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虚伪
1. 虚伪
时惜月第一次遇见傅时瑾是在一个夏天,燥热、蝉鸣、属于夏日的代名词,和他人一样很讨厌。 那天,她放学回到家,换鞋时发现玄关处多了两双陌生的鞋,原本摆放的郁金香也换成了洋桔梗,时惜月将花束从花瓶中抽起,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别动我的东…西。” 话音未落便透过玻璃门看见厨房里,她的父亲帮一个陌生女人系围裙,举止亲昵恩爱却在时惜月眼中格外刺眼。 “惜月回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傅阿姨,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沈文山见女儿回来了,搂着女人走到时惜月面前,又指了指沙发的位置道:“那边坐着的是你傅阿姨的儿子,以后也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时惜月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似乎盯着她看了许久,对上视线后眼眸弯弯笑着示好,傅莹似乎想说些什么,被时惜月把花扔进垃圾桶的动作打断。 “别动,我的东西。”冰冷的语气让气氛降到零点,说完时惜月便上了楼,没一会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砰—— 这个举动似警告般,并不欢迎这对母子的到来。 沈文山气的够呛站都站不稳,怒斥道:“惜月!你给我下来!谁允许你这么对阿姨的!!” 傅时瑾见状走过来,搀扶着沈文山坐在沙发上:“没事叔叔。”,傅莹也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泪珠,附和道。 沈文山看着傅时瑾一脸歉意地握着他的手,叹气道: “要是惜月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都怪我,自从她mama离世后一直忙于工作,才养成她这个脾气……” 楼下的情况像极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时惜月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躺在床上却心烦意乱的很,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的到来,像是一点一点吞噬着mama存在过的证明。 讨厌,这是时惜月对于这对母子的评价。 过了许久,时惜月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一开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傅莹抬头瞧见了她,用围裙擦了擦手笑道:“惜月,来吃饭了,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时惜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眼她又看了看餐桌,当她准备拿包出门时,被沈文山拦了下来。 沈文山为人古板顽固,看见女儿这一身打扮怒从心中起:“沈惜月!谁教你目无长辈的?!还有你这穿的什么,高中生没点高中生的样子,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坐下!” “我姓时,时千月的时。” 沈文山听见这个名字身子一怔,双眸微阖久久没有开口。 时惜月不耐烦地把包扔在沙发上,走到餐桌旁,傅时瑾贴心的帮她拉开椅子。 虚伪。 这两字声音小到只有他俩听得见,傅时瑾并不生气反而勾起一抹笑。 “惜月,你不快谢谢哥哥。” 时惜月瞟了眼傅时瑾,敷衍的道了句谢。 “小瑾,你的转学手续,沈叔叔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和惜月一所学校也有个照应。”沈文山一展慈父模样,给傅时瑾夹了几筷子菜又道:“你们两兄妹可以一起上课下课,路上我也放心点。” “好的叔叔。” 砰—— 时惜月把筷子拍在餐桌上,这动静打破了他们温情的氛围,冷冷道:“谁又允许他们住在这里了?” “惜月!”沈文山气的拍桌,父女二人拍的一个比一个响亮,“你母亲已经去世四年了,该放下了!这两年是你傅阿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爸爸想给她们一个家。” 母亲这两个字像是触碰了时惜月的逆鳞,眼眶通红的站了起来,怒吼道:“是,我不干涉你的第二春,但你为什么要我接受你的选择?你想给她们一个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四年前我也有一个家!” “四年前,我在车祸现场给你打了十个电话,在暴雨淋漓那个夜晚,我抱着奄奄一息的mama,有多冷多绝望你知道吗?对……你不知道……” 时惜月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说完直接摔门离开,只剩下沈文山气的手捂着胸口。 傅莹慌慌张张拿出降压药给他喂下去,催促道:“快去追meimei,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人多危险!” 傅时瑾点了点头就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