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色的祭坛
第一百五十八章 黑色的祭坛
说句实话，尼古就是金在我心里还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纯靠我大得离谱的脑洞才能把眼前这个有些局促的男人和传说中永远找不到的念能力强者联系在一起。 毕竟众所周知，金是小杰的爸爸，而一个人如果当了爸爸，就不太可能还是个初哥，那么最开始他那莽撞的表现就十分引人深思。 所以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小杰竟然是金自己生的，而金真的就还是一个纯情大处男？？ “嘛，当初听说有这个传闻，就不太相信，就直接把怀孕石随便揣在身上了。然后又发现了新的遗迹，好几个月都没有管这个事情，结果发现身体情况不对的时候，小杰已经有两个月大了……” “然后你就真的把他生下来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同人文里的猜测居然是真的，抚摸着他腹部上一道不起眼的刀口再三确认。 “就，就觉得反正也不碍事，肚子大了一点就大了一点呗，最后也是剖出来的，就当是证实怀孕石真的有效了嘛……” 金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我的注视下他不好意思地也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刀疤，十几年过去了，刀口恢复得只剩下一条白线。 “然后就把小杰送去鲸鱼岛，自己一个人逍遥在外面？” “阿诺……好像，是这个样子呢……啊哈哈哈哈……” 在金没忍住告诉我真实名字后，我们两在交流完成后肩并肩地躺在床上交流起了孩子。 毕竟能够吸取到名字响亮到如雷贯耳的念能力者的念，让我忍不住飘了起来，迫切地想要确认这个金，是不是我在猎人考试里遇到的小杰的爸爸。 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资格对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有任何置喙，毕竟我在旁人看来也是一个生下孩子不久就撇下孩子一个人逃跑的mama。我们俩大哥不说二哥地，相视苦笑了一下。 “别想那么多了，让我快点把念补满最要紧。” “艾比！我可不是工具人啊喂——” 意思意思的抗拒消失在唇齿间，翻身上位的骑乘式让金掐断了接下来要说的不悦耳的话。别的不说，怎么让男人迷失在欲望里的本事我算是炉火纯青。急促的喘息，摆动腰肢臀胯，撑在男人胸腹上的手随扭动摩擦抚摸。金仰着头喉结微动像在品尝爱欲，结实的胸肌因呼吸而起伏，肩臂上绷着筋，两手掐着屁股上的软rou想把自己的全部都埋进我湿热的身体里。 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坠入到情欲的泥淖里，就都一样充满兽类的原始冲动。 伊路米是这样，西索是这样，我是这样，现在看来，金也是这样。或许我们都在被快感麻痹得飘飘欲仙的大脑深处保留着一块绝对不会收到干扰的清醒之地，但在享受这份愉悦的时候，都会尽兴地打开自己，不停地想要从对方身上索取更多。 耸动着腰胯，我不得不承认当把这个号称念能力者世界前五的男人压在身下时，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想要更坏心眼一点让这个男人成为被我的藤蔓紧紧缠绕住的一份子。毕竟他的手指在我胸口漂亮的银环上不停把玩的样子，看着可是一点也不正经。 但是……不可以，闭上眼睛好好感受着随着体液一起注入到我身体里的蓬勃生命力。紧紧咬住下唇，用疼痛来警醒自己。 然后又发出一声轻柔暧昧的叹息。 “金——” 这是不属于黑暗世界的人，我们的交集就应该仅限于此。 在这片雨林里，在这个夏天。 ******* 雷暴来得毫无征兆，走得也悄无声息。 当又一天过去时，山洞外传来欢呼声，原来天空恢复了一片晴朗，阿克曼族女郎高兴得在泥泞的地面上赤着脚就跳起了舞。 我也跟着走出了带了有一阵子的山洞，见到了久违的太阳。在金的友情赞助下，我还能奢侈地对我的念能力小小的测试一下，总算对能力的把控又有了提高，希望这种不计后果一口气把念抽干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 “加快推进，把去祭坛的路这两天收拾出来，我们要举办祭典向尼克斯女神献上迟到的祭品。” 在我们重整行装的时候，蜜拉也在指挥着阿克曼的族人们清理被雷暴击倒的一棵棵巨木，想要尽快重新修整出一条前往圣地的道路。 “不知道祭坛会不会受到影响呐。” 我走到她身边，看着拿酷戮和其他几个先我们一步到达的猎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在阿克曼女郎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赢来不少奔放的打趣，一些大胆的健壮女郎们直接伸出了手，在他们块块分明的肌rou上摸来摸去。 不过相较夏野的对这种「赞美」的反抗，这几个已经脱掉上衣，肆意挥洒汗水的男人们反而相当享受这种赞赏。而一些阿克曼族的纤细少年们则一脸愤恨地看着这些「外来人」夺走自己部族女郎们的视线。 这一幕还真是非常有社会学价值：强弱决定地位，与性别无关。 “不会的，冥神的力量笼罩这里，雷暴的来临就是她意志的复苏。” 站在身边的蜜拉不假思索地否定了我的猜测，她身旁一位跟她面容相似，脖子上几乎纹满了一圈圈花纹的中年妇女是现任族长，也点头赞同蜜拉的看法。 “尼克斯女神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们。” 看来阿克曼人对冥神的信仰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退，而祭坛的重新现世还进一步加强了这份信念，就连夺走无数生命的雷暴都变成了冥神苏醒过来的前兆。这也让我对一直蒙着层神秘面纱的祭坛更加好奇。 