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遺產與錯綜複雜的過去
「湯姆，剛才我所說的一切，你必須答應我一個字都不能洩漏出去。」西爾鄭重的警告著他，神情嚴肅且認真：「我不知道自己影響這個時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但是今天我所說的每個字，一旦洩漏出去，我都可能會被魔法部送進巫師監獄，你知道嗎？」 湯姆笑著點頭，跟西爾擁有的共同秘密越多，他越認為這個人不會離開自己，而且他開始有了一種想法，想要盡快的變強大，如果他可以把那叫作魔法部的地方納入自己的控制範圍，西爾是否就不用這麼顧忌這一切。 「我會保護你的，西爾。」 聽見他所說的話，西爾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緊緊的擁抱住他，湯姆還想再說些什麼，西爾的肚子已經發出一聲「咕～」的聲音，他笑著道：「還沒有錯過晚餐時間，我們到餐廳去吃飯吧？」 「嗯！」西爾跟湯姆一起離開廢棄教室，並且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把那些淚痕擦去，讓自己恢復沒事的模樣，不過他的眼角還是有些發紅。「你在史萊哲林還好嗎？我真的很擔心你…」 「過的很好呀，我跟阿不拉薩交上了朋友，事實上用馬份家朋友的身分用來鎮壓其他純血家族的孩子還挺有用的。」湯姆狡詐一笑，愜意的神情表示他已經開始學到史萊哲林的精髓。「你呢？赫夫帕夫的人對你好嗎？」 「赫夫帕夫的學生很單純，很少有不友好的。」 緊握著的手，似乎想一輩子的牽著不想放開，他們都知道，彼此是對方難以替代的存在，只是西爾最後還是在進入餐廳前放開了湯姆的手，不想因為自己讓他尷尬，湯姆看著他走回赫夫帕夫的餐桌前用餐，阿不拉薩已經擁簇著一群人朝他走來，湯姆與對方攀談了幾句，跟隨對方回到史萊哲林的餐桌。 ※ 夜幕很快的降臨了霍格華茲，湯姆坐在交誼廳中，把玩著自己的魔杖，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史萊哲林的地牢休息室位於湖底，偶爾可以看見巨大烏賊，聽見那一波又一波的湖水拍打聲，對於外人而言，史萊哲林那暗綠色以及銀色交織的色調太過陰沉，可是這樣的布置卻受到史萊哲林的學生喜歡，因為這裡能夠讓他們冷靜思索。 阿不拉薩還在教導著其他同學，最近老師上過的魔咒，畢竟爭取好成績也是非常重要的，湯姆被擾得有點心煩，獨自一人回到寢室去，正想把自己扔到床上，卻發現寢室上頭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那小子又提早回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似乎不怎麼喜歡跟同儕交流。〞 〝就是嘛，孩子就應該多動多看，總這麼陰沉。〞 湯姆當然知道那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裝飾在寢室的兩隻石蛇，每天都在那邊竊竊私語，活像怕人家不知道似的，當然如果換作別人的確只聽見他們小聲的在嘶嘶叫，可是對於湯姆而言，那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你耳邊放大聊天似的，吵死人了。 「你們再吵我休息，我就直接把你們給拆下來！」湯姆惡狠狠的威脅那兩隻蛇，小魔王的威嚴讓石蛇抖了抖，他們卻很快的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從石牆上滑到湯姆床邊的牆上。 〝哎呀呀，沒有想到你居然聽得懂我們說話？〞 〝繼偉大的薩拉扎史萊哲林之後，終於他的後人在此處出現。〞 〝我就說赫夫帕夫的後人都已經出現，怎麼我們會沒有等到…〞 兩條蛇彼此纏繞著，互相吐著信子，就像是引誘著似的如此道：「來吧，我們帶你去看有趣的東西。」遊走到了房間的角落，兩條蛇盤旋在一枚蛇紋章上頭，湯姆盯著那條蛇，鬼使神差的竟不由得說出了一句：「打開。」 