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猫是狗 D
似猫是狗 D
和凌肖签订了特殊契约后,你和他会面的次数增多了。 车祸在你左耳上后遗了一道疤,也赠了他手肘一块痂。你的车和他的长板同时报废,碰起面来直勾勾注视对方时都有种互殴的冲动。 你想给你的爱车买块裹尸布入土为安,顺便约凌肖在纺织品店见面。 你看见他手下撑着一块崭新的桔梗色花纹长板,撇撇嘴,将手埋在大衣的口袋。 你其实不是很明白,他穿得一身酷黑,实际上好像偏爱浅色系的东西,比如头发、内衬、长板都是淡紫,偏偏又能融洽得毫不违和。 归根结底,还是长得太好了。 你默默把脸埋进羊绒围巾里,睁着黑润的眼睛看他。 他比你高半个头,眼睛下视时,睫毛纤长。 凌肖看了你半晌,“就为了不跟我讲话,你宁愿闷死自己啊。” 你差点吃一嘴羊毛,心中呸他一脸。 “来这干嘛?”他的姿态放得很轻松,好像只是朋友间偶然碰面后的闲聊。 你用下巴把围巾压到脸下,幽幽道:“办葬礼。” 他微微拧起眉头,“BS的动作变得那么快了。” 你欣赏了几秒他沉思的模样,慢吞吞解释:“给我的爱车。” “……”他挥手狠狠弹了一下你的脑壳,“你再这样不清不楚地讲话,下个葬礼的主角就是你。” 你猝不及防吃了生平第一个爆头栗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打我?” 凌肖双手抱胸,饶有兴致挑起眉头,“怎么,没被打过啊?还有更疼的,下次让你试试。” 你瞪起眼睛向他逼近了一步,你和他之间的八十厘米安全距离瞬间压缩到近在咫尺的二十厘米亲密距离。 他不适地皱了皱眉头,却毫无畏惧地把脚步钉在原地。 这个距离近得你张开手就能拥抱他。 就那么一瞬间,你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后扬长而去,马丁靴厚实的鞋底碾在皮靴滑面上,没有太大感觉,但心理爽感激增。 凌肖在你身后震惊了一刹,他本预计接住你暴怒的拳头,没想到最后吃了你一脚,这还是他二十年生涯里头次见识女人踩脚的本事。 “你这女人……”虽然没有多疼,他还是黑了脸。 你冷哼一声,懒得掏手。 恋语市商业街的导购都很热情,不舌灿莲花也口若悬河,领着你绕了全场的百货,你最后给爱车定做了一个针织车套。 凌肖跟在你身后闲逛,指指高挂在墙上一块两平方米的紫色星空布料,“这也可以给我的爱板做件外套。” 你眼珠子浅翻,懒得理会他的复制粘贴,也对他浮夸的审美表示唾弃。 “怎么,”他一只手拎着布料,看见你的表情挑起眉头,“你觉得丑?那就送给你了。” 导购捂着嘴偷笑,“先生,您很有眼光,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设计名叫《献祭》,很适合这位小姐。” 你抽了抽眼角,这块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像至高无上的展品,挂起来都是一副星空画作,还叫《献祭》,拿来裹尸都够应景了。 你看见凌肖弯起的嘴角,你知道他不是觉得这有多好看多适合你,单纯是见你抗拒而来膈应你。凌肖此人,最会的就是什么让人不痛快就干什么。 你认认真真看着他的脸:“别再挑眉了,你老是挑左眉,很容易高低眉。”言下之意,到时候颜值受损,挨揍概率直线上升。 他把布料往收银台一撂,一只手撑在收银台,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学着你刚刚怼他的姿势逼近你。 “呵。我不仅会挑眉,”他微微弯身,暧昧的气息和咬重的字音轻轻掠过你的耳畔,“还会打人。” 你警戒地猛退两步,竟然还看见了收银台小姑娘的面红耳赤。 他若无其事从兜里掏出手机付款,还冲店员说了几句什么,请店员裁好尺寸再送货上门后,悠闲地拿过寄放的长板走出来。 你盯着他嘴角泄露的欠扁的微笑,面无表情决定将他送的那块布垫车屁股。 你率先走在前头,凌肖慢悠悠吊在你身后,秋叶零落,冷风一扬便打着旋儿飘飘洒洒。你穿过萧肃的街道,风如刀刃企图割断零星鬓发。你的冷淡像冬天的霜冰,抗拒任何会让你消融的存在的接近。 但总有人毫不在意,非要用手试探抚摸你冰冷冷的棱角。 “你知道吗,”他突然走到你身后,“人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他的手掌轻轻盖在你脑袋上,往下一压。 你猝不及防被迫注视地砖:“……” 突然就和那个被他欺负过的小男孩感同身受了。你没好气地抓住他作乱的手腕,抓了个空。 “说说BS最近的动态吧。”闹够了,他终于消停了,踩在长板上,以你为中心绕滑小半圆。 你看着他如鱼得水地滑了两圈,细小的羊绒毛絮似乎涌进了你的鼻腔和喉道,你默默喘了口气,迅速整理心情切换好状态,“BS内部为时半个月的人体实验数据分析完毕了,预期将在一周内寻找新的实验场所和实验对象。” 他似乎活在长板上思维更灵敏,随着长板轮溜溜转,“实验结果……” 你顿了顿,“波寒冬亲手销毁。BS从来不在组织内保存实验数据。”如果一旦实验结果偏差,那么,恢复原有设定重新收集数据便是了。也就是,再做一遍实验。 凌肖听懂了你平静语气的言下之意,他用脚刹车,“那么新的实验场所和实验对象呢?” “恋语市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