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First kiss
07 First kiss
07 First kiss 夏日午后的阳光愈烈，拂向人间大地的风也愈热，连路边摇摆的小花都被暑气蒸得失了神采。可即便是这样，穿梭在山野树林间的少年人眼里的点点星光和压不住的唇角，也都与身后衣角一同飞扬。 在天地之间，在阳光之下，他们携着清风，伴着蝉鸣，迎来了专属彼此的盛夏。 回程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地上不时挨在一起的影子彰显出彼此关系的变化。 到了白色大门前，李杏让开锁后便先一步推着车去后院。不等身后夏青阳跟上，她又踩着轻快的步子从后院迈步向大厅。 男孩垂眸看着前方空地上的倒影，发现俩人虽隔了一段距离，但影子却不怕热似的紧挨在一起。 似交颈相拥又似耳鬓厮磨。 夏青阳觉得好奇怪，她走路时飘动的发梢在说话、修长的脖颈在说话、摆动的双手在说话、轻快的脚步在说话…… 女孩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厘都像在对男孩发出呼唤。 夏青阳觉得李杏让不是在往前走，而是在向后退，不讲道理地退去了他的心尖。 李杏让一进门便扶着墙脱了鞋，赤足朝餐桌旁走去。 冰箱前，女孩伸长了胳膊，费劲地踮起脚，想拿下藏在顶层深处的那罐汽水。在不小心将汽水往更里侧推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毫不费力的将那灌汽水拿了下来。 汽水冰得冻人，却刚好能让男孩冷静。 李杏让能感觉到站在身后的人离她还有一定的距离，明明没有碰到，却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被他干净却又炽热的气息所包裹，沾染上他的味道。 女孩垂眼看着面前那只大手，慢慢轻咬住唇角，她感觉自己现在连呼吸都是烫的。 “把鞋穿上，光着脚容易着凉。” 身后人终于往后退了一步，李杏让缓缓输出一口长气，转身便见早上出门前脱在鞋架边的那双灰色拖鞋此刻整齐地摆放在脚边，而夏青阳就站在半米外的餐桌旁看着自己，脸上是一副认真督促的模样。 “啊？好吧。” 她有些不情愿地将踩在地上的脚伸进拖鞋里，秀气的脚趾还无意识地缩了一下。 在女孩抬头前，夏青阳落在她脚上的视线便先一步上移，轻轻扫过那双笔直又修长匀称的双腿。 “对了，汽水是给你的，我最近应该不能喝冰的了。” 李杏让说完也没看他，汲着拖鞋便转身往前走。 夏青阳看着女孩脚踝处，因为太白而愈发显眼的那一圈红痕，垂落的指尖无意识摩梭起了腿侧衣料。 等回过神来，女孩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刚挨着沙发，她便开始解放起自己的双腿，迫不及待地将腿侧摆在身旁。 为了方便骑车她在出门前便将裙子换成了罩衫短裤。不比裙摆要长的修身裤腿，因为女孩的动作，也近一步上移，大腿上部内侧的白嫩肌肤，就这么露了出来，让边上男孩的视线忍不住落下又红着耳朵移开。 李杏让悠悠从茶几上拿起一本花卉图鉴，摊开来细细翻看，浑然不觉自己往男孩心里烧了把旺火。 夏青阳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已经口舌干燥到了极点，他拿起手上那罐冰汽水往脸上贴，等两颊温度往下降，他便转身走进厨房，将放在地上的大瓶矿泉水倒入热水壶中。 端着兑好的温水走到沙发前，将水杯递给女孩后，男孩单手拉开了易拉环。 “谢谢，下午有安排吗？” 李杏让放下书本，双腿缩在胸前，捧着玻璃杯喝下一口水问。 “没，你呢？”男孩看着她的眼睛回答。 女孩缩起来的脚趾无意识在空气中点了点，似是在代主人思考。 “我一般就是晒晒太阳看看书，不过…今天有点想看电影放松一下，要不要一起？” 喉结滚动间，冰凉的汽水便下了肚，和着头顶风扇送来的风，身上热意已散去大半。 “好，想看什么？” 见夏青阳应声，李杏让便放下双腿，边归置好水杯边穿上拖鞋，起身往楼上走。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一起上楼看看，三楼有一间放映室。” 看着女孩眼里兴奋的光，刚在沙发上坐下的男孩就又站了起来，没喝几口的汽水搁在茶几上，夏青阳随女孩一同走上楼梯。 到了三楼，推开最里侧的那扇房门，李杏让第一件事就是把遥控器从门口卡槽里拿出来，“滴滴”几声后将空调温度开至18，接着轻车熟路的打开边上的储物柜，翻出一条米白色毛毯。 女孩抱着毯子往投影布前的榻榻米上走，说:“好姨上周刚洗过的，很干净。等会儿要是冷了我们就盖上。” 夏青阳跟在她身后关门拉窗，昏暗的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 “嗯。” 