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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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性亲吻。 ……没觉得恶心。 是你先,我只是回吻。 你这是什么表情,蠢死了。 我只是说让你别再踢足球,没提别的。 新闻?“有记忆起,我就在踢球”,不等于我的世界只需要足球,别误会。 就算你去西班牙留学,我们也不能经常见面,放假的时候飞来看我就好。 你留在这边也可以帮我记录凛的成长……别做多余的事,不需要带他一起来,交往的事也别告诉他。 嗯,我爸妈知道。 如果不是生错国家,就不会遇到你,还算是件好事。 想做就快点,出国要办的事很多,之后的行程排满了……别学奇怪的东西,收敛点,已经足够麻烦。 为了解决护照过期的问题,糸师冴拉着行李箱走出飞机场,恰巧看见工作人员在更换灯箱的广告,经纪人问他怎么突然停住了。 糸师冴没有说话,在他驻足观看的时候,手中被塞入了相同人物的写真宣传册,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宣传和发行都定在今天,突兀的、并以铺天盖地的造势强制所有人知晓。 不远处的电子屏也一遍遍投放着相同的内容。 糸师冴脑中的嗡鸣声响了很久,直到经纪人大声呼喊并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神听见了最后一句。 “……对不起,请再一次为我着迷。” 屏幕上的男人已经褪去了青涩,眉目含情,唇角带笑,宛若成年海妖一般毫不吝啬地彰显着自己的魅力,夺人心魄。耳边全是看见广告的人们的议论声,还夹杂着抽泣和尖叫。 他的回归是这样的突然,这场复出盛宴背后有想要传递的信息吗? 糸师冴有些迟疑,他现在是为什么心动?他是被这个人更胜往昔的容貌吸引吗?是因为得知他活着的事实吗?还是独自一人时无法控制回想往日相处的点滴? 经纪人同样认识屏幕上的这张脸,糸师冴是被他带着加入青训的,如果自己负责的运动员有每隔几个月就飞来看他的同性恋人这件事都不知道,那他的职业生涯也该完结了。 直到糸师冴从新闻上知道天道和辉自杀,确定自己无法联系上对方并得到更多情报后决定求助,那时,经纪人才知道糸师冴交往对象的真名和艺名。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冴的恋人比冴本人更注意形象,而且从不在公众场合做出亲昵动作,每次看起来真的只是大包小包提着东西来看望对方,不过夜就走了。偶尔会遇到冴连着几天休息的时候,两人就一起短程旅游,还会及时汇报给他确认去向。要知道体育系的男性为了宣泄多余的精力和激情,乱来的不少,虽然对方每次用的脸都不太一样,但是经纪人觉得文化差异和年龄的作用导致他俩还没开窍——这样进度让他非常省心。现在想来只觉得更糟心,青春期dk纯爱在自我中心爆炸的威力可不是他们这些被社会同化的大人能平息的。 糸师冴是理智的,自己冲动地翘掉接下来的重要比赛回国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只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目前仍能保持稳定状态的前提是因为他相信天道和辉。至于具体相信什么,就很难一一解释。 被蓝色监狱计划勾起兴趣的糸师冴已经忘记一路上看见的广告人物了,因着对所谓的利己主义前锋感兴趣,不得不和盛情难却的足协董事一起吃了顿饭,被迫听了一堆不需要脑子进的废话。等出门后看见经纪人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神神秘秘地对他招手的时候,糸师冴回想起自己的确短暂地忘记了这件事,这两年间养成的回避机制仍在兢兢业业为主人服务。 隔着半开的车窗,可以看见车的后座已经有位乘客了。再回头,经纪人早就溜到马路对面和他挥手示意再见,顺便还指了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有事再联系。 天道和辉见糸师冴站在车前没有开门的意思,没敢说好久不见,甚至连恋人都名字都没敢喊,犹豫道,“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送你。” “去你家。”