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昏迷：琴酒和boss谁更了解一号
呼啸的飞机引擎声从身后响起，迫于能量消耗的压力，一号来不及进一步和新的能量来源降谷零接触，只能马上乘坐飞回美国的航班。下了飞机，原本以为要自行回到组织基地的一号却在机场外面看到那辆熟悉的保时捷。 琴酒疲倦地抬眼扫过来往的人群，十分快速地就寻找到了一号，他吐出一口成型的云雾，飘散在空气中，手中还没抽到一半的烟被掐灭，随手丢在车的烟灰缸里，凑齐了第四个烟蒂。一号放下行李，挥着手向倚着的琴酒示意，略显苍白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看起来有些失真，整个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才过去多久，他就又把自己弄成这副病殃殃的样子，琴酒用手敲击了几下车门，朝着一号那走去。 一号也推着行李向琴酒那边，稍一不注意，突然被路过的年轻人重重一撞，那人脸色匆忙，只留下一句“sorry”就快步离去。一号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插曲，未料琴酒和那人擦肩而过时，突然发难，右腿反踢在膝盖窝，直接把人踩着膝盖，强迫他跪在了地上。 “把你偷的东西交出来，废物。” 刚得手的混混刚庆幸自己又得手一回，还没来得及看有什么收获，就被摁在了地上。银色长发的男人掐着他脖子，把他整个人拎起，脖颈的压迫让他快要不能呼吸。他被迫地对上那锐利得如同豺狼的绿色眼眸，他是杀过人的，混混本能一颤，只是被看了一眼，混混就已经觉得自己死期将至了，平日只敢做些小偷小摸的他，这次碰到硬茬了。 被锁住的喉咙连求饶都无法说出口，那是看死物的眼神，不交出来真的会死，混混几乎快要意识模糊到窒息，手颤颤巍巍地拿出他刚从一号口袋里偷出的钱包，放到琴酒的另一只手上。机场路过的人好奇停下来打量的人越来越多，这里不适合招惹事端，琴酒冷哼一声，松开掐着脖子的手，任由混混无力地瘫软在地，踹了一脚。 “算你好运，滚吧。” 琴酒把钱包不在意地一抛，丢到一号怀里接手一号的行李，又出言刺道：“一个普通混混都能偷走你的钱包，这就是你的警惕性吗。” “谢谢，琴酒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一号没有理会琴酒的嘲讽，语气依旧平平，并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反而更好奇琴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收好钱包，径直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冷漠、对人命不屑一顾，琴酒简直是生来就只能存在黑暗中的杀手，是当时一号能寻到的让宿主完全掌控组织的最佳助力。但不知为何，最初对琴酒同样很满意的宿主，后来却变得不愿再见琴酒，只是依然把组织的核心任务都派发给琴酒，连带着一号见到琴酒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宿主给琴酒安排的任务之多，光看组织里其他人私底下对琴酒的惧怕和忌惮就可见一斑，按理他不该有空来做一号司机这种小事。 “叫我阵，黑泽阵。”琴酒没有先回答一号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声音依然带着冷意，只在看向一号时才顿了顿，“我的任务提前做完了，顺便罢了。” “嗯，阵，没有你的车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一号闭了闭眼，降到最低的体质让他稍微磕碰，就会有些眩晕。组织里也就只有一号能让琴酒心甘情愿地当司机了。 “你...” “怎么了？” “你没有痛觉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怎么会没有痛觉，别开玩笑了。”一号语气依然轻松说着，但刚放松下来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他在节能模式的身体是没有痛觉的，但是琴酒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琴酒没有再说话，只是抓起了一号的手腕，混混用小刀割开口袋偷钱包技艺不精，把一号的手腕也不小心划开一个大口子，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晕染到了衣服上，形成一大片红色的痕迹。 “那种程度的卑劣伎俩，按照你的身手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你没发现自己已经流血了吗？”琴酒低沉嗓音中带着质问，“你的身体...算了...” 在节能状态下，一号的行动本就比平时迟钝许多，再加上没有痛觉反应，这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割伤，凝血功能的异常让他在琴酒面前露出了破绽。 “抱歉，我之后会注意的。”一号收了收手臂，并不打算和琴酒解释，手臂却被琴酒紧紧抓握着，不能离开。 “注意，注意什么？注意不让我发现你没有痛觉吗？”琴酒生气地把一号拉得更靠近自己，粗鲁地挽起一号的袖子，把还在滴血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更让一号没能意料到的是，琴酒竟然凑上前，用舌头舔舐着他流出的血，滴落的血液被舌头卷走，吸入嘴里。