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失眠特效疗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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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的确有点离谱,但是,似乎好像应该大概,确实有人在追我。 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那种追求。 我会在每天清晨,看见窗台上摆好的鲜花被精心地包裹在丝带里,有时是诉说“永恒之美”的紫罗兰,有时是“寄义完满的恋爱”的红色郁金香,有时是“表达纯洁初恋”的白色丁香……最终发展成了寓意最明显的红玫瑰。 把尚带露水朝气的爱情之花在瓶子里安插好,我还是没能从那些漂亮的丝带里瞧出幕后之人的线索:这种追求之物太常规了,似乎从不在每一场公式化的恋爱里缺席。 “美智子,早上再早些的时候,你知道有人从外面经过吗?” 上班途中我问起了隔壁的美智子,我们住的地方是监管者宿舍的二楼,想从外面将花束放上窗台不算太难,但搭个梯子或者翻墙什么的,难免弄出动静。 “没有哎,毕竟我的起床时间并非更早。” 妩媚动人的红蝶女士嘴角漾开了比礼节更加浓郁的微笑,用骨扇将其半掩后,依旧能叫我领略她的八卦之情。 她对我别有用心地眨眼睛:“又收到了?今天是什么?” “今天那位就算搬座金山来也没用。”我觉得自己不能对她的八卦心表露退却,就努力昂首挺胸,力图体现此事的平平无奇,“对于出自谁手,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 “嗯?难道没感觉最近谁对你不一样吗?” 我眼珠子一转:“我倒觉得你对我不一样。” 于是美智子终于肯放过我了,成功扳回一局后,我也得以元气满满地开始了一天的对局……才怪,作为欧利蒂斯纯打工人监管者,在游戏里,我也不比那帮子求生者高大威猛,所以面对庄园恶霸,我是真的心累且怂————为什么又是那几个能捶我的家伙啊?! 什么前锋啊,击球手啊,咒术师啊……我谢谢他勘探员古董商没有来早班,否则今天再怎么也得算工伤。 游戏一开始,我本着怂的本质,去找那唯一不能捶我的大副,虽然怀表一摇这位爷能平地开溜……结果,对面的恶霸之一居然主动找上我:抱着满格球的威廉·艾利斯说,能不能佛了这局? “嘿嘿,监管小jiejie。”他脸又黑又红,“你看大早上的,大家都想摸鱼,能不能网开一面……我们保证不对你用技能!” “那好吧。”反正本月业绩差不多了,我求之不得,“你们练修机去吧。” 说完我将窥视者放在威廉的密码机旁,打着哈欠自己找了个地方坐。 说困倒也不困,毕竟这段时间房间里鲜花不断,每夜枕着那种芬芳入眠,我觉得自己都快养成习惯了。 击球手跟咒术师陆续跑过来刷了点无畏分,又踩了几块板子,终于修完了也跑了。我等着游戏结束,结果一刀斩时间都过去了,最后一个人还没有走。 这全程没见人影的大副在拖什么? 我疑惑地跟着乌鸦找了过去,老远就看见何塞·巴登在地窖口徘徊,穿着他那身金皮,满满的特效深怕监管者发现不了。 “你怎么还不走?” 何塞正在整理他帽顶上的穗子,听完又反向整理了一遍,把原本好端端的穗子搞得一团糟。 然后他终于肯放过那帽子了,用没蒙眼罩的右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顺便将一直握在手里的东西举到了我跟前———— 我定睛一看,居然不是怀表,而是一枝扎好的红玫瑰:包装丝带显然和我收到的是同款! 我有不详的预感。 果然,对面的男人深吸一口气:“这些天的花,是我送的。” 接下来就是他很喜欢我希望和我交往啊之类的,还花言巧语地念了首情诗称赞我,可惜我一向不善于领略英文诗的魅力。 他讲完了,我们之间沉默得只剩下心跳声。 平心而论,在这个西方人居多的庄园里,何塞算受青睐的类型,兼有熟男身上的那种吸引力与尚存于前贵族身上的优雅颓奢靡,但是,或者确切地说———— “有件事情,我必须阐明:首先我不是叔控,其次我不是叔控,最后我不是叔控————我说明白了吗?”我没有去接他的花,干巴巴地回到。 何塞下意识地去摸他的胡须。 然后,大副先生眼神古怪地、吞吞吐吐地、跟先前念情诗不在一个熟练度上地点了头: “懂了。另外,如果,我是说如果,呃……假如我理解错了,你别忘心里去,我想有些事情,你误会了……” 我听见他说:“我只有二十五岁。” 