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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证的日子悄然无声来临,柜子上的闹钟响的没完没了,姜绥便被吵醒,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女儿就窝在她旁边,倦着身子睡着。

    闹钟向来都是越响越烦人,她盖上被子捂着耳朵,试图把铃声给屏蔽,但忍无可忍了三分钟,渗入进骨髓里的烦躁逐渐攀升,她扯了扯女儿的尾巴,女儿瞬间浑身炸毛,动作敏捷的跳上柜子,伸出前掌拍下闹钟。

    回响在空中厌人的声音消失了,整个耳根子都清净了不少,她展开眉头,大拇指伸出被子,朝着女儿比了个赞。

    不多时,房门没有预兆的被推开,姜绥翻了个身,双膝夹着长形抱枕,微微睁开眼睛,房间的视线却是一片灰蒙蒙的,只能看见男人笔直的西裤在走动,样子什么的根本看不见。

    很快男人就走到她面前,端着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床边顿时凹陷下去,男人就坐在她旁边,弯腰俯身亲可亲她耳垂。

    “绥绥,四点了,该起床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姜绥却习以为常的躲进被子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双眸留在外面,语气不自觉带着撒娇,“天都还没亮呢,民政局也没那么早开。”

    听到细微的‘哐当’一声,她掀开了小小的缝隙,见是小米粥放在桌边,周逸泽捏了捏她耳垂,掀开温暖舒适的被子,没好气的笑了笑。

    估计是看周逸泽没有任何的动静,姜绥心安理得继续睡,只不过岁岁不知何时跃到了床上,舌头舔了舔她脸颊,似乎很热情。

    好端端酝酿好补觉的姜绥一下清醒了不少,楞楞看着灰沉沉的天花板,在看向周逸泽,满眼的投诉都溢了出来。

    或许别人不清楚姜绥的意思,但周逸泽却十分的清楚,于是他扼住岁岁命运的脖子,然后顺便抓着女儿的狗脖,扔到了门外。

    没了小狗小猫的sao扰,姜绥再怎么酝酿都没了睡意,只能狠狠瞪了周逸泽一眼,撑起上半身,拍了拍隔壁的空位,邀请似的嗓音黏糊:“一起睡觉吧。”

    周逸泽一动不动的作者,捏着姜绥的鼻子,直到姜绥不能呼吸才松开,语气十分的无奈:“早点去排队,我们就能第一个领证。”

    话很有道理,但是姜绥抓着整头抱在怀里,还是选择赖在床上。那么早去,怕是会被冻死在换季的天,想了想还是免了吧。

    熹微的天还没开启,便有撕心裂肺的猫叫狗叫声响起,听声音都能知道,那爪子用力的刮着门,似乎在预警些什么。

    放在平日这两只小动物是不会这样的,姜绥也提了警惕心,与周逸泽对视了好几秒钟,再爬起来走到窗户边,俯视往下,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限量版停在他们家门口,车里的人始终不下来。

    至于谁会一大早停在他们家们口,姜绥想全M市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周逸泽也走了过来,单手搂着她的腰,稍作用力就把她搂进怀里,周身的空气瞬间冷却,她不由打了个冷颤,心里在怪罪制冷机。

    “我爸的车。”周逸泽拉上窗帘,揉了揉直跳的太阳xue,本来极好的心情变成了糟心,“不用管他,等会儿我让大哥来就行。”