隱藏在寢室的地道被打開了，湯姆心裡頭雖然有些震驚，但是他的好奇心就像是貓一樣的在撓抓著，確定寢是沒有任何人，他走進那通往地下的階梯，在他進入之後，銀綠色的燈火亮了起來，而身後的地道門也被關了上。 沿著地道走了許久，不知道究竟通道何方去，那兩條石蛇也跟了上來，湯姆皺著眉很想直接把那兩條蛇給打碎，就在他想著要拿其中一隻開刀的時候，一道刻著一模一樣紋章的石門出現在他的面前，理所當然的他也用爬說語說了句「打開」，出現了是一間非常「史萊哲林的房間」。 是的，銀綠色的布幔裝飾了整個房間，兩隻石蛇竄到周圍的裝飾上，就像是已經完成自己任務般的嘶嘶吐信，這是間書房，有四個大書櫃，上頭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湯姆走上前翻閱，大部分都跟黑魔法有關係，正中央諾大的書桌上放著一本墨綠色的日記本。 一打開，裡頭的內容開頭就寫著『我一直在等待能夠繼承我遺志的人出現，這本日記本是我離開霍格華茲前最後留下的東西，我將在此展示我曾經的野心跟期望，如果你是願意繼承我的遺志並且將他延續的人，我會將我在霍格華茲的遺產通通留給你，並承認你是我正式的繼承人－薩拉扎史萊哲林。』 湯姆彷彿被那扭動的字給吸引著，沒有錯，這本日記並不是用一般的語言寫成，而是用爬說語，上頭的字就像是歪七扭八的小蛇，對於外人而言充其量不過是一本艱澀難懂的鬼畫圖，可是對於湯姆而言，他卻是能夠了解其上意思的人。 當然湯姆是不會知道的，他把這本書給收進長袍口袋內，石蛇已經不再與他交談，他轉身回去準備回寢室，禮拜日的時候再跟西爾好好研究一下這本日記。 ※ 西爾禮拜天的時候，依照湯姆要求的在史萊哲林的交誼廳等著他，不少史萊哲林的學生出來看見他都在竊竊私語，這讓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怕離開了又惹湯姆生氣，要不了多久，湯姆終於從寢室內出來，看見他直接撲進他的懷抱：「西爾！」 凝望著湯姆，西爾那份不自在也融化在他的擁抱之中，不過他看見後方學生在竊竊私語，似乎非常的擔心：「Voldy，我們在這裡見面，沒有關係嗎？」 湯姆回頭望了眼交誼廳，眼神滿滿的警告，然後那群史萊哲林的學生立刻作鳥獸散，他回頭面對西爾勾起漂亮的笑顏：「不要緊，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想給你看看。」他握住西爾的手，拉著他離開冰冷的陰暗的地牢休息室。 外頭陽光明媚，卻已經開始變的寒冷起來，秋天將至，吹來的風微涼，西爾脫下自己的圍巾，圍上湯姆的脖頸，深怕他著涼，湯姆笑望著他，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他們尋了學校一處安靜且人少的地方，湯姆將昨天晚上拿到的日記本交給西爾，要他看裡頭的內容，西爾接過以後，打開了日記本，可是裡頭卻是一片空白，他不解的道：「我看不見東西，Voldy。」 「這是我昨天在史萊哲林的密室找到的。」湯姆放低了聲音，對著西爾道：「昨天我跟史萊哲林寢室的石蛇交談了，然後上頭出現了薩拉扎史萊哲林的遺言，他說如果有人能夠繼承他的遺志，那麼就將在霍格華茲的遺產交給那個人。」 西爾只是靜靜的聽著湯姆所說的話，然後問他：「那你的意思呢？」 「我問過阿不拉薩，他說薩拉扎也一樣能夠與蛇交談，並且這種能力被稱為…」 「爬說語。」西爾將日記本給合上，交還到湯姆的手中，目光溫柔的望著他：「是的，湯姆，你極有可能是那位的後人，就跟我一樣。」 湯姆的臉龐瞬間亮了起來，他就像是在等著西爾說這句話：「我跟他們不一樣對不對？」 「你希望跟他們哪裡不一樣呢？」西爾笑著眨眨眼，靠近湯姆稱讚他：「你的確不一樣，Voldy，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十一歲巫師，當我曾經還是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我甚至學不到一半的基礎魔咒，而你已經全都會了，你真的非常的有天份。」 湯姆聽著他的誇獎心裡暖暖的，而且非常的開心，可是西爾話鋒一轉，又對湯姆道：「可是Voldy，天份與能力的確可以讓你贏在起跑點上，可是這是你真的想要的東西嗎？」 