男孩站在榻榻米上时，女孩已经放下毛毯转身，朝后方通往小阁楼的那处扶梯走去。 拖鞋随意散落在一边，李杏让一只脚踩着地面一只脚踩着扶梯的第一层台阶。地面那只脚的后跟已经抬起，但因为女孩的停顿，就那么半悬在空中。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片子？”李杏让扶着一旁扶手转头问身后男孩。 “我都可以，挑你喜欢的就好。” “嗯。” 女孩回身，悬在半空里的脚后跟也落在阶梯上。 通往小阁楼的扶梯其实很短，不过那么7个台阶。但因为间距大，女孩双腿交错向上走时，腿部线条的变化便尤为显眼。 夏青阳注视着她的背影，看着对方腿部肌rou从紧绷到收缩，线条从弯曲到笔直。 坐在榻榻米上的男孩双手往后撑，曲起一条腿。从坐下到现在，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女孩身上移开过。 大开的窗帘让照进屋内的日光分外充足，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粒粒尘埃。 李杏让所处的位置巧好就在明暗光线的交汇处，屋内的暗与屋外的明以她为半径，画出了一个散发着光亮的圆。 坐着的男孩微仰起头去看踩在扶梯上的女孩。 阳光在她身上驻足，轻吻过她的脸颊、脖颈、和所有没被身上衣物遮盖住的白嫩肌肤。 夏青阳心里那把火都被眼前日光烧的更加guntang。呼吸愈加急促的同时，眼前光景也渐渐朦胧起来。 金光跳跃在她垂落至腰际的发间，麻花辫随动作晃动，轻扫过女孩因手臂上抬而露出来的那一小截尾椎。 浅色牛仔短裤下，那双光滑细腻，修长匀称的腿和纤长跟腱下泛着红痕的脚跟都伴着四周光晕一同落入身后男孩眼中。 待李杏让拿着选好的碟片从扶梯上下来时，便见眼前男孩正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那片蓝天。 夏青阳对着面前日光默背圆周率，在心里默念着第20遍3.1415926535的时候，女孩的声音由远至近在耳边响起。 “我们看这个吧。” 回过头去，眼前是女孩握着碟片的那只小手。 第一次，男孩没有在听女孩讲话时抬头去看她的眼睛。 “嗯。” 得了夏青阳的回应，李杏让便从他边上起身，走到放映机插入碟片，按下播放键。 “刷”一声，满室光亮在一瞬间消失。拉好窗帘，李杏让伴着屏幕发出的浅淡光线走回男孩身边，挨着他坐下。 方才夏青阳压根没看碟片长什么样，视线全落在女孩握着碟片的手上了。 之前没怎么细看，只记得她的手很小，很白。近距离一看才发现，女孩微透着薄粉的指甲上涂了一层淡淡的透明甲油，捏着碟片的拇指边缘还有一颗褐色小痣。 “青阳。”李杏让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男孩闻声往身侧女孩的方向靠，本就虚落在大幕布上的视线也落回了她的身上。 借着荧幕光线，夏青阳看见女孩握着毛毯的手正朝自己这边递。 “冷不冷呀，要不要一起盖？” 李杏让把自己整个都包进了毛毯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和伸向面前男孩的手。 明明可以起身把温度调高，但夏青阳却接过了女孩递来的毛毯。像掀开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曾朦胧面纱一样，夏青阳掀开毛毯，和身侧女孩一起在大夏天里取暖。 厚实毛毯下，彼此距离也陡然拉近，手肘挨着手肘，膝盖碰上膝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退开，昏暗房间内，只有来自屏幕里的轻声呢喃。 夏青阳放轻了呼吸，视线也重现回到眼前荧幕上。 发生在夏日小镇上的爱情故事已进入高潮，主人公们在露天阳台上伴着微风和蝉鸣吻得难舍难分，像是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足以表达满腔爱意。 在主人公抚摸着恋人后腰处的手摩挲着往对方被风吹开的衬衫里伸去时，李杏让的声音又在夏青阳耳边响起。 “青阳…” “怎么了？” “……” 忘了自己此刻和对方的距离有多近，男孩下意识就往身侧靠。等彼此肩膀都碰上，夏青阳才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往后退。 没来得及退回原位，唇角便传来柔嫩触感，夏青阳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唇边柔软退开的同时，男孩心里那团焰火也在霎那间开出了绚丽的花。 李杏让在荧幕光线下和面前男孩对视，此时的昏暗环境便是最好的保护色，将泛红的脸颊和红透的耳尖一一掩藏。 夏青阳眼里带着错愕，视线落在女孩脸上。