就像是品尝着一号的味道般，他低下头，用粗糙的舌头舔过平滑的伤口，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手腕那端被一号感知。 直到一号不再流血为止，琴酒才停止了自己的行为。这是什么野兽行为吗，一号不解地看着琴酒贪婪地舔过他的手腕，就连没受伤的地方也没放过。从他理解的人类行为角度，他分析不出琴酒这样做的理由，一号低头用仅剩的能量搜寻着也没有找到答案，看来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这之后，琴酒又恢复平时冷漠的形象，一手撑着车窗，做出拿烟手势的手上却并没有拿着烟，另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着往自己安全屋的方向开去，不再和一号有交流。 他想要把自己的疑问全部脱口而出，想问一号到底为什么消失，又做了什么实验，但他认为可能一号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一号的身上到处是谜团，他说自己是组织的资产，还忘记了自己，琴酒把他再次和一号重见时，一号说出口的介绍在舌尖过了一遍，心里有些刺痛。 他没把自己当成独立的人，而只是组织的物品，就连痛觉...难道是他做了什么，被boss知道后清除了记忆？身为组织高层，清楚了解组织的方方面面的琴酒，甚至可以肯定boss在一号身上做了不下一种实验。 琴酒自己就在boss的注视下，吃下了组织实验室研发的珍惜药物，让他无法升起对组织的反叛之心，就算只是有叛逃的念头，也会让他头疼欲裂。他能感受到boss对自己莫名不喜，但原本对boss持无所谓态度的琴酒，推断出一号的遭遇后，对boss不止失去了尊敬，还平添了厌恶。 只是忠于组织，又不是忠于boss。为组织献上忠诚的琴酒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想法，那不如让一号成为组织的boss。面无表情开着车的琴酒思绪早已不知飞向哪边。 这个大胆的叛乱计划从再见到一号时就在心中悄悄萌芽，琴酒没有告诉任何人，组织忠犬的心已经变成了一个人的忠犬。但现在琴酒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掀起叛乱，他要装作已经对一号不在意的样子，骗过boss，假装自己还是那个组织的忠犬。除了那天冲动的性爱之外，他做的都很好。 身旁的一号并不知道琴酒已经开始为他谋划着扳倒宿主上位的未来，他计算着节约能量就足够过几天回到宿主那，之后再如何找到借口重新回到身体。比起待在系统空间，他更喜欢用人类的姿态自由行走。 猝不及防的，一号的机体骤然被身体拉扯排斥。这是宿主强制召回的信号，一号由着那外在的力量将他带出，身体的眼睛逐渐陷入黑暗，闭眼前的最后他好像看到了琴酒骤然收缩的瞳孔。 这下更难和琴酒解释了，一号叹了口气，不过下次再见面，又要装作和琴酒不认识，也不用解释了。再一睁眼，一号已经回到了一片黑暗的系统空间，不时有流动的数据在黑暗中闪过光，面前巨大的屏幕和宿主同步着视野。 “抱歉，一号，我只是想你快点回到我身边。”组织的年轻boss乌丸泽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一号是绑定了他脑内的意识空间，并没有站在他面前，他依然旁若无人地对着空气说话。 宿主强制召回在其他系统看来只是很正常的一个功能，但作为“瑕疵品”，有了自己自主意识的一号来说，那种难以掌控的失控感让他无比难受，他不喜欢自己的行动被宿主支配。 用电子音不紧不慢地将任务概况仔细报告给了宿主，一号隐瞒下了他和琴酒以及遇到降谷零的事情。 “一号做得真不错，组织的声望这次又能上涨一大截，真是太好了呐。”乌丸泽也带着笑意，摸着下巴试探地说着，“琴酒好像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啊，一号。” “请问是什么感觉？抱歉，我只是系统，不了解人类。”感觉？作为系统的思维去思考，一号不明白宿主的意思，但...会做出性交和舔伤口这样亲密的事情，难道是人类所说的...爱？正在尝试了解人类的一号，不想让宿主知道他与普通系统的不同，依旧平静地维持一个系统对人类不甚了解的态度。 “哈哈哈，不愧是你能说出来的答案呢。”乌丸泽也手指抚摸着手边的老式电话，像是摸着一号，也不知对这个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偶尔也多了解了解人类吧，一号。” 他拿起电话，按下一个键，琴酒那边的手机便响起。 一号昏迷得突然，琴酒快速急刹，查看副驾驶的情况，他跨过驾驶室把一号身体抱在怀里，心跳比杀人的时候更快。听到boss的特殊铃声响起，他也无心接听。但也不须他接听，boss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来。 “琴酒，把一号带到组织的新实验室，现在。” 只说了那一句话，乌丸泽也就挂断了。他知道他会送来的，他不得不送来，琴酒看一号的眼神，和自己是一样的。 他自然知道在组织那么久的琴酒，在看到一号失忆后，会有什么样的猜想。他恶趣味地让一号在琴酒面前昏迷，就是想要已经爱上一号的琴酒主动把一号送回自己手里，送回他认为伤害着一号身体的组织实验室里。 琴酒迷恋的不过是一号的皮囊，而他才了解真正的一号，作为系统的一号。活下来，永远活下来，他乌丸泽也就会是一号唯一的宿主。组织研究的永生，也不过是出于他自私地想要永远和一号绑定的目的，一想到一号在他死后会找到新的宿主，他对永生的追求就更加急迫。 他要永生，然后用声望任务完成最高成就的奖励，许愿让一号变成真正的人，和一号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