我:? 我:! 什么叫社死啊?我丝毫不怀疑,当时另外三个人都在观战!他们一定清晰地听见了,我是如何坦然地一直把何塞当成老男人!然后被正主当场辟谣!然后我自觉丢大脸!然后我脑子一抽他还能继续表白?我直接把他踹进了地窖还扣死了门! 总之我觉得非常丢脸! 因此自那场游戏后,对于大副此人,我硬是能躲就躲,看见威廉甘吉帕缇夏我也心虚得要死,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带着嘲讽……不幸中的万幸是,也许何塞将我当时的抽风表现当作了默认拒绝,此后再没往我跟前凑,也没有来送花了。 “啊啊,打联合吗……”美智子靠在椅子上,柔弱无骨地抚揉额角,“妾身今日状况不佳,让你一人cao劳太过分了,要不咱们佛系吧这一次。” “好吧,注意休息……或许能找人代班吗?” 她摆摆手:“没事,佛系又不累,这局在月亮河公园,你好好玩就是,我没有大碍的。” 美智子又不是小罗比,我倒也不用像cao心一个小孩似的,既然她都放话了,我也真的需要放松一下。 只是往求生者等候区一瞅,我忽然盯到了个不认识的人,但还没来得及问美智子,游戏就开了。 所以这位帅哥是谁啊? 我还没走两步,就碰到帅哥本哥正在敲密码机。见其要跑连忙原地转圈表示佛系,帅哥旋即会心一笑: “过山车?一起吗?” 等候区光照不好,现在我才彻底把他的相貌看真切————帅哥很年轻,我甚至怀疑他比我都小,当然身材高挑且挺拔性感。以及西方人典型的深邃眉眼和白皙皮肤,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剔透又蛊惑,似乎要叫人陷进去溺死。完美无缺的黑发梳理成井井有条的背头。衣着却并非彻底的凛然严肃,随意斜披的制服外套,精致花边勾勒的领口敞开,隐隐可见更加精致的锁骨与胸脯线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主要是他很对种花妹子也就是我的口味,所以对此我本能地紧张:“嗯,其实,旋转木马更近一点。” “那么请吧,小姐。” 正要动身,他又使用了wink,成功让我脚滑。 “小心。”帅哥及时接住了我,绅士手恰到好处地把我扶稳。 他的手滑过我的肩膀,含笑的眼眸中,似火的热情使得他面孔是如此协调一致:仅仅被这样注视着,我都有点面颊发热。 我暗自沉吟,来了新人我不至于不知道,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他,所以他真的是新人? 庄园主搞什么鬼,都不介绍一下就将人赛进实战? “运气好的我们出生点都在河这边。”我很有担当地给新人领路,顺便介绍月亮河公园,“对岸的那个旋转木马是坏的,庄园娱乐设施匮乏,时间久了,我以前觉得没意思的旋转木马都变得精彩纷呈。” 虽然大部分玩法是我追着求生者绕着它转…… “看上去还不错。”年轻人对此微微一笑,他笑起来也是真的好看,兼有男人的性感与少年的意气。 他还很体贴地把我扶上木马,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听到配乐的叮叮当当,也不是头一回看见月亮河的风光以惬意的速度在眼前转悠,但是我从未置身这种欢愉的乐园中,仿佛这座游乐场之前不存在,只有跟这位新人一道,月亮河公园才开始有趣似的。 当然,首先我没有一见钟情,其次我没有一见钟情,最后我没有一见钟情————毕竟欧利蒂斯不缺年轻帅哥,只是在求生者居多的庄园里,一次次对局早就消磨了罗曼蒂克的念想,也只有在佛系局碰上的新人,才不会叫我瞧一眼就回忆起你追我赶的心累往事。 “走吧,正好过山车开到了起点站。” 我从木马上蹦哒下来,真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唯一的不好是,自己穿得有点单薄,在河边的空气里浸泡久了,现在感觉出几分凉意来。 待会儿坐过山车……想来不久前艾米丽还专门提醒过,换季时期预防凉寒感冒之事,我觉得自己这一通狂风吹下来,也许真有感冒风险。 身边的新人帅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忧虑,刚在过山车的位置上坐好,他就体贴地表示,愿意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呃……这样会不会太亲近了,岂不是很明显的“男友衬衣”? 于是老脸一红,正巧这时有个前锋过路,我干脆叫住他试图转移注意力:“威廉!过山车要来玩吗?” 威廉摆摆手:“刚刚才下来呢!你跟何塞玩吧!” 