糸师冴打开车门坐了下来,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扭头转向窗外,此时的心跳声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天道和辉没有防备地被推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糸师冴单脚踩在他双腿之间的位置,弯腰屈膝,以拥抱的姿势去解他的chock。 长时间气管插管并曾经感染过的切口,毫不意外地留下了疤痕。在这段关系中,糸师冴没有任何过错,没有迎来恋人的怒火和指责,天道和辉忐忑不已,强迫自己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将“自我”献给糸师冴。 不是愤怒地扼颈,也不是爱怜的亲吻,糸师冴侧头咬破了疤痕周围的皮肤,第一次在天道和辉身上留下了痕迹。 ……人类口腔的菌种还挺多,我之后要去清创并打破伤风吗。 两人的距离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糸师冴自然看出天道和辉的走神,好在不是初次这么无语,他确认了恋人的欲望后认命地让开出路坐在沙发另一边,“去拿医药箱,先给你处理一下。” “谢谢。”天道和辉知道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走神有多扫兴,特别是冴的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非常色情。 天道和辉提回医药箱,在心里叠着各种敬语给冴道歉,非常熟练地在恋人面前跪下。冴托着他的侧颈,用棉签沾着碘伏消毒后又取了酒精脱色,而后贴上防水医用敷贴。 两人沉默着去洗澡,哪怕自己胯下性器硬了很久却还是在认真进行准备工作。 因糸师冴的身体是偏冷感的那种,就在天道和辉又一次跪在恋人面前,和以往一样,准备捧起对方的性器时,糸师冴拒绝了,“直接做吧。” 看着天道和辉的表情,糸师冴就知道他想多了,不得不承认,两年的时间还是在他们之间筑起了隔阂的墙,冴垂下眼睫不再看他,拧开润滑剂,拉过对方的手指插进自己的股间一起扩张,“就你现在的身体难道还能逼迫我吗?倒时差,早点做完,剩下的事明天说。” 长期未使用过的甬道即使被耐心扩张后,要容纳比记忆中更粗长的性器也是有些困难的,在被进入的过程中,糸师冴的眼睛微微眯起,明显是在忍耐不适,天道和辉也没好到哪去,在确认绷紧的xue口并未出血后,才敢小幅度地抽插。待糸师冴的身体适应这种程度的zuoai,天道和辉开始变换角度取悦对方。然而,某一瞬间,两人同时从缠绵的亲吻里清醒——忘了戴套。 明明就在手边。 无论表现地如何理智和克制,终究在这种地方露了破绽,好在不是一个人尴尬。 “换背后位。”糸师冴松开了环住天道和辉腰臀部的双腿,用手肘撑住床面支起上半身,示意对方退出一些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这种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能满足我……” 剩下的话,糸师冴没能说完。天道和辉的性器重而快速地撞击着他的敏感点进而顶入从未到达的深度,痉挛的肠道谄媚般讨好着来访者,自己的性器也被湿热的套子带着上下撸动,他已分不清自己喉间哽住的是被刺激到极限的干呕感还是未能随紊乱的呼吸溢出的呻吟,耳边似乎听见天道和辉喊着他的名字说了些什么,只是糸师冴已经放任自己沉浸在快感里懒得去分辨了——无非是些调情的爱语,大概还会有几句谢谢和对不起。 糸师冴的性器被着重照顾着射了几次,处于不应期正疲软着低头,虽然在第二次射精之后,飞机杯就被忍无可忍的糸师冴踢下了床。不知天道和辉从哪学来的姿势,糸师冴被扣住手腕、压住双腿才发觉自己竟动弹不得,为了更舒服只能认清现状选择伏下上半身并撅起臀部,这姿势更适合被狠狠地侵犯,被玩弄得红肿的两乳在床单上摩擦,而后晕开清亮的水印,过度加载的快感逼出了他的眼泪。天道和辉在糸师冴的背上落下细密的吻,感受着自己所触及的肌肤的战栗,生理和心理都无比满足——他仍被允许。 糸师冴靠在浴缸边缘,将腿压在天道和辉的肩上,缓慢地将软管推入体内再注水以清理被中出的jingye。不带套是很爽,但是也很麻烦,只是想想两人交往了那么久,这才是第一次无套zuoai,糸师冴有些烦躁。 天道和辉轻轻挤压糸师冴微鼓的腹部,看着灌进去的清水带着有些黏稠的白浊一起排出后,他将手指探了进去,一寸寸地碾过内壁,毫不意外地听见了糸师冴变重的喘息声。