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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像是把她忘了,或者完完全全当她是空气。他是什么意思?让她等着他吗?江恋胡思乱想着。他好像生气了,虽然没说什么,但她能察觉出来。是在生她的气吗?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知道她在江城读大学吗?……江恋有些委屈,心里乱的不成样子。楼下劲爆的舞曲不知何时停了,换上了乐队,靡靡的女声透过玻璃窗传了过来。是首粤语歌,江恋第一次听。不知道是什么歌,但很好听,她不知不觉听完了整首歌。不知道是不是女主唱唱的太过动情,歌声里的悲伤浓溢,让人心中怅然,忍不住想要落泪。-另一边,又一圈牌结束,胡了的人兴致勃勃的张罗着再来一把。洗牌间隙中,周礼递给陈知言一支烟。他接过来,咬在唇间,正要低头点火,视线忽然一偏,手中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言哥?”周礼举着打火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是那个被陈知言带过来又不搭理的漂亮小姑娘。说是朋友家的小孩。呵呵,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还朋友家的小孩……周礼嗤笑。之前他拍了那俩姑娘热舞的视频发到群里,没几分钟就接到俩电话说要来他这儿给他捧场。严斯九这厮过来玩正常。但陈知言这个大忙人就太让人意外了,难得出差来一次江城,竟然还能惦记着来他这儿玩。玩个屁,抓人来了吧。看这一进门就沉着的脸,周礼看破不说破,全当不知道,配合他演戏。现在把人晾的也差不多了吧。周礼眯眼看过去。暗色中,小姑娘正侧着身望着楼下,脸颊上隐约有道水光。这是哭了?他正想着,就听陈知言开了口:“今天就到这儿吧。”其他人当然不愿意。“别啊,这才几点?再玩会儿吧!”“这么不刚玩吗,这么早回去干吗,又没嫂子管!”陈知言不为所动,扔下一句“走了”就起身离了桌。看着他从茶几上拿起纸巾盒,走向沙发,周礼挑了挑眉梢,抬手给旁边的正要点烟的男人后背一拳。那人手一抖,火差点烫到手,大叫:“cao,打我干嘛!”周礼笑的玩味,骂道:“没眼色。”-“哭什么?”陈知言对她说了回包厢后的第一句话。江恋本来只是听歌掉了几滴眼泪,不是真的想哭,但被他用冷冷淡淡的语气这么一问,眼泪却停不下来。连他递过来的纸巾盒也不想接。半个月来压抑的无人可说的委屈,在此刻全都冒了上来,化成了眼泪。不是去法国了吗?不是对她不闻不问的吗?不是陌生人吗?干嘛又突然冒出来,还管她,还这么凶!见江恋哭的泪眼婆娑,陈知言紧绷了许久的下颚线条才软化下来,莫名的火气也散了些许。看起来乖乖的小姑娘竟然会来泡吧,要不是恰巧看到秦熠发来的视频,他还以为她吃完饭已经回学校了呢。沈航是怎么做事的,不是说结完账后看着她和朋友走的吗,这酒吧和学校方向一致吗?迁怒是无形的。陈知言不否认他看到视频里女孩妖娆大胆的动作,以及周围男人黏在她身上赤|裸贪婪的视线时,生了把沈航丢到新疆分公司历练两年的念头。他缓缓吐了口气,把思绪收回来。眼前小姑娘满张脸都是眼泪。没办法。他暗暗叹了口气,抽出两张纸巾,俯身给她擦眼泪,缓和了语气:“怎么一见我就哭?”江恋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的眼泪都为他攒着了。“你太凶了。”她不自觉的控诉。似乎是觉得好笑,男人挑了下眉,低语:“这就凶了?”小姑娘用力的点了下头。陈知言无奈的牵唇笑了笑,擦眼泪的动作放轻了些,手指隔着纸巾在她脸上移动,眼睑微垂,目光专注而温和,让人不自觉的想去靠近他,依赖他。昏暗的环境容易放大人的欲望,江恋头脑一热,直接低下头,用额头抵上他的手背。男人明显愣了下,动作停了下来。江恋不想管他的反应,额头肌肤相贴处传来的热度,让她渴望更多。她伏在他的手上,像个受伤的小兽,贪恋着微小的温柔。“你别凶我好不好……”她呓语般的喃喃。陈知言没有拒绝,在她靠过来的下一秒就下意识的绷起手臂的肌rou,单手支撑着她的重量。女孩凌乱的发丝滑落在他手背,手腕处,细软绒棉的触感像细小的电流游走全身。心脏有些许的难耐。让他一时无法把人推开。时间像是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动了下,空气重新在两人周边流动起来。男人另一只手在小姑娘头顶抚了抚,声音有些暗哑:“好了,不凶你,别哭了,送你回去。”-江城的夜晚要比北京热一些,路上的车也少许多。司机无声的开着车,车窗降了一半,带着水汽的风涌入车内,呼呼作响。后排的两人安静的有些过分。江恋揪着胸前的安全带,头脑有些昏沉。她搞不懂陈知言的态度,给她擦眼泪时那么温柔,可从酒吧出来后就又恢复冷淡了。上车后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她有很多话想问他,可他不开口,气氛就像被什么禁锢住了一样沉默,让人说不出话来。车子拐进一条幽静的林荫道,一时间,车里安静的除了风声就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突然司机一个急刹车,惯性带着两人向前冲,然后瞬间又被安全带勒住。“对不起陈总,突然有只猫窜出来。”司机忙道歉。陈知言嗯了声,调整了下胸前的安全带,过了片刻,他突然开口:“你这个习惯不错。”没想到他会夸自己,江恋有点惊讶。刚才上车时,她提醒他要系安全带时,他没动,只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好久,久到她差点以为他不会系了。江恋偷偷看向陈知言。恰巧对面有车驶过来,灯光下,男人唇角淡淡的笑意被她看了个正着。“哦……”她慢吞吞的回应,却忍不住也翘起了唇。沉默的气氛破了个口子,禁锢的魔法消失了,开口就没那么难了。“是我朋友,每次坐车都要我系,不然她一定会生气,后来我被她带的也养成习惯了。”江恋尝试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