不过等我真正亲眼看到这个祭坛时，已经是两天后。阿克曼人为了庆祝雷暴结束和圣地重回，举行了一个盛大的祭祀。 在黄昏，理论上光明与黑暗交界的时刻，所有的阿克曼人举族出动，一路载歌载舞地前往安斯艾尔山脉分支顶端的祭坛所在地。低声咆哮地由火把构成的长龙从密林间穿过，这热闹的气氛完全看不出来几天前这里还肆虐过威力惊人的雷暴。 而不再是杂草丛生的空地上显现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黑曜石般质地砌成的祭台，七级台阶上面是一个 略小一些的圆形平台。每一级台阶上的每一个面都用不知名的银色粉末将雕刻出的花纹一一填充，月光下如水般流淌着莹润的光泽。 令人屏息。 不似在光明圣教大教堂里只要踏入一个脚趾头就能感受到的庄严肃穆。那种以巨大的塑像从高处俯视信徒而带来心理上的压迫感，或者使用昂贵繁复的黄金宝石堆砌出来的华盖讲坛带给朝圣者顶礼膜拜的胆怯，这里统统没有。 这座黑色的祭坛安静，灵巧，轻盈，蓄势待发，千百年来等着被死徒唤醒，在月华下重展自己辉煌。但真正站在它脚下时，又会觉得任何惊扰都是亵渎，就应该这样让它一直安静下去，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把我们这些愚昧的生灵都消磨殆尽。 而我倍感惊奇的是，明明这座祭坛也是重返人间不久，阿克曼族已经有千年不曾在这里举行过祭祀，我也不曾见过她们有任何演练。可当祭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的动作都端庄肃穆，整齐划一，没有任何生疏之感，好像所有阿克曼人都由一个统一的意志指引着。 一阵阵鸡皮疙瘩在我的长袖下泛起，金在旁边站着确实一脸兴奋，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这些被邀请来观礼的「外来贵客」安静地站在划分给我们的区域里，与普通的阿克曼族人一起等待着族长兼大祭司的指令。 「 执掌死亡的女神啊，愿人都尊您的名为荣耀。 愿您的神国为我们敞开。 愿您你深邃的智慧常照在我的里面。 …… 我们赞美您，为我们带来勇气。 我们歌颂您，为我们带来安宁。 我们崇敬您，为我们带来公平。 …… 您按公义审判世界，您按正直审判万民。 感谢您的仁慈，感谢您的恩典，感谢您一直眷顾您的子民。 免我们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引导我们不做迷途的羔羊。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您的，直到永远。 …… 」 与低沉的祭词和狂热的舞蹈配合的还有敲击在羊皮鼓面上的鼓点。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与人心脏跳动的节拍隐隐相合，激发出听众血液里的兴奋与狂野。 而我站在围成一圈的人群中，看着以蜜拉为首的阿克曼族女郎们狂野奔放的跳着祭祀舞蹈，年长的阿嬷们左右摇晃着身体按着奇特的韵律吟唱着祷词时，我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我是真的祭祀PTSD了，毕竟上一次整这种大场面的时候，我就是那个唯一的祭品。更让我惊恐的是，明明她们歌唱的祷词是自己部族的语言，我却可以听懂每一个词。这种直接作用在大脑乃至灵魂上的能力让我十分不安又有归属感，好像真的被同化为冥神的子民了一样，发自内心的虔诚祈求着她的注视。 祭坛前点燃熊熊火把，身姿矫健的阿克曼贵族们头戴羽冠，手腕和脚腕上都带着沙沙作响的装饰品，每一声晃动都和祷词的节奏暗暗合拍，让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狂热。 “哞——” 直到一头挂满彩带的贝鲁特长角牛被牵祭台高处，蜜拉手持闪着银光，弯如新月的短刀，在祷词念到最后一句时快准狠地割破长角牛的动脉，猩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泼洒了蜜拉一身，多余的血液顺着台阶不住地往下流。 之前静谧的氛围早已在狂热的舞蹈中被打破，而沾染上鲜血后的祭坛也蒙上了诡谲的色彩，银色的流光被猩红覆盖，rou眼呈现的效果就是祭坛开始逐级变暗。但在场围观的阿克曼族人纷纷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手舞足蹈地庆贺仪式高潮的到来。 “听说她们本来是想用人牲的，但被尼古劝下了。” 高佛雷几人与我站在一块，见我脸色实在难看特意凑到我耳边解释道，我冷笑了一声表示并不意外，毕竟越是远离文明的地方，残酷的习俗就保留得越完整。 用长角牛的血液涂满全身还不算结束，蜜拉熟练地把牛皮剥了下来披在身上，开启了又一轮的带有故事性质的祭祀舞蹈，而之前唱的祷词也变成了另一种节奏。想象了一下如果她们坚持用人牲的话，蜜拉此刻披着的就是人皮，我的胃忍不住泛起一阵阵酸水。 伊利亚大帝在上，你们那个年代到底是个怎样残酷的环境？竟然如此远古野蛮的祭祀传统都能保留下来，光明圣教真的不是邪教吗？ “太残忍了，哪怕是动物，这样活剥皮也太过血腥了吧。” 提娅已经不忍地把头撇开，无法再继续观看一脸肃穆又神圣的蜜拉站在祭台高处，跳着那让人热血沸腾的舞蹈。 我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有些担心如果这个祭祀真的可以通灵的话，换成动物还能达到原有的效果吗？可若还是一样的效果，那以前为此献出生命的人们岂不是死得毫无价值…… “那个一千多年前的祭祀其实基本上都是这样，全面禁止活人宗教祭祀其实还是伊利亚大帝时期开始的。” “可能是这里确实太偏僻了，在这么闭塞的环境里，一些不文明的习俗保留下来也不足为奇。不过当初祭坛选址在这就很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宝地。” “这你可算是问对人了，选择在这里是女神自己降下的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