他说啥?这车上就我们两个人,所以帅哥叫何塞…… 哦,叫何塞啊…… 等等,何何何何何塞?! 我当即扭头去看男人光洁无暇的脸,当心里有了答案后,真就怎么看怎么能从这个侧颜的角度觉得眼熟———— 男人微微一笑,落在我眼里简直就是邪魅一笑。 他把外套解了下来:“或许披上你不会那么冷……” 我绝望地看见了他放在内袋里的怀表。 差点就当场跳了起来:“不!我不冷!” 他要把衣服披上来的动作一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是嘲讽:“是第一次穿这身溯洄皮肤————没认出我吧?” “才不是!!!!!” 我直接就要跳车。 然而好死不死!这过山车碰巧开始发动!我跑是来不及跑了! 心情自然也不比这车平稳点,风灌进衣服里很凉,不过我是没功夫去在乎了。 冻吧,冻吧,冻感冒就不用上班,就不用社交,更不用一瞧见这家伙,就想起丢脸他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的往事。 ……我错了,真的。 我单知道生病了可以不用见人,我却忘了头晕脑热是真的难受,我还忘了自己这一病就得耽误排位赛————这可是跟饭钱息息相关的东西。 我更没事先想到,我病假了不等于见不到人,首先要看医生,我丝毫不怀疑我的丢脸事传进了她的耳朵,即使隔着口罩,那眼睛也显而易见在笑;其次工作琐事还得委托同事…… “我说你逞什么能,看吧死要面子把自己冻感冒。”美智子扶额叹气,接过了我委托,“而且面子似乎也没保住。” 我缩在病床上泪奔:“呜呜呜呜我能怎么办啊,真的太丢脸了,他绝对知道我压根就没认出来那么一丁点……” 更难受的是,我饿了,同事是个亡灵不用吃饭,但我真的是个活的打工人,那可恶的餐厅送餐效率永远……怎么这么快? 美智子体贴地去给我开门,我立马恢复了精神坐等病号餐的到来———— 等何塞端着饭盒进来的时候,我差点心梗死。 但又觉得,惊恐万状简直就是做贼心虚,于是我强压回镇定自若的状态,仿佛啥都没发生似的跟他点头: “谢谢,怎么是你在送啊?之前不一直是威廉吗(请自行联想美团外卖联动皮)?” 何塞还是上次联合时的青年才俊模样,至少这个样子能叫我勉强忽略最早“我不是叔控”的尴尬回忆。 他跟我笑,由于实在好看又可爱还很撩,我几乎都能骗自己没那破事了。 “我想来看看你,毕竟你生病还是我的过错。” 我想赶他走,然而不敢显露出心虚,只能拿捏着“泰然自若对待不熟的人”的态度,强行高冷地点头:“知道了,我还不饿,等会儿吃。” “是不是我在这里,才吃不下的?”何塞突然问。 我脑子一抽点了头。 旋即就回过神了: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太伤人了? 结果他居然敢笑出声。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见我怒目而视,何塞陪笑着后退,“我只是希望你能有精神……好吧我先走,不耽误你用餐————晚饭有什么想吃的?” 我闷闷地别过脸去:“缺了排位,扣完工资,我还吃得起什么想吃的啊。” “那我修电机养你啊。” 我:?! 他说完一溜烟地关门跑了,我追上去捶是不可能的,只能气呼呼地对门吼:“你修电机的钱就是从我这里扣的!” 吼完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我这才想起了不对劲:美智子她人呢? “啊呀……”见我一脸的“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的表情,藏在外面、其美名曰“回避”的红蝶女士终于肯露面了,“被你发现了。” “说吧,你居然还挺看好他?” 美智子突然正了神色:“其实,作为过来人,以及相处了这么久、对你有一定了解的朋友,我觉得大副挺适合你,没有规定我们不可以和求生者谈恋爱。” 我瘫倒在床上:“不是跨阵营的事,你也知道我长得像个求生者。” “那是什么事,我猜你又不想说。” “是的。”我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枕头里,“谢谢你了美智子,你先忙吧。” “……那自己好好考虑吧,毕竟,”她体贴地给我带上了门,“是少女时代的爱恋啊。” 我又翻回躺姿,头往后仰靠在床上,用手蒙住眼睛。 我只不过又开始了老毛病:我觉得自己骑虎难下,因为,假如我答应了何塞,人家岂不是认为我是图他溯洄的美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