    也真是难为一位老人家了,为了阻止他们领证还起了个大早,根据老人家的性格,肯定会提前梳妆打扮,也就是说老人家得两三点起床。

    不可说,姜绥还是觉得佩服的,毕竟她爱赖床,也很喜欢算到时间刚刚好才起床,能多睡一会儿就是一会儿,绝不浪费时间。

    以至于周逸泽每天都要承担早饭的任务,也学会看菜谱添了多样化,还得保证早餐的营养,送到她嘴边也不能过烫。

    显得她十分的矫情做作,可是她知道周逸泽十分的享受早起的生活,每次跑完步才会准备早饭,就好像他们是新婚夫妻。

    当然了,周逸泽去上班后,她就会承担所有的家务。

    姜绥无所谓的打着哈欠,回到躺床闻着小米粥的味道,肚子稍稍响了很小声,也因为在这静谧的环境中,叫声都被周逸泽听个正着。

    周逸泽低沉一笑,端着小米粥吹了吹,一勺温温的小米粥就这样送到她唇边。而她因为这个疑似嘲笑的笑声,紧紧抿着嘴唇,拒绝进食。

    “再不吃就凉了。”汤匙试图撬开姜绥的嘴巴,无奈姜绥似乎是下了决心似的,他有些哭笑不得,只好作罢,“好,不吃就不吃。等会儿领证时候肚子饿了,千万别找我。”

    众所周知领证不提早去可是要排很长的时间,也会导致错过了早饭。姜绥面露犹豫难色,自我安慰道:“我们会是第一个去,肯定会很早结束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也有人的想法和周逸泽一样,天还未亮就起床了,已经在民政局门口排队了呢。

    因为姜绥没有领证的经验,加上如此一想,便低头含上了汤匙,小米粥的香味扑鼻,口腔围绕着粥的粘稠,特别香的好下嘴。

    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她把小米粥喝光后,转过头看着并未遮严的窗帘,天已熹微,万物都在复苏,也是说他们该准备了。

    但是周路的车子挡住了大门,使他们想开车逃走却无能为力,也不知道周路到底什么时候舍得离开。

    姜绥趴在窗户边凝视着劳斯莱斯,嘴馋多吃了包辣条,害怕辣条的油脂沾到口红,便吃相夸张,嘴巴张到最大,辣条才慢慢放进嘴里。

    辣条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周逸泽鼻子皱了皱,不适应的屏着呼吸,抽走了姜绥珍爱的辣条,“别吃这些不健康的,小心妈找我问话,我也保不了你。”

    “…………”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周逸泽利用曾翠花女士来威胁她,但是她是那么容易被威胁投降的么,正当她要反驳的时候,就看见周逸泽打开了曾翠花女士的聊天框。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像似不要面子的投降举白旗,连忙抓着周逸泽的手臂,学着岁岁,头蹭了蹭周逸泽,撒娇的意图十分的明显。

    “我错了我错了,老公你这样告诉mama真的很不礼貌,你小心我不和你结婚了……”姜绥越说越虚,摸了摸鼻子,不敢正眼瞧着周逸泽,总觉得下一秒她即将死亡。

    周逸泽不为所动,淡淡扫了姜绥不诚心的认错,“好,那就不结婚。我先通知一下咱妈,说是你负了我。”

    自从周逸泽表明要娶她之后,也渐渐与曾翠花女士来往多了些,无非不是买买水果送过去,再来就是和姜建国谈起工作上的事情。

    虽然周逸泽是医生,但是周泊是位商人,周逸泽也能从中得到些消息或者咨询。也导致姜建国越看周逸泽越顺眼,惹得她一时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哦不对,她是领养的,肯定不是亲生的。

    周逸泽在输入框写下姜绥的罪名,姜绥立即阻止,在周逸泽脸上亲了一口,“好啦好啦,你让爸妈到后门等我们。”

    周逸泽也有所赞同,点了下头,就给姜建国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之后,窗外的人就下了车,捋了捋西装,冷脸的抬头看向二楼。

    紧接着,跟着下来的还有两位不认识的陌生人,看形态年纪与周路差不多岁数,头发都白了许多,佝偻着身子,一步步走向大门。

    须臾之间,门铃响了。

    周逸泽想躲也躲不过去,因为周路打来了电话,说是知道他们还在家,务必快点下楼,否则后果自负。

    碍于周路的权利,姜绥近乎是不情不愿的抱着岁岁下楼,坐在客厅的沙发椅子上,想骂人,但自身的教养不允许。

    开了门,周路冷哼一声,身侧站着一男一女,也不介意姜绥的无理。只是拍了拍手,站在左侧的女人立马戏精似的红着眼睛,想要向前抱着姜绥的时候,周逸泽及时挡住了。

    “绥绥啊,我是你mama。”女人忽然哭得很大声,颤抖着是手无处安放,“爸爸mama不是故意不要你的……只是那时候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周逸泽严声打断,那冷漠的目光中,透着残酷无情,“不要乱认亲,我家绥绥只有一对双亲,那就是住在对面的。”

