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制服（1）
阿瑞斯背景au 皮尔和路法关系从未破裂 性格稍有改动（好吧，就是ooc。因为我原本打算写一篇纯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能接受就看吧） 小天是阿瑞斯土著 安迷修对第三宇宙港新来的地勤起了兴趣。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黑发黑眸，在阿瑞斯这个头发眼睛百人百色的世界朴素得显眼。但除此以外，再没什么惹人注意的地方。他穿着地勤的统一制服——一件灰色连体工装，常年待在室内而养成的瓷白顺着脖颈没入粗糙的衣领，束在腰间的皮带挂着几支常用的工具，黑色的靴子踏在停放池的地面上发出干脆的“嗒、嗒”声。 在军队训练归来后，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沉默地进场掀开自己负责的穿梭艇罩子，上半身探进驾驶舱，检查仪器是否全部关闭、硬件磨损是否在安全范围内、哪些部分需要上报维修……真要评价，只能说他是一个很负责的人。他总是那么仔细，一辆一辆地看，一辆一辆地摸，双手在杂乱的电线和精密的仪表间跳动，全心全意，像在安抚一只沉睡的野兽。 可安迷修眼中的他，远不止于此。 只要遇见是他值班负责检修，安迷修总会找借口在停放池多待一会儿，看着他在密密麻麻的穿梭艇间丝滑地游动，如同一尾深海的鱼，悄无声息地来去，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鲜活而灵巧，游刃有余的同时，极自然地散布一种生命的诱惑。 他走动，停驻，弯腰，他点头，浅笑，说话。 安迷修的视线被牵拉着。 当他去摸驾驶座底部的冷却箱时，饱满的臀就在宽松的裤子下显出了形状，被皮质腰带勒住的劲瘦的腰掸在驾驶舱的边缘，弯成一个柔韧的弧度。要是上方的罩子落下来，一定很轻易地就可以铡断它，那实在太细了。 安迷修看看自己的双手想象掐住那截腰身时的感觉，那么细，肯定能稳稳握住。他会挣扎，会拼命扭动，但是他跑不了，一切动作都只能让滑腻的白与粗糙的掌更充分地接触、摩擦，然后温度越来越高，直到那身皮rou彻底融化…… 一旁的乔奢费瞥见安迷修眼睛里的火焰，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真可怜，乔奢费提前默哀起来，从他认识安迷修开始，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人估计也是一样。了然地拍拍安迷修的肩膀，转身离开，而安迷修依旧眼神不错，眼眸追着目标转动 ——这是狩猎者在寻找出击的机会。 安迷修很快等到了这个机会。 这次不是训练归来，而是正儿八经的作战归来，许多穿梭艇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执勤的人手不太够用，于是大部分检修人员都被临时召来，他分到了安迷修这一辆。 当他走到安迷修身边时，安迷修听到他惊讶地吸了一口凉气，作为战场上的主力，这艘穿梭艇几乎不能看了。 那声细微的“嘶”声让逐渐兴奋起来的他放轻了自己的眼神：要小心一点，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警惕性很高，可不能把人吓跑了。安迷修自然地走上前：“你负责我的穿梭艇？这次它伤得挺严重，你能不能行啊？” “我会努力的，长官。” 多么正义的声音，之前远远地听见就已经很对口味，如今在耳边响起，更是不得了。他很适合在审判庭宣读律令，不，更适合在全军面前宣读檄文。那声音里饱含胜利与荣光，正义与审判，他会让所有人相信战争的正当性和必要性，并为之肝脑涂地。 哦，当然，还适合在别的更阴暗更暧昧的地方出现，安迷修忠于初心，比如一张柔软的床铺，或者带镣铐的，总之都不错，如果能正义地哭起来，那就太可爱了！ 在他脑海中翻腾一些混乱的画面时，那人已经开始工作了。安迷修再度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李昊天，长官。” “介意我叫你小天吗？” 有些意外，李昊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可以的。” “小天不要紧张，只是闲聊而已。”安迷修走到人身后大概一二米的地方，轻笑着说，“我常停在第三港，但之前没见过你。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大概两个月。” “才两个月你上司就敢让你动我的穿梭艇，看来你的技术是真的很不错。” 这句话似乎取悦到了李昊天，他转过头看了安迷修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回手头的工作，轻轻回答：“谢谢长官夸奖。” 安迷修听出了隐隐上扬的尾音，再加上捕捉到的那一个短暂的注视，安迷修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点。他继续不动声色地引诱这条小鱼：“检查得很仔细。喜欢穿梭艇吗？” “喜欢。” “是只喜欢修还是也喜欢开？” “都很好的。”说这话时，李昊天面对着遍布焦痕的红白飞行器，眼里满溢温柔的波光。安迷修将将触到这温柔，后背便酥了一片，自尾椎向上窜起一种冲动——立刻，马上，就现在，他要让这个人这样看着自己，甚至，能被他这样看着的，只有自己。 “是吗？”嗓音突然嘶哑，他又近了一步，只要伸手就能碰到这具沉静但生命力旺盛的身体——我会让他热情起来的，亲手。 “除了穿梭艇，飞船呢？大型航空母舰？也感兴趣吗？” “当然，”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李昊天略微放开了些，抬头对上安迷修泛着灰紫的眼眸，却忽略了其中那好像要吞噬一切的欲望，“上航空大舰是我的梦想，我还考过阿波罗号的舰上护卫队，可惜徒手成绩不够，现在的目标是做随舰维修。这样也是想万一有一天可以开上舰艇呢。”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离长官似乎太近了，甚至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温度，便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绕到另一边去理仪表盘下的线，“抱歉长官，我太多话了。” “没事，我喜欢听这些。关于飞船，关于宇宙，关于……梦想。”安迷修遗憾地看着距离被拉开，但他没放过对方耳根泛起的粉色，那抹粉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一定很软，有一点甜。安迷修咽了下口水。 “你说徒手成绩不合格，那飞行考试和铠甲战斗都过了？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国立二院，我是公费生。飞行和铠甲都过了的，徒手体质不够。” “那真遗憾。” 安迷修突然有些不耐烦，他早就把眼前人的信息查得一清二楚，但是为了套近乎还要干些无聊的一问一答，立马拖到床上去才是正事吧，也许有反抗吃起来会更有意思。 李昊天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人，长官的脸色好像突然就暗下来了，于是也安静下来，连修理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招人烦。 真可怜。几分钟后，似乎意识到了李昊天状态的变化，安迷修的目光又在他身上逡巡，只是这一回更直白，更放肆。 一个皱眉就吓成这样，比小鱼儿还容易受惊，以后会不会听见脚步声就吓得在床上缩成一团？ 这样细致的、一寸一寸近乎视jian的“欣赏”自然让李昊天察觉到了。那目光是如此灼热，每到一处，那处的衣物就像消失了一样，皮肤顿时烧了起来。一场检修下来，脸红成了休息室里的草莓冰淇淋，浑身是汗。 短暂的踌躇后，他终于鼓起勇气，站到安迷修面前：“长官，这辆穿梭艇损坏得很严重，短时间内不能使用，请您启用备用艇吧。” “可以。”安迷修点点头，“你待会儿有什么安排吗？我请你吃点儿东西，算是谢谢你的检修。” “啊？”纵然察觉到对方有些暧昧的态度，但李昊天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开始约人了。 说实话，他搞不懂这个长官对自己的态度。要说情人，他可是灰冥分队队长，据说还是路法总长的独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怎么就搭了自己的话呢？他是有自知之明的，长得普通，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就一手舰艇检修技术还看的过去，但也不至于到多顶尖的地步，怎么就入了这位的眼。 大概是逗着自己玩玩，图个新鲜吧，可自己玩不起呀。李昊天心里转过几个念头，还是选择拒绝：“抱歉长官，我之后还有点事，而且检修也是我的分内工作，不必说谢。” “……好吧，下次有机会请你。” 他说谎。 看着李昊天离去的背影，安迷修在心里简单的过了一下他的日常生活，一个天天下班就窝在宿舍的人能有什么事呢？所以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不过不碍事，他的视线顺着李昊天挺直的脊背往下滑，最后停留在因走动而微微摇摆的圆鼓鼓的臀 ——他逃不掉的。 一周后，检修部门的领导将李昊天叫到办公室，递给他一份申请表。 “你小子可算飞黄腾达了，上面点名要你，看来之前的穿梭艇没白修。” “阿法斯号？”路法将军的直属战舰？待看清了申请上的内容，李昊天才惊讶出声。 是他？ 可我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 李昊天沉默了片刻，对着上司浅浅鞠了个躬：“谢谢，我会郑重考虑的。”两人都知道，只是面子话，他一定会去，这是一份无论放在哪个人身上都无法拒绝的机会。 各大港给技术人员的待遇都还不错，李昊天住的单位提供的单身宿舍。一进门他就把申请放到了桌上，整个人瘫在床上。 如果不是安迷修，他连这个申请长什么样都不会知道。而现在，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填了，交上去，就会一路畅通地进入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阿法斯号。一条绝对光明的通途在他眼前徐徐展开，他的梦想，甚至是比他梦想更宏大的未来，触手可及。 他也不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清楚安迷修想要什么。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看下来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他安迷修长得好看，身份贵重，又有能力，出手也大方，一个阿法斯号上舰名额随随便便就给了，而且目前也没听说有恋人。