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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的前一週开始,依学校规定,所有社团活动都必须停止,自然也无法申请使用音乐教室。 儘管蒋思涵不确定吕彦儒这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会不会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但她可不想多费精力与体力去确认,所以社团停摆当週到解禁为止,她都没再去音乐教室报到。 这段时间,吕彦儒似乎在努力抱佛脚,在学校也几乎都没有碰上,而她自己放学之后,就会直接与庄郁凡结伴回家,然后待在家唸书。 认识吕彦儒后再次近距离「接触」了音乐,虽然听起来十分破碎又不悦耳,但法国号的声音就如同一点一点落入水中的水滴,削弱了焦躁,却在她应该平静如止水的心海泛起涟漪。 几日前见到张裕书,更是令她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不知费了多少心神才让自己能够坦然面对,并抑制自己去思考先前的事。 准备考试,正好让她得以转移注意力,只是读书读久了也难免精神涣散。 坐在书桌前单手托腮,蒋思涵侧头望着书架,视线定格在有着红色书背的书本上。严格说起来它并不是一本书,而是多页证书夹,只是与眾多参考书和讲义放在一起,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本金装书。 「老师,一直在等你。」 睫毛微颤,自动铅笔一下一下轻点着脸颊,频率竟渐渐地与桌上时鐘的秒针趋于一致,但她的目光依旧只有那抹红。 那天,张裕书说了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开口,先一步离开捷运车厢时,也没有一句道别或是一个眼神,彷彿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虽然蒋思涵并不在乎这种小事,但是现在仔细想来,是因为他知道,毋须赘言,单是刚才那句话就足以令她心神慌乱,无暇顾及其他。 毕竟关于她的秘密,为他一人知晓。 脑海里浮现了那个人的笑脸,她的思绪也不禁被回忆拉往过去,又盯着书架好一阵子,直到自动铅笔因为不知何时松开的手掉落,在讲义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声,她的才终于回过神来,赫然发现时鐘的时针已经走到了九。 自动铅笔的笔芯因为受到撞击而断裂,在讲义上留下黑色的痕跡,石墨的碎屑四散在周围。摇了摇头,将被那本资料夹引来的纷乱思绪赶出大脑,清理被铅笔弄脏的地方后,她继续专注于讲义里的内容。 被她拍落的石墨屑轻轻地飘到地上,与藏在桌边的尘埃合为一体。 数日后,结束期中考最后一项考科,从各教学大楼传来的欢呼声与鐘声一同响起,在鐘声停止后也未见停歇。 蒋思涵把文具往笔袋里一丢,向后靠上椅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这时,庄郁凡一手拿考卷,另一手拿着自己的其他家当快步而来。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嘴里不断抱怨高中的考试和中学差了不只一个档次,复习也好像没用云云。 考试的位置和平时不同,是按照学号坐,而蒋思涵所坐的位置,正好是庄郁凡平时的座位,见她来到身边,蒋思涵才坐正身子开始收拾东西,同时出言安抚她的情绪。 相较于中学,高中的课业内容确实难了点,但是蒋思涵并不是特别在意成绩,尤其在进入高中后,她更是秉持着把该做的做好,剩下则听天由命的精神对待课业问题。 能让她全心全意投入的事物早已不復存在。 「蒋思涵,外找。」 正准备回到位置的时候,一位拿着扫把畚箕,准备去打扫走廊的同班同学从门外探出身子,朝教室内大喊。 她应了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后才回头去看,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在视线内的窗子外,用手支着颊倚在窗台上,一见她转头就立刻直起身,伸长双手朝她挥了挥。 这才刚考完,来找她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