖喱饭和炸猪排,还被老板娘硬塞了一堆小菜和两个冰糖炖雪梨。对,是两个,因为老板娘说他们关系好,再送一个给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实在说不出口松田阵平已经殉职的事情,只好默默收下她的好意,真心实意地鞠躬道谢。

    小阵平想要保护的国民就是这样淳朴而善良的吧。虽然松田阵平从来不把什么正义或者保护国民放在嘴上说,只说着喜欢拆解机械之类的,但当面临要献出生命来保护他人的时刻,松田阵平可从来没有含糊过。

    【小阵平,你一直说“这样的炸弹,三分钟就能解决了”,可从来没有说过,“连三分钟都没有”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见到事不可为,就不会快点儿跑吗?笨蛋小阵平!】

    天色已暗,月光白惨惨地挂着,萩原研二又一次打开空无一人的房门。

    给松田阵平的房间关上窗,掸去床上的灰尘,又是一个枯坐床头晒着月光的夜晚。

    【今天的月光真美啊。不是吗,小阵平。】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的时候,萩原研二接到了警视厅的电话,说几位殉职人员由于某些原因,只能设立衣冠冢,麻烦他带些松田阵平的常用衣物过来,如果有常用的东西也可以。

    萩原研二思考了半晌,只能从衣柜里扒拉出几件看上去完全没什么区别的黑西装来。

    松田阵平常用的工具也有不少,螺丝刀、剪线钳、电表工具、焊接笔等等,太多了,不过他最常用的还是待在了身上,在现场和他一同化为了灰烬也说不定。还有那副他送的墨镜,松田阵平戴了好几年,连警校时期也偷偷戴,被教官训了好几次。出任务的时候应该会摘下来,只不过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落下了,拜托同僚去找一找吧。

    给下属发了信息,拜托他们寻找墨镜之后,萩原研二又陷入了不知道要做什么的状态。

    工作的时候每一天都很充实,忙着训练忙着出外勤忙着打理自己吃喝玩乐,还有每天数不尽的联谊邀约,一旦停下来,生命中失去一个人的空缺感便无事不可地缠绕着他。

    白天与黑夜失去了意义,他不想睡,食欲明显降低。他什么也没有想,只是从松田阵平的房间往窗外看,等到回过神,总会发现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以前也没有一直和小阵平在一起啊,现在他不在,却觉得任何事情都没有了意义。】

    两个人共同的房子里不再会有一个人忙着拆卸机械而不关灯,同时照亮了萩原研二回家的路。

    两个人共同的上班路上不再有人冲到便利店买上两人都爱吃的三明治,边吐槽没有景光做的好吃边踩点上班。

    两个人共同的社交圈不再会有一个不会说话的直球选手,总是破坏萩原研二精心设计的剧本,说出让人哭笑不得的大实话来。

    【原来我的生命里,每一刻都印着松田阵平的名字啊……】

    时间在昏昏沉沉发呆一般的无意义中流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一个电话,通知了松田阵平葬礼的时间地点。

    抬头看天,阳光洒满大地的晴日里,怎么下起了雨呢?

    雨水打湿了窗台,怎么也擦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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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那天,天气晴,是哪怕在冬日里也依旧温暖的一天。

    萩原研二几乎是第一次穿着一身黑的西装,与那个颓废的胡子大叔站在一起。

    松田阵平的父亲在接受到丧子之痛的消息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反应,早年事业受阻的打击使得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很淡漠,因而松田阵平从小就喜欢到萩原研二家玩耍。

    比起和毫无干劲只会酗酒打人的父亲,松田阵平和萩原一家相处的时间明显多得多。萩原先生和太太几乎把这个和小儿子同龄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教养。他与萩原研二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只是他姓松田,而萩原研二姓萩原。

    萩原千速不知道为什么也收到了消息,她风尘仆仆赶到现场的时候,葬礼已经举行了大半了,她找到萩原研二,本来想斥责弟弟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看到萩原研二的时候,又缓下了生气的表情。

    “研二,你还好吗?”

    萩原研二露出惯常的微笑,歪头看向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至亲,【我没事,jiejie。】

    不知道为什么,萩原千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天空还是那么蓝,阳光还是那么耀眼,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倒在地上,萩原研二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