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在被自己拒绝了一次后，居然加重筹码又递了一次橄榄枝。 我这样的人，不是到处都是吗？ 这么想着，脑海里便浮现一张清俊的脸。那时候在停放池，自己正在回他的话，他靠得很近，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自己…… 李昊天猛地起身，奔到桌前三下五除二完成了填写，然后开门往检修部办公室走去。 他怕再迟一步，自己多想一想，又会瞻前顾后，甚至多余的自尊心会冒出来，会后悔。 申请交上去刚半天，各项材料已经准备齐全。大概只过两天时间，正式的调令就下来了。 真快啊，李昊天看着已经发到自己手上的身份腕带，不禁感叹。他明天就要去阿法斯号所在的专用港口——阿法斯港报道了。如果是别人，大概会有一群朋友来庆贺升迁之喜。可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也刚来第三港不久，充其量有几个眼熟的，实在没必要做什么正式的告别，于是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一切，离开了这个自己住了近三个月的宿舍。 踏出第三港的大门，几个月来，头顶第一次没有建筑的覆盖，阿瑞斯难得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倒到身上，李昊天感受到一阵陌生的温暖。他脱下了工装，现在穿的是阿瑞斯最常见的服饰。宽松的上衣和长裤颜色低调，周围人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他。 是的，我就是这样普通，李昊天想。 我没有出色的容貌，没有垄断级别的技术，也没有无与伦比的家世背景，甚至我早就失去一切，孤身一人。即使现在我好像突然拥有了最顶尖的幸运，可我不能头脑发昏，以为这份幸运将会永久存在。我要进步，借着这份幸运，我要最大程度地进步。只有这样，有一天那个高高在上、一时兴起的家伙将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时，我才不至于被打回原形。 在大门口等了没多久，一架飞行器悬停在李昊天身前，他猜测这就是港口那边说来接人报到的。不过这是架两人坐日常用飞行器，外形设计很新颖，比起公用的更像私人物品。他拉开门，驾驶座上的人偏过头：“好久不见，看来这顿请你甩不掉了。” “……长官？”李昊天傻了眼，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安迷修亲自来接人。 “私人行程就不必叫长官了吧？”安迷修招手示意他上来，“叫我安迷修就行。” 李昊天坐好后细看，发现对方确实也穿着常服。但“安迷修”三个字，他是万万不敢随便出口的，于是沉默下来。 飞行器内安静了片刻，安迷修突然嗤笑一声。他打开飞行器的自动驾驶系统，然后侧过身开始说话。 “浑身僵硬，就这么怕我？” “不是怕，是尊敬。”李昊天直视前方，连头都不敢偏，“您职级很高，很有能力，我很尊敬您。” 安迷修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直到把他盯到和那天一样满脸通红，表情越来越僵硬，才罢休：“我倒不需要你的尊敬，和在停放池一样就行。” 说完，他抚上李昊天的左手，轻轻掰开他紧扣着座椅的指头：“你看你，还说不怕。小天，我不要你怕我，也不要你尊敬我，你应当喜欢我才对。” 既然握住了，就不会放开，他把玩着那只有些僵硬的手。 这只手确实和那些夫人小姐公子的手不一样，掌心有茧，干燥粗糙，指甲修得整齐而短。不过整体而言，手指纤长，灵巧有力，不然也不会在检修精密机械上如鱼得水。 安迷修很兴奋，把这只手翻来覆去地观察、抚摸。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小天身体的一部分，完全符合他的期望——不够娇贵，但是岁月与经历烙印其上，遍布着生命的痕迹。 李昊天强忍着把手收回来的冲动，尽力忽略指头掌心传来的感受。可这毫无作用。虽然满眼都是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但脑子里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安迷修的每一个动作。 他仔细地捏了自己的每个指节，大拇指反复抚过手背，有时从背面包裹，有时十指相扣般握住。他的手也是有茧的，那份粗粝的触感裹着灼人的温度沿着手臂一路窜进脊髓，让他发抖。 “呼吸。” 什么？李昊天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安迷修在叫自己呼吸。我刚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吗？意识到这个事实后胸口传来一阵憋闷，他开始大口喘气。 之后，这份急促的喘息和不自觉的颤抖持续了整段路程。他失去了对左手的控制权，只能被动感受它收到的一切对待。而安迷修一边摆弄着手，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反应，没有做丝毫干涉。 飞行器还没停稳，李昊天便抽回手从车里窜了出来。安迷修毫不意外。他设好自动停泊便也下了飞行器，跟上李昊天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