他的話讓湯姆沉默了，可是很快的那雙宛如黑玉般的眼眸就亮了起來，笑著對西爾道「你怕我迷失在其中嗎？」 「是的，我親愛的Voldy，有的時候力量真的會讓人迷失，權力也是，這兩種是既吸引人卻又危險的東西。」西爾的藍色眼眸似乎更加深邃了，湯姆被那樣的美麗深深吸引住，難以別開目光。 「不會的，西爾，權力跟力量當然很不錯，可是我有更想要的東西。」湯姆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中摩娑：「你願意跟我一起進入密室嗎？西爾。」 「當然，我很想看看史萊哲林留給他的後人什麼東西，今天晚餐時間人最少的時候進去，似乎是個好時機？」西爾的提議讓湯姆笑得更開懷。 他們之間總是藏著一些可以分享的秘密，讓人難以侵入的世界，湯姆多希望可以永遠這樣繼續下去，因為只要有西爾在，他覺得自己可以永遠這樣笑著，不必去在乎旁人的眼光。 我愛你，西爾，不管你是誰、來自於何方，我都想要永遠與你一塊兒，你呢？ 晚餐時間，果然所有人都前往餐廳用餐。 湯姆偷偷摸摸的把西爾給帶回地牢休息室，果然所有人都不在，西爾似乎有點緊張，畢竟他是個赫夫帕夫，雖然嘴上說得輕鬆，可是他畢竟勇氣不像是葛萊芬多這麼無懼，而且要是湯姆被抓到帶其他學院的人回史萊哲林的寢室，一定會造成他們之間關係緊張。 「不怕，西爾，我在。」湯姆緊牽著他的手，朝著那蛇紋章所在的地方，用爬說語說了聲「打開」，石門果然又跟昨天晚上一樣的打開，在他們進入以後暗綠色的光亮了起來，西爾跟在他身後打量著這通道的擺設跟裝飾。 昨天的書房一出現在眼前，西爾就有些愣住，他沒有想到密室真的存在，而且周圍的黑魔法氣息相當濃重，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望了眼湯姆，發現那孩子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站在門口他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往前，湯姆已經逕自的走進房間內，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踏出一步往前，卻發現回過神他倆已經站在黑暗之中。 「Voldy？！」 ※ 這是他們事先沒有預料到的狀況，迅速的冷靜下來之後，認為這可能因為某些條件觸發的事件，但是他們還來不及交談，一抹銀灰色的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是薩拉扎史萊哲林，但是他身處的環境像是幽黑的地牢，手腳跟脖頸都被鐵環鐵鍊銬著，他非常的俊美，看起來似乎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一頭灰色長髮跟蒼白的肌膚，精緻的五官，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族的慵懶氣息。 西爾看了看四周，這似乎是一段記憶，因為他發現薩拉扎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存在，在地牢的上方有處天井，被鐵欄杆給層層包圍住，但是仔細看，一些不該出現在此處的植物卻已悄悄的探入鐵欄杆之中，並且往薩拉扎之處開始逼近，很快的就長出細小的枝枒，並且開始變得茂盛。 「小薩！」 一個稚嫩的臉蛋從上頭天井處探了出來，跟西爾相似的臉龐的少年，是的，他穿著的是中世紀的男裝，一頭赤紅色的捲髮搭配上一雙天藍色的眼睛，湯姆幾乎覺得那根本就是西爾的翻版，西爾看見那少年也是一愣，然後從薩拉扎口中溢出了一個名字：「海加…」 沒有錯，這是年輕的海加赫夫帕夫。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接你。」海加攀爬著已經綿延整個石牆的樹枝，七手八腳的就要往下爬。 「等等，海加！」薩拉扎忽然喊出聲來，就聽見一聲尖叫，海加已經整個人往後掉落了下來，他瞬間衝口而出就是一串咒語：「Wingardium Leviosa！（飄浮咒）」 強大的魔力朝著海加墜落的身軀衝了過去，然後海加就在接觸地面之前，整個人飄了起來，然後安然無恙的下墜，她眨眨眼，似乎覺得很有趣的咧開笑容：「小薩！