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刚刚贴上自己唇角的嘴巴，来回描摹间，眼底的讶异已变成了带着几分无措的欣喜。而女孩在昏暗中愈加明亮的杏眼，就那么含笑看着自己，像是无声的邀请。 夏青阳很快地闭了闭眼，深吐出一口气，少年人掩埋在心底的欲念几乎要从心间跳出来。 耳边心跳声愈快愈响的同时，男孩由坐姿变成了跪姿，倾身贴近女孩。 温暖干燥的大手慢慢顺着女孩柔嫩的下巴轻抚上guntang的面颊。 男孩的食指轻轻在女孩脸上划过，额头也渐渐和她相抵。 “李杏让…” 夏青阳双手轻捧住对方面颊，稍一伸展就将整张小脸都笼在掌心。 覆在女孩颊边的大手舍不得用力也舍不得离开。轻放在她下巴上的拇指也在不知不觉间抵上了柔嫩唇瓣，顺着唇边纹路来回摩梭。 夏青阳凝视着咫尺间的女孩，落在对方唇边的手向一旁游移，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孩嗓音极低，几乎是在用气音和对方说话。 问完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抵在女孩额前的脑袋稍往后退，夏青阳对上了李杏让那双藏着星河的眼睛。 他手上动作没停，捏过女孩软嫩耳垂的大手又抚向鬓边，替她将几缕碎发轻揽至耳后。 “你是不是故意招我？” 说话间，男孩愈发急促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女孩颈边，引得对方从下巴到锁骨都麻痒一片。心间更是像被无形的羽毛扫过，整个人都要颤栗着变软，再无抵抗的力气。 放映室内，发生投影屏上的故事仍在继续，但底下的观众却对接下来的情节毫无关心。 他们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汇，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李杏让没有回答，因心跳过快而变得湿润的眼睛就那么湿漉漉地看着夏青阳。 在男孩的拇指又一从自己的嘴角摩梭至唇珠时，女孩身子前倾，盖在身上的毛毯轻易从肩头滑落至腿边。 她双手搭上男孩的肩，歪头在对方另一侧唇角处也印下一个吻。 这次轻吻过后，李杏让没有再往回退，手仍搭在对方肩上，直起身子凑到他耳边轻声吐出1个字。 女孩同样guntang的气息随男孩耳后的那片皮肤钻进了他的四肢百骸。轻放在她脖颈上的大手倏地收紧又马上松开。 夏青阳仰头对上李杏让的视线，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垂在腿侧的手抚上她的后背，跪姿又变回座姿，稍一用力便单手将女孩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 将人抱进怀里后夏青阳便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作。 李杏让静静地靠坐在对方胸前，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长得真的很大只，此刻要是有人从窗外往屋内看，怕是只能看见男孩的背影。 正仔细思考着对方如此高大的原因是什么，抵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突然就开始蹭向颈边。 男孩热热的脸颊贴上女孩修长的脖颈，小狗一样蹭来蹭去。把脸上温度蹭的越来越高后，又将脸埋进了女孩颈窝。 “李杏让…” 烫得吓人的呼吸几乎要把女孩锁骨都烧红。 夏青阳慢慢抬头，脸颊换成嘴唇，从女孩深陷的锁骨一路轻蹭上颈边动脉，最后在软嫩耳垂上停下。 李杏让一边肩膀都因为麻痒高高耸起，身子往后微缩却并没有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夏青阳没有像自己教给小男孩的那样，问李杏让可不可以。而是在嘴唇即将从耳垂流连至对方唇边时，伸出一只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视线彻底暗了下来，李杏让下意识便眨了眨眼，卷长睫毛扫过男孩掌心时，对方问，“为什么亲我？” 女孩动了动嘴唇，正要出声应答，唇角倏然传来温热触感。 几乎没有停顿，夏青阳紧接着又在她另一侧唇角上贴了一下。 亲完又问一遍:“问什么亲我？” 李杏让觉得焦躁，整颗心都因对方而麻痒难耐。 什么为什么呀，亲了就是亲了嘛。 不想再玩这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刚要往后退，下巴就被男孩用另一只手挑起，迎上了对方如炬的视线。 李杏让呼吸一窒，这一次，夏青阳的嘴唇贴上了她的嘴唇。 两人唇珠相触，声声心跳交叠碰撞，在彼此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