也不是想再来一次的意思,只是带着些坏心眼地暧昧温存而已。 然而下一秒,铃声在浴室门外响起,糸师冴扯过浴巾抬腿就走,“我要去睡觉了。” 天道和辉跟着起身,却又不得不处理残局,等他清理好浴室,再把主卧的床单扔进洗烘一体机的时候,糸师冴已经做好护肤在次卧睡着了。 两人睡姿都很好,不存在滚到一起摩擦着起了兴致的情况。 糸师冴的生物钟很准时,醒来仔细端详恋人现在的状态。褪去妆容和衣饰的加持,现在的天道和辉比之前瘦得有些过分,身上的肌rou也没剩多少,总之安静睡着的样子和屏幕上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圣佑幸差远了……糸师冴突然想起了天道和辉写真册宣传册的解说本里将他自己比喻成椿花的事。这个人表面上为自己曾经选择自杀道歉,结果还是可能任性胡来。 等糸师冴晨起练完瑜伽并外出转了一圈提着早饭回来后发现天道和辉还睡得很沉的时候,这才对他生病这件事有了真实感。 被糸师冴叫醒的天道和辉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言不发地去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半扎着头发,侧边还别着卡子,然后当着糸师冴的面翻出药瓶吃药。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古怪和冰冷。 “你昨晚换过敷贴了?”糸师冴问,天道和辉点点头,拉过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试着鼓了一下腮帮,依旧没说话。糸师冴大致明白了,这人是在等药效起作用,他所谓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吐字不清。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外出的计划,糸师冴问天道和辉要不要跟自己一起看比赛复盘,说是复盘,只是冴在说,和辉在听。看完比赛,冴提起自己这两年间以天道和辉的名义给凛寄过礼物,然后讲了自己的年薪和存款,问他欠了御影玲王多少钱。 “已经不欠钱了。”欠的人情还不清。 “我知道了。”糸师冴对这个答案也不意外,接着问天道和辉的计划。每次天道和辉来找他之前,他都会这么问,然后尽可能将时间合理安排。出于职业习惯,天道和辉非常喜欢拍照片,糸师冴对于曝光在镜头下已经习以为常,两人每次见面都能留下近百张的照片。 如果说替还钱可能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给面子,问到这步就是再次向天道和辉表明自己心意——我一如既往。 “单纯靠药物治疗能正常生活的前提下,留在国内上私立大学,仍以平面模特事业为中心,尽可能留下更多的作品。” 糸师冴沉默了一会,他本意是问天道和辉“我们”,结果对方竟只回答了自己,和以前计划的事情里必须和他有关完全不同。 “你什么时候回西班牙?” “还能再呆几天。” “冴,你……” “嗯?” “我已经不再是最优解了,你有更好的选择。” 糸师冴愣住了,他觉得不值得把时间和情绪消耗在翻旧账这种无谓的事情上,只是更没想到天道和辉能说出这种话,“真让人火大,你是之前失血过多脑子缺氧变成白痴了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其他人选但是还能用的上我的话……” “我不是同性恋,追求刺激和快感也没必要男人zuoai。就算当年是因为年龄小,被激情和别的误导……” 为什么我就不可能因普通理由喜欢你? 那昨天晚上,在你眼中我是在做什么? 糸师冴没有继续,他知道此时的天道和辉已经钻进了死胡同,他此时认为的能给自己的最好就是乖乖当备胎……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糸师冴根本不信,若是真的这么做,某人绝对会发疯。 饭是天道和辉做的,厨具是洗碗机洗的,灶台是糸师冴擦的。因为地面并不脏,天道和辉没动拖地机,只打开了扫地机器人让它自己转圈圈。天道和辉毫不避讳地向糸师冴展示了午餐前吃药和晚餐前也吃药的真实场景。 明明在说看着我,多爱我一点。糸师冴决定不和他计较。 “下次吃完药再睡也行吧。” “平时有定闹钟,昨天关了,没想到会睡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