好好玩，我們再來一次！」 「來妳的頭，妳差點就要變成rou泥了妳知道嗎？！」薩拉扎用著上了手鐐的手，用力的捏住海加的臉，往兩旁拉開一個幾乎讓人看了就疼痛的程度。 「嗚嗚，小薩，別這樣…好疼、疼…」海加拼命掙扎，想躲開他的手，可是最後被捏了兩個紅印子：「你怎麼這樣，我特地來救你的耶…」 「高錐客那個愚蠢的傢伙呢？」 「他去救羅威娜了。」 「也剛好，省得他給我找麻煩。」薩拉扎似乎很不耐煩，他低聲頌吟著咒語，身上的腳鐐手銬就被解開落在地上：「那些有魔力的孩子都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嗎？」 「當然，已經都辦好才來找你的。」海加站了起來，她甚至沒有薩拉扎的一半身高，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少年，也難怪薩拉扎喜歡欺負她。 那兩個人看起來感情不錯，而且似乎認識許久，從海加對於薩拉扎的稱呼來看，他們之間感情必然非常的好，好到能夠用這種親暱的稱呼相稱的程度，西爾接下來看見薩拉扎直接抱起了海加，消影消失在地牢之中。 場景再度轉變，西爾跟湯姆看見了四巨頭齊聚一堂的畫面，粗獷威嚴的高錐客葛萊芬多，嚴肅典雅的羅威娜雷文克勞，換回女裝親人靦腆的海加赫夫帕夫，高貴而冰冷的薩拉扎史萊哲林，他們似乎剛討論完什麼，彼此想要回房間休息，海加跟在薩拉扎身後，似乎想跟他說些什麼。 「小薩～小薩～。」 「閉上妳的嘴，海加，我不要再從妳口中聽見為了高錐客而發表的言論。」 「小薩，不要跟高錐客生氣嘛，要不要喝杯茶？」 「海加！」 「小薩，別跟高錐客吵架，把你們不要的孩子都給我，我願意成為他們的老師，我還要教導更多更多的人。」 「聽起來妳倒是很樂在其中。」薩拉扎在伸手拉開她的衣物後領，然後在裡頭塞了塊東西。 「啊！小薩，你這壞蛋，好冰、好冰！」 薩拉扎跟海加似乎感情非常的好，兩人總是形影不離的，並且偶爾互相捉弄，西爾不禁想到了自己跟湯姆，他偷偷看向自己身邊的男孩，卻發現那人也在盯著自己瞧，臉不禁紅了起來，他低著頭不敢去問對方對於這些記憶有什麼看法。 「西爾，你不覺得我們先祖好像…有點關係嗎？」湯姆笑得很曖昧，勾住西爾的手臂，西爾臉紅的看著他，似乎很難以啟齒海加赫夫帕夫曾經喜歡過薩拉扎史萊哲林。 可是一千年之後，海加赫夫帕夫應該不會知道他的子孫與自己步上了同樣的道路，一樣的喜歡上了薩拉扎的後代，一樣的難以抗拒對方給予的感覺，西爾看著那男孩依賴自己的模樣，想起他說過愛著自己的話語，那怕只是無心講出的言論，他仍然感到心口熱燙。 忽然那些幻覺通通消失了，無預警的他們又回到了原本的房間，湯姆跟西爾都摸不著頭緒，究竟那些影像想要表達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他不會只是想讓我們知道史萊哲林跟赫夫帕夫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吧？」湯姆好笑的詢問著西爾，卻見他一臉若有所思。 「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 關於一千年前，薩拉扎對於海加說出那樣殘忍的話語，然後導致他在繼承這段記憶的時候，連帶對史萊哲林的人都抱持著一種警戒心，或許薩拉扎所留下來的密室，可以解答他找出所疑惑的事情跟塵封已久的真相。 「對了，湯姆，你有看見赫夫帕夫所使用的能力嗎？」西爾沒有錯過第一段記憶，他的確是看見了那纏繞在鐵牢上的樹根，以及第二段記憶，薩拉扎用來捉弄海加的冰晶。「或許這是個能夠好好研究的部分…呃，Voldy怎麼了嗎？」 「西爾，你真的很不解風情到了某種境界…」湯姆無奈的看著他，走上前擁抱住他，不理會他一臉困惑的神情，獨占住他的懷抱。 西爾根本完全沒有發現，薩拉扎看著海加的時候，根本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湯姆根本沒有漏看薩拉扎的神情，那是陷入戀愛的眼神，但是他想要西爾明白，可能要花上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