    “不是……我们是有苦衷的……我们真的是绥绥的亲生父母。”女人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出身证明,但是年代过于久远,上面的手写体早就模糊了。

    姜绥原本紧绷的弦陡然断开,脑子一片空白且狼藉,看着自称是自己的亲身父母,莫名有些好笑,回过神来,也能猜到周路究竟想搞什么把戏。

    其实姜绥是信了七八分的,因为女人老了也能看出当年的风韵美貌,尤其是她的眼睛,和女人长得极像。

    “抱歉,我的户口本在谁底下,我就是谁的女儿。”姜绥拒绝认亲,翻开从父母那儿拿到的户口本,“我和户主的关系是父女,所以你们不要随随便便来认亲。”

    若放在十几年前,她怕是会很高兴找到了亲生父母,甩姑妈说自己不是没人要的。但是她如今三十二,有很多事情早就看的不重要了。

    男人没有骨气的双膝跪地,抹了一把眼泪道:“不要怪你mama,我们原本想着等我们有钱了再来接你的,可是你不见了,我们找不到人了。”

    姜绥倒吸了口凉气,牵着周逸泽的手努力镇定,莞尔一笑道:“抱歉,我和你们不熟。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的苦衷,我只会在乎养我育我的人。”

    女人喃喃道:“你在怪我们……”

    放在当初定然是要怪罪的,想问问他们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丢下她。可是如今一下,她被父母收养也很难得,因为父母把她当成亲生的,从不会区别对待。

    姜绥没有否认,而是看着周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强忍着一丝的慌张,沉声问:“周老爷子,你喊他们来是为了什么?”

    周路直入主题:“你不是姜家女,也没有姜家的血统!你根本配不上我家三儿子!”

    姜绥冷笑,果然周路的想法还是一眼就能看穿了。

    突然间,有道霸气侧漏熟悉的声音响起,她闻声而去,见到是曾翠花女士,瞬间安了心。

    “大清早亡了,恁头脑还是裹着脚的吗?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看重什么血脉?怎么?我家小绥是哪里有缺陷吗?”

    幸好早娘家住的靠近,在姜建国接完电话之时,就看见周路来了。他们紧张女儿被欺负,只换了件衣服就急匆匆赶过来,谁知道不要脸的亲生父母找了过来。

    所幸的是,女儿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周路正想开口训斥,可曾翠花女士一点都不留情面的指责周路,“要不是我家女婿没办法选择出生的家境,不然你觉得他会看上你这个老古董吗?你家儿子就很高贵,我家女儿就什么都不是吗?”

    要知道周路向来不擅长骂人,气得憋红了脸,指着曾翠花女士,来来去去只有那几个词,“真的胆子活腻了!我要在行业封杀你们!”

    姜建国护女心切,根本不怕周路的威胁,“周董,我家女儿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随后把目光对象女人身上,黑着脸道:“既然你们选择抛弃小绥了,那也该做好小绥永远都不认你们的准备。”

    小绥可是他们含辛茹苦栽培出来的女儿,怎么说也是含在嘴里怕化,握在掌心怕融的。曾翠花女士递给姜绥一个安心的眼神,也不在乎仪态之类的,该怎么骂就怎么骂。

    所以周路根本来不及还嘴,就听着眼前本来优雅的女人变成泼妇似的,使他脸色又黑又青的,那眼神恨不得剜了曾翠花女士。

    本来打算认亲的夫妻也呆住了,求助性的看着姜绥,谁料姜绥根本不给予眼神,上前几步,抚顺曾翠花女士的后背,笑道:“妈你放心,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mama。”

    意识到姜建国投来的目光,她笑眯眯道:“爸你也一样。”

    她只关系对她好的即可,她心很小,容不下太多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