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阮娇娇将帝王扶回床上坐好,男人不再发抖,大马金刀坐在床边,双腿大开,羞耻和惊恐仿佛因为暴虐而被暂时压制。 他紧紧盯着阮娇娇的脸,努力想从少女的眼神和细微的表情上找到那些他看过许多次的情绪,比如讨厌、恶心,或者仅仅只是害怕。 帝王病态的自虐行为却没有得到回应,因为阮娇娇始终平和而温柔,用保护的姿态对待着连他自己都觉得怪异又令人作呕的身体。 男人浑身赤裸,唯独脚上踩着一双满是干涸血迹的靴子,腿和小腹上都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真真如同可畏鬼一般。 阮娇娇头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帝王满身的戾气,而这个男人也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被磋磨成了面目全非的模样。 当今皇上暴虐,举国皆知。 可阮娇娇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帝王待自己是不同的,她甚至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男人的底线。 只要是不同的就很好。 丛述钰叫她做的事情,她已成了大半。 阮娇娇握着男人的脚踝,将那双被血污了的暗纹锦靴脱下来放在一边,半抱着让男人躺好,又拽来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放下床幔,才起身往外走。 帝王像是才回过神,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听到阮娇娇越走越远的脚步声,不知她要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 阮娇娇一撩石室门口厚重的帐幔,对守在门口的太监道:“里面脏了,你叫人来收拾一下。” 那误闯进来的小太监死前叫得一声比一声惨,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早有准备,十分迅速地进来几个人,将尸体和血迹都清理干净。 床幔中的帝王蓦地攥紧被角,全身血液逆流,心脏几乎停跳。 她竟敢在自己全身赤裸的时候私自放人进来! 薄薄一层床幔外,进进出出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甚至有人就停在他的床边! 帝王鞋上踩了血,因而在床边留了几个明显的血印,毫无知觉的小太监卖力地擦着,不知与自己分毫之隔的帝王已经被逼得浑身冷汗。 床幔里毫无声息,阮娇娇轻轻笑了笑。 一个小教训罢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帝王暴虐数十年,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一行人如流水一般,进来又出去,前前后后不过半刻钟。 阮娇娇盯着那个领头的太监重新放好厚重的幔帐,才伸手撩开床幔,明亮的烛火重新拢上帝王的脸。 正想说话,却看到男人被光一照,猛地瑟缩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被子,闭着眼蜷成一团。 阮娇娇拍了拍男人的肩,想让人转过来。 祁景川却狠狠一抖,脊背都绷紧了。 坏了,这下真玩脱了。 阮娇娇没想到男人的反应会这么大,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连人带被子拢进怀里:“皇上别怕,他们都出去了,是娇娇。” 一根一根慢慢掰开因为过分用力而指节泛青的手指,:“没人看到……有娇娇在呢,娇娇给皇上盖好被子了……” “……床帐也放好了,别怕……” 温言软语,哄得人眼热。 帝王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仿佛濒死的人获得救赎。 那几声喘息因为气息不稳而像极了委屈的抽噎,听得阮娇娇心里发堵。 阮娇娇身上的暖香丝丝缕缕地飘来,安抚着帝王始终紧绷的那根弦,男人的额头贴在少女颈间,居然就这样带着满身血污睡着了。 全是乱梦。 一会儿是那无数个yuhuo焚身却无法抒解的夜晚,煎熬得人脾性大变。 一会儿又是阮娇娇媚笑着的挑逗,浑身上下都被点燃了一般,指尖拂过的地方全是极乐,舒爽快意。 他被撩拨得难耐喘息,下身的水流得到处都是,全都发着浪蹭在阮娇娇腿上,连少女的裙子都被洇湿,显出一片比裙子原本颜色更深的水斑。 他在梦里似乎格外大胆,没羞没臊地将自己的所有都敞开,双腿环着阮娇娇的腰祈求更多的爱抚。 阮娇娇毫不在意他残破的身体,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在我面前皇上可以随意发sao。” 男人便挺着腰射出来,白浊喷在少女身上,顺着平坦的小腹流下来。 可一抬眼,身边全是陌生人脸,他们长相各异,表情却一模一样,都是厌恶和恶心,用冷得像毒蛇一般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面目扭曲得令人害怕。 他想躲,可是空荡荡的一张床,无处可去。 “这是什么?” “长得恶心死了……” “这还好意思露出来……” “他还找女人呢,怎么cao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不见吗,是他在发sao……” “刚才叫得可真浪啊,再叫一声怎么样?” “婊子一样也配当皇帝?” “欠cao的sao婊子哈哈哈哈哈……” 只有阮娇娇护着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让人看到他,也不让他看到那些面目扭曲的脸。 干净漂亮的裙摆轻轻擦上他的下体,把他下身因为发浪而流得到处都是的水擦干净,一点都不嫌弃似的,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沾上了一个男人肮脏的体液。 可耳边嘈杂的声音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吵、越来越吵…… 帝王猛地惊醒,谩骂声终于消散,静谧的石室中只有烛火的噼啪声。 阮娇娇不在。 他坐起来,四下环顾,看到阮娇娇正把一条雪白的帕子拧干,晾在一边。 “皇上醒了?”阮娇娇见他找自己,快走两步坐在男人床边,青葱一般的手指拨开他散在脸上的一缕发丝。 “干什么去了?” “嗯?”阮娇娇茫然了一瞬,随即笑了笑:“刚刚帮皇上擦过身,这不才把帕子晾好。” 阮娇娇等人睡着了才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一把,这一摸竟发觉男人浑身都是冷汗,手脚都是又湿又凉,握在手里黏黏的,一片冰冷。 这人刚才当真是被吓坏了。 祁景川这才觉得身上又是那种干爽温暖的感觉,很舒服,同第一次被阮娇娇弄得泄身之后一样。 “上次……是你给朕擦身吗?” “嗯。” “下面……也是你亲手擦的?” 阮娇娇失笑,那小太监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被踹出脑浆,要是真有旁人碰了他,岂不是真要被活剐? 阮娇娇心里有分寸,何况擦身这种事情。 “别人手重,伺候不好皇上。”