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局即是正题
迷局即是正题
两人来到此处已经数日,除了日常饭食,并不能见到其他人,这府宅幽闭,有卫兵把守,轻易不能出去。 姜聂也几次要求同太子见面,却总不见回音。 “太子殿下有要事在身,娘子有任何要求,只消告诉下人,定替娘子做得尽善尽美。” 随着时间的流逝,姜聂心中疑窦丛生,却未曾表现。 既无性命之忧,那她最擅长的就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太子殿下到底作何打算,要将娘子捉到此处?” 南婴一面作势要替姜聂捏肩膀,一面贴近了她,手慢慢抚上了她的肩头。 姜聂觉得蹊跷,她并不认为辛池会在城都堂而皇之做出这样的行径,这太愚蠢了,抗王命掠弟妇是一,领兵又加之。 除非他想起兵而反之。 辛池是太子,辛昱并无夺位之意,他迟早是宣国的下一任王君,又何必以身犯险? 辛池其人果敢勇毅,却并不是莽夫,这件事倒像是…… “我觉得……” 姜聂甫一开口,府宅的仆从便叩门。 打开房门,仆从面上恭敬,看不出端倪: “娘子便随我前去吧,太子叫奴前来通传。” 姜聂站起身,却觉得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感涌上心头。 “南婴也要同去。” 南婴轻轻拉住了姜聂的袖角,“娘子,我也要去。” 只是没等姜聂问询,仆从便面上带笑提醒道,“太子殿下嘱咐过奴,只请娘子前去,旁人一概不得同行。” 姜聂偏头看了看南婴,“那你便在此处等我。” 多么熟悉的话。 南婴脑海里忽而响起那稚嫩的声音,“意奴,你便在此处等我。” 一等便是十余载。 南婴死死抓住姜聂,姜聂想她也许是害怕,安抚似的踮脚拍了拍她的头,“我去去便回,不必害怕,没有谁会为难你。” 南婴垂下手,她垂眸,叫人看不见她沉郁浓稠的视线。 姜聂离开没多久,她迅速地翻窗避开视线出去了。 不多时便有兵士带刀前去姜聂的屋子捉拿南婴,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她跑不了多远,传下去,加紧防备,捉拿燕国探子!” 仆从在前引路,这个府宅格外大,又有人抬了肩舆来。 她想要掀开帘子,却发现连那帘子都是缝死的。 姜聂摘了簪子偷偷刺出一些缝隙来,只能依稀见随侍的人在走动。 姜聂已经可以想见往后的日子该是会有多不安宁了,不知道玉奴是否找了兄长通传信息,叫他赶紧离开宣国才好,不然卷入宣国党争,只怕是…… 她心中突然莫名的记起来孩提时候见过的一只白色的雁鸟,那只雁鸟独自在北国澄澈的蓝天下盘旋,当时阿兄问她是不是想要和那只鸟一样飞走,自由自在的。 她那时候是怎么回答的?她…… “娘子,到了。” 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仆从只在那门前放她下来,却不引她再进去,“娘子自此前走便是了。” 她独身一人往里走,推开了红色的门,沉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她惊讶又觉得果然如此地发现坐榻上随意坐着,撑着下巴朝她露出意味深长笑容的——宣王。 “人人皆道宣王骁勇,”姜聂先一步开口,缓缓走近他,并不朝他行礼,脱下发间的簪子然后弯腰放在桌案上,“我却觉得宣王更是智多近妖,善弄人心。” 那只簪子,便是宣王赠她的那只。 宣王按住了她的手,那灰色的眸子直视她的眼,他用一种想要攫取她的视线紧紧地凝望她,“你很聪明。” “现在外面大概是满城风雨,太子夺妻弟,便是不义,私自结党带兵,即是不敬,此等不义不敬之人,便可顺理成章诛之。” “可是我不懂,一个父亲,为何要杀他的儿子,一个君王,为何要杀掉储君。” 姜聂并不回避他的视线,只是她不明白,即便是辛穆发觉辛池已经发现两人之间的事,又何至于此,杀一个太子,于内于外,都不利于宣国。 在她思考之际,宣王将她拉了过去,她不防,跌靠在那矮案上,却又被宣王撑起,不至于真地磕碰在案上。 他轻轻捏了她脸颊上的rou,“你错了。” 她弄不懂他的意思,又因为这个姿势过于奇怪,想要撑住书案起来,宣王已经站了起来,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捞了起来,她的袍裙因为动作散开露出颈部和胸口的小部分皮肤,直到她被宣王扔到床上,她才发现屋内竟然有床榻。 她拽住帘帐想要起身,那软丝帐却承不住力,她转而撑住床榻坐了起来,却见宣王脱了外衣,“你又来?” “嗯?” 宣王辛穆看着发髻歪乱半散的姜聂粉团一样的脸颊,“又?” “我记得上一次已经是许久之前了,我非常想念你。” 虽然两人你我之称已是常见,但是姜聂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当下便愣住了。 辛穆将外袍扔到一侧,伸手将她的发髻打得更乱,姜聂感觉到头顶被乱揉一通,就连眼睛都被头发遮住了一些视线,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想到梳通头发该是多痛多麻烦,她就愤怒起来了,抓住了辛穆的手,“你要来就来,何必羞辱我?” 他的灰色眸子常常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的凌冽,但是在注视她时,那绿色的晕圈将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漾开,他缓缓凑近她,直到退无可退。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用‘羞辱’二字比较好。” “但是你以为我是谁,”姜聂看到他的唇越来越近,才发现他的嘴唇的线条也非常流畅完美,“我是你的儿子的妻!” “马上就不是了。” “聂姬,你会是宣国的王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宣王已经无法忍受只看她而不触碰,他吻住了她,那股熟悉的熏香的气息一同随着他舌头的搅弄的酥麻震感冲上她的鼻腔,又直达脑门,她的手搭在他的发冠上,他又温柔的舔舐她,脱下她的衣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裸露着上半身,她感觉到他灼热的胸膛贴近了她的胸口,他经年累月而生长的肌rou将牢牢贴合在她身上,她在感觉到他吮吸她舌头的那一刻实在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离开了她的唇,却